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慕白已經摟著安纓下樓了,風影雖然不認同報警這個舉動,但也還是追了下去,拿出電話。
樓上,陳父又驚又氣,瞪著自己的兒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清楚!」
聽到戰慕白說要報警,陳世生已經要嚇壞了。
這會被父親一問,就什麼都招了:「是我……是我讓人將她綁回來的!」
「該死!」陳父一驚,快步追了下去。
以戰家的能力,要查明一個真相,能有多難?
一旦報警,很快,事情就會水落石出。
不管那女孩被綁回來之後,最後是不是心甘情願,但,她是被綁的,那就是他兒子的錯。
「八爺,八爺你等等,八爺,我們錯了,我兒子錯了,八爺!」
陳父快步追下去,一群人也慌忙追了下來。
陳父只差要跪在戰慕白跟前了:「八爺,是我兒子的不對,我給你磕頭認錯好不好?」
說著,真的跪了下去,咚的一聲磕了個響頭。
戰慕白面無表情,眼底的神色絲毫沒有因為他的舉動而變化,整個人看起來,冷冷清清的,很無情。
「養不教父之過,你確實錯了,不過,你沒必要向我磕頭。」
他繼續往前走,陳世生快步追了過去。
「就算……就算人是我綁回來的,可是,她後來也是願意的,你看得清楚,她是願意的呀!」
安纓臉色微變,想解釋,但,薄唇被自己咬著,就是說不出話來。
她要是說了,會有人相信嗎?
這男人也一直在欺負自己,就算她說,他是不是真的信?
剛才說相信她,不過是因為在外人面前,他要顏面罷了。
陳世生現在知道對方的厲害,再也不敢惹他了。
可是,八爺的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點必須要讓戰慕白知道。
戰慕白只是淡淡看了安纓一眼,依舊是摟著她,舉步出門。
陳家的人還想追出去,都被風影攔下來了。
「有什麼話,跟警察說吧。」
風影追上戰慕白,三人上車之後,車子很快就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里。
陳父一急,竟一口氣沒緩過來,一頭栽了下去,暈了。
陳母也嚇壞了,慌忙去扶他,可是,就是醒不過來。
陳安安看著車子離開的方向,心情複雜。
只有陳世生,依舊看著大門的方向,罵罵咧咧的:「臭婊子,不要臉!臭男人,架不住老婆就遷怒於別人!一家子都不是好人!」
……
「哈秋!」
坐在車子后座上的安纓冷不防打了個噴嚏,下意識揪緊自己身上的被子。
被子之下的身體,除了一套薄紗透明睡裙,什麼都沒有。
後者卻只是靠在椅背上,閉目休息。
安纓心情有點複雜,其實一直想解釋的,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解釋起。
他也不開口問,好像根本就不需要問一樣。
大家進來的時候,那情形她自己知道怎麼回事,確確實實是她在伺候陳世生。
可是,她那會兒是打算拿水果刀挾持陳世生離開的,誰知道,他們偏偏在那個時候進來?
就連風影都開始懷疑她了是不是?剛才風影看她的眼神很不自在,安纓心裡是清楚的。
八爺呢?他是不是也一樣,在懷疑她?
一路無言。
很快,車子在別苑主屋前停了下來。
安纓正要推門下車,身邊卻傳來戰慕白冷清淡漠的聲音:「你確定要這樣走出去?」
安纓一愣,立即縮了回來,看著他:「那……」
「安纓小姐,我去給你拿衣服過來,你稍等一下。」
風影下了車,以最快的速度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人言可畏。
大家也會猜疑,也會想她是不是在外頭遇到了什麼事?
雖然也有可能是八爺在車上……將人給辦了,但,這被子什麼的,明顯不是他們家的風格。
花里花哨的,也不是八爺的風格!
大家伺候八爺這麼久,對八爺的口味和風格自然是了解的。
裹著這樣的被子進門,誰能不懷疑?
安纓偷偷看了戰慕白一眼,他還是靠在椅背上,只是這會兒沒有閉眼休息,而是看著窗外的風景。
他心情始終是不好,安纓從一開始就知道。
其實認識他這麼久以來,就沒有見他心情什麼時候真的好過。
能讓他心情不好的,始終只有一個人吧。
她只是,在努力避開這個人的名字……
很快,風影拿了衣服回來,送進去之後,站在車外等候。
安纓卻忍不住悄悄看了戰慕白一眼,忍了好一會,才小聲說:「八爺,能不能……」
「怕被我看著換衣服?」戰慕白不僅沒有下車,相反,還側頭看著她。
「你身上有什麼地方,是我沒有看過的?」
「不高興。」他真的不願意別過臉,依舊看著她。
安纓有點懊惱,早知道就不惹他了,越是求他,他越來勁。
不知道什麼時候聽顧非衣說過,戰家的男人,骨子裡都有一份劣根性。
當時沒在意,現在,安纓徹底明白了。
八爺看起來這麼溫潤優雅的人,事實上,脾氣一點都不好,固執,野蠻,不講理,任性!
難道,這就是戰家男人的劣根性?
不得不說,顧非衣對他們這幾個男人,了解的確實很深。
安纓咬著唇,決定不再和他計較,轉過身背對著他,開始穿衣服。
戰慕白的目光落在她的背上,肩頭上,還有手臂上。
上頭的皮膚還是光滑細嫩的,完全沒有被男人凌虐過的痕跡,只除了……手臂。
「他掐過你?」他忽然問。
那涼涼的聲音依舊低沉磁性,在身後響起的時候,卻讓安纓嚇了一跳。
手一抖,衣服差點從手上滑了下來。
最後,她點了點頭,哼了哼:「掐過。」
「為什麼其他地方沒有?」陳世生還有這種嗜好?只是掐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