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封王的事待冠禮後再說,先下詔封二皇子和五皇子,至於四皇子的冠禮,朕會親臨宗正寺為其主持,親自給他起個好字。」高洋道。
高德政歡喜地說:「陛下親臨主持冠禮,是四皇子的榮耀,臣代四皇子謝陛下。」
楊愔心中暗笑:「高德政,枉你自稱是聖上老友,根本不知聖上所想,還榮耀,是死期將近了,聖上心存仁慈,讓他多活了六年,若依我之言,早就殺了以絕後患,這次定要說服聖上除掉隱患。」
十天後,皇帝車駕來到晉陽,傳詔:「四皇子生辰之日舉行冠禮」。
冠禮前晚,宗正寺的官員都沒敢睡,反覆檢查禮儀不敢有失,天還沒亮,宗正寺大門敞開,寺里所有官吏都跪等皇帝到來,直等到中午,高洋的車駕才到宗正寺前。
高洋手牽著高延宗,在高德政的迎接下走進宗正寺,這次觀禮的還有晉州刺史斛律光、尚書右僕射楊愔。
來到舉行冠禮的高家廟堂,見廟堂前的庭院內匍匐跪著一大群人,跪在最前面的是個頭梳雙童髻的少年。
高德政手指少年、對高洋說:「陛下,四皇子從平旦就跪在這兒了,臣勸他站著等,陛下快到了再跪,他不肯,非要跪著等陛下,一直跪到現在了,對陛下親臨,可說是誠惶誠恐。」
「大可不必如此,今天朕是以阿叔的身份來主持你的冠禮,對朕行家人禮、用家人的稱呼就可以了,阿肅平身吧。」高洋道。
高肅這才站起來,低頭拱手再拜。
高洋吃了一驚,六年不見,這孩子竟長得快有自己高了,才十五歲啊,長到八尺不成問題,雖然禮服衣裳寬大,還是看得出是一副肩寬背厚的好身材。
「抬起頭來!」高洋道。
高肅不敢抬頭,「朕叫你抬頭,你敢違旨?」高洋不悅。
高肅只得抬起頭,前來觀禮的人們頓時眼前一亮,六年不見,四皇子長開了,容貌簡直就像比照著文襄帝復刻出來的一般,而且眉眼輪廓比文襄帝更柔美更精緻,每一處都堪稱完美,膚色比幼時深了些,但還是白皙透亮,一雙狹長的鳳目,天生修眉如畫黛,高挺筆直的鼻樑,長短正好的人中,兩片櫻桃薄唇,若是只看臉,還以為是女扮男裝的美艷婦人。
高洋不禁看呆了,不要說高家公認的兩位容貌風度俱佳的美男子襄城王高淯、廣寧王高孝珩,和眼前的少年一比全都黯然失色,就連自己認為傾國傾城的美人,皇后李祖娥、寵妃薛嬪、大兄的外婦琅琊公主,都不及眼前的少年漂亮。
這讓高洋既羨慕又嫉妒,從小他就嫉妒兄弟們的長相,母親為何把兄弟們生得俊美,唯獨把自己生得醜陋不堪,除了自己,高家上下個個都是美男子,上天為何如此不公,因為長相,從小到大沒少遭到叔伯兄弟的白眼嘲笑。
這也是他為什麼特別喜歡大胖侄子高延宗的原因,高延宗身體巨胖,前看像仰面朝天,後看像俯伏在地,叔伯兄弟常常取笑他的模樣,高家上下只有延宗,不管是長相,還是性格,最像自己。而太子高殷更多地繼承了母親李祖娥的美貌,和自己長得不像,舉止柔弱得像個漢兒,這讓高洋不勝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