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九梟沒有說話,將女人攬在懷中之後,便閉上了眼。
其實很累了,流了那麼多的血,撐了那麼久,還做了手術。
很累,可是身邊沒有她的存在,沒有她讓他熟悉到心尖都會揪緊的熟悉味道,他會睡不著。
過去那幾天,就沒有一天睡得好的。
顧非衣睡在他的懷裡,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雖然枕著的不是他受傷的胳膊,但,他怎麼說也是剛做完手術的病人。
不過,這傢伙抱著她之後,呼吸竟然很快就均勻起來,好像真的睡著了那般。
折騰了她那麼久都不願意睡,這會才剛抱上她,就睡著了?
她自帶安眠藥作用不成?
在男人懷裡小心翼翼翻了個身,顧非衣打了個呵欠,好像,也很困了。
葉一恆還在等她出去見面,給她看唐沁車禍現場逃逸司機的照片。
她還有很多事要做……
但,睡在太子爺的懷裡,真的……很安心。
……
太子爺一覺睡到天亮,還不願意起床!
這段日子秦琛一直跟在他身邊,就從來沒有看到太子爺睡得這麼安穩的。
通常是大半夜還在做事,據下頭守門的保鏢說,經常四五點都在工作。
秦琛知道,太子爺不是非要工作不可,而是,患上失眠症了。
果然還是得要非衣小姐,才可以治癒這個症狀。
大清早,當顧非衣躡手躡腳出門的時候,秦琛還是有點不敢置信的。
「還在睡。」兩個人走得離病房足夠的遠,顧非衣才住了步,抬頭看站在身邊的男人。
「到底怎麼回事,他不是出差?怎麼會被人埋伏?這種事情,難道……時常發生?」
秦琛一邊聽著她的問話,一邊感動得內牛滿面。
非衣小姐終於知道心疼太子爺,想了解太子爺了!
「是這樣的,咳!」秦琛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才跟她匯報事情的原由。
「之前太子爺和警方的人合作,摧毀了一個大的犯罪集團,清理了很大一部分的罪犯。」
「不過,那個集團的人,依然有不少人活躍在外頭,至於太子爺,自然成為他們報復的頭號重要人物之一,所以……」
「經常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顧非衣心頭一緊,也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心慌慌的。
「那他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在東方國際,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這裡里外外都是太子爺的人。」
看著顧非衣眼底的擔憂,秦琛一雙眼眸亮晶晶的,比中了六合彩還要開心。
非衣小姐關心太子爺,這個好消息,等會等太子爺醒來,一定會向他稟告!
「不過有時候,太子爺需要離開東方國際,偶爾碰到一些賊心不死的人,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他……到底是什麼人?」竟然還能參與去消滅犯罪集團。
打擊犯罪集團這種事,怎麼會是一個生意人能做的?
秦琛頓了下,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好像真的說多了。
「不能說是不是?」顧非衣確實很好奇,那個男人,越來越神秘了。
可是,她能理解秦琛的難處:「抱歉,我不應該打聽這些,我走了。」
「不是,非衣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
秦琛追上了她,好一會才說:「這種事情,我以為不應該由我來告訴你。」
「如果你想知道,可以問太子爺,他不會隱瞞你的。」
是嗎?不會隱瞞她?可是,為什麼不會隱瞞?
這畢竟是秘密的事,她……和太子爺還沒有親密到那種地步。
「我真的要走了,還要回去工作。」
「非衣小姐,你……你不等太子爺醒來嗎?」
秦琛是擔心,等會要是太子爺醒來看不到她,又要暴躁起來。
太子爺這幾天心情特別不好,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對工作的要求已經嚴苛到沒人性的地步,下面的人一個個被折騰得慘不忍睹。
太子爺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昨天晚上也睡得很穩,就是……偶爾會動手動腳。
每次他一動她就特別緊張,睡夢中的太子爺也是頭狼,她緊張倒也不是怕被他怎麼樣,畢竟現在這頭狼是頭折翼受傷的狼。
她是怕他一不小心,又撕裂傷口。
一整晚,她醒了無數次,每次一醒來就先看看他怎麼樣。
雖然在他身邊確實感覺到安心,但,牽掛著他的傷,睡不好。
她揉了下太陽穴,快步走了。
秦琛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一臉無奈。
如果可以,最好非衣小姐能一天二十四小時,貼身守護在太子爺身邊。
有了非衣小姐,太子爺就會像一頭被順毛的獅子,從嗜血殘暴的獸獅,變成乖乖獅。
可惜之前答應過,不影響非衣小姐的正常工作……
……
十幾分鐘之後,顧非衣和葉一恆在醫院不遠處的小餐館見面。
「這個男人,我託了關係查探了下,之前在東方國際就是個小混混。」
「這件事情發生之後,他就消失不見了,不過,我找到了他的朋友。」
顧非衣將照片拿了過來,看著裡頭那個戴墨鏡的男人。
「兩年前消失的人,你也能查到,真的很了不起。」
做偵探的果然就是不一樣,這效率簡直神奇。
葉一恆抓了抓腦袋,笑得有點靦腆。
「非衣,其實,我那個……」
「怎麼了?」他忽然這麼不自在的表情,弄得顧非衣心底略微有點緊張。
「是不是有什麼困難?對了,第二期的錢,我已經打在你帳上了……別誤會,我只是順便一提,昨天就打了。」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跟你說過好多次,你現在手頭緊,以後再給我也行,我不缺經費。」
葉一恆眼底神色還是有那麼點凝重,「有件事情,我跟你說,但你不要緊張。」
「什麼事?」他說的這麼慎重,她不緊張才怪。
葉一恆吐了一口氣,再遲疑了下,才看著她,小聲說:「我總覺得,我偵查的事情發展得太順利,所以……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