「太子爺身上有十幾個刀口,其中有兩刀……傷到了心臟,除此之外,還中了三槍……丫頭!」
顧非衣昏昏沉沉的,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如果不是火狼將她扶住,她一定會倒下去。
戰九梟這一身的傷,別說顧非衣聽了之後腿軟,就是火狼這樣一個大男人,也忍不住心頭髮毛。
十幾刀,有兩刀傷到心臟,還中了三槍……
換了別個人,這個時候早就已經死了。
不,呸呸呸,怎麼可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太子爺這麼強悍的人,他不會有事的。
「火狼,」顧非衣終於重新站了起來,不過是短短十幾秒的時間,她竟冷靜下來了。
「我想回去。」
她要回去,要陪在他的身邊。
不管是生……還是死,都要陪在他的身邊!
火狼卻依舊面有難色:「你現在去……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讓你見到太子爺。」
「什麼……意思?」這話才剛出口,顧非衣便已經懂了。
是啊,這次,是她連累的太子爺。
八爺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出現了,戰家的人又怎麼可能讓她見到太子爺?
戰家的人,恐怕一個個都對她恨之入骨了。
原來,八爺的安排,才是最正確的。
她這樣一個女人,跟在太子爺的身邊,終究是會連累他。
「火狼,你的海艦隊有直升機是不是?能不能幫幫我。」
「你真的不怕?」回東方國際,她將要面臨多少困難,她沒有想過嗎?
在他還不能站起來,替她遮風擋雨的時候,她一個人會吃多少苦頭?
「我為什麼要怕?那是我男人的地方!」如果連這點困難都怕,她還有什麼資格站在他的身邊,和他攜手走下去?
她的男人,為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她還要怕什麼?
她不怕,就算戰家的人要把她五馬分屍,她也不怕。
她只怕見不到戰九梟,唯一怕的,就是他出事……
火狼看著她堅定的目光,半晌後,慎重點了點頭:「好,既然你不怕,那,我陪你去。」
……他們就這樣走了,十萬火急的樣子。
申屠輕歌站在走廊上,目送他們離開。
從頭到尾,除了一開始為了非衣責備她的時候,看了她一眼,之後,再沒有正眼看過她,甚至,徹底忽略她的存在。
這個男人,昨天晚上還和她做了男人和女人之間,最親密的事情。
不過是一個晚上的時間,現在再見,已經徹底成了陌生了。
「小姐,你還是……別再痴迷火總指揮了吧。」
小姐的痴情,雅兒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可是,火總指揮對她真的完全不放在心上,這點,就連雅兒都看出來了。
「我沒有。」申屠輕歌的視線範圍里,已經沒有那一抹高大的身影。
他走了,和非衣走了,他們要去東方國際。
如果剛才他隨口對她說一句,你要一起嗎?她一定會放下一切,跟著他走。
東方國際也好,東陵也好,哪裡都好,只要他願意,她都會陪在他身邊。
可是,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小姐,你別再想他了。」雅兒握著她涼颼颼的手,心疼死了。
「小姐,將來大先生和老爺一定會給你介紹更好的男人。」
「我知道。」申屠輕歌收回目光,別過臉,不看任何人。
就是因為知道,才清楚,自己和火狼是真的沒有將來了。
自己一廂情願,能有什麼結果?
她現在只是還沒有從火狼給自己帶來的陰影中走出來而已,再給她一點時間,她一定可以的。
「我們去看看安夏,非衣離開了,安夏那邊沒有人照顧,不知道她醒了沒有。」
申屠輕歌就像是已經徹底放下了那般,她已經開始懂得將自己的情緒隱藏起來了。
「快去看看她。」
兩個人剛走到病房前,就看到醫生從裡頭出來。
申屠輕歌立即迎了過去:「醫生,病人怎麼樣?醒來了嗎?」
「已經醒來了,正要去找她的朋友,我們好不容易勸下來的。」
醫生有點為難,不知道她說的朋友到底是什麼人。
病人的醫藥費,一切的費用,都有人交了,可是,昨晚只有幾個保鏢守在這裡,他也不知道病人醒了之後,該找誰。
「我進去看看她。」申屠輕歌立即推門而入。
進去的時候,看到安夏一個人躺在病床上,還在吊點滴。
這一幕,莫名讓人鼻子酸酸的。
太子爺出了事,非衣也被送到醫院,一醒來就跟著火狼趕回東方國際。
這群人,傷的傷走的走,這次,事情真的鬧得很嚴重。
安夏傷得不輕,昨天晚上搶救過來的,幸好,沒有生命危險。
可是,現在醒來,卻只有安夏一個人在病房裡,這孤零零的模樣,看得人好心疼。
「申屠小姐。」看到申屠輕歌,安夏立即激動了起來。「非衣呢?非衣有沒有事?她現在在哪裡?」
「非衣沒事,你別緊張,她很好。」
申屠輕歌立即走了過去,不讓她下來。
這還吊著針水,在亂動,針頭會移位的。
「非衣回東方國際了,你現在追出去也來不及,你還是先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把傷養好再說。」
「她……回東方國際?」安夏指尖一抖,忽然之間,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是啊,剛剛走的,不過你別擔心,她很好,只是受了點皮外傷,沒事。」
「是嗎?」安夏有點莫名的失落,不過她脖子受了傷,剛做過手術,這個時候也不能亂動。
只能看著申屠輕歌,遲疑了好一會,才問:「她……來看過我了嗎?」
「呃?」這個問題,申屠輕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人情世故這種東西,申屠輕歌還真的不懂。
想了想,只好老實回答:「應該……還沒有,她昨晚也被送到醫院來,剛剛醒過來之後,就跟火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