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沖陣

  第二天中午,劉誠快馬趕來,回報岸邊找不到大船,只找到七八隻小船。

  韓子高心想,只要王琳不追上來,乘小船往返多少趟,除了麻煩點,也沒什麼。

  正想之間,感覺地面震動,心道不好,急命軍士拿地聽,翻身下馬,趴在地上,用地聽聽了一會,眉頭皺緊,起身對潘智虔道:「我們後方十里有騎兵正在趕來,至少在一千以上,西邊二十里也有騎兵趕來,五百左右,馬蹄聲沉悶,應是重裝騎兵,而且速度奇快。」

  「將軍,我們是打,還是跑?」潘智虔問。

  「離岸邊還有多遠?」韓子高問劉誠。

  「還有二十里。」劉誠回道。

  韓子高想了想,說:「來不及了,不到一刻時間,後方的騎兵就會趕到,再過半刻,西邊的騎兵也會趕到,我們使團跑得再快也跑不過馬,來不及趕不到岸邊了。」

  「可敵人多於我們,打起來,我們吃虧啊!」劉誠急道。

  韓子高說:「懷遠,你請四位使節下車上馬,你領著侍衛們先護送他們到岸邊渡河。」

  「那將軍您呢?」劉誠問。

  「我和潘將軍在這兒拖住他們。」韓子高說完,命把所有車輛集中在一起,弓弩手執弓弩在內,步兵立盾持步槊在外,擺成圓陣,把車輛圍在裡面。

  「將軍是要迷惑敵人,以為使團都在這裡吧?」潘智虔道。

  「沒錯。」韓子高點頭:「我帶一百騎兵守在這裡,潘將軍帶一百騎兵守在西邊,等敵軍來了,咱們分頭沖陣,務必衝散敵軍,削弱對方的攻勢。」

  「不如我與將軍換一換,我守這裡,將軍守西邊。」潘智虔擔心地說。

  「切勿小看西邊人少,數量少往往是精銳,不可大意。」韓子高叮囑完,下令騎兵排成一字隊形,自己催馬走到當中。

  果然一刻左右,遠方煙塵滾滾,天地之間颳起一團黃雲。

  韓子高催馬出列,持槊在騎兵陣前來回跑了一圈,鼓舞士氣高聲喊道:「將士們,國家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今日就是我們報效國家的時候,建功立業就在當下,請諸位隨同我一起沖陣殺敵啊——」

  說完,掉轉馬頭,把馬槊插進鞍邊的槊鞘中,從腰上解下陳氏連弩,一馬當先沖在前面,百名騎兵也手執陳氏連弩,跟在將軍馬後,排成雁字隊形沖向越來越近的那團黃雲。

  離敵軍前鋒約有三百步,韓子高一手執弩,一手舉在空中,馬後的騎兵開始改變隊形,雁字隊形收攏成一字隊形,緊跟在將軍馬後。

  韓子高大吼一聲:「射擊!」說著扣動扳機,騎兵們也跟著扣動扳機。

  嗖、嗖、嗖……

  對面鋪天蓋地之勢壓過來的敵軍騎兵一陣混亂,沖在前面的騎兵紛紛落馬,韓子高射完十發便收了弩,彎弓搭箭繼續射擊,馬後的騎兵也跟著將軍彎弓搭箭。

  敵軍開始還以箭矢,箭如雨下,不過韓子高的騎兵,人馬全著犀皮軟甲,一般的箭矢很難穿透堅韌的犀皮軟甲,所以即使中箭也無大礙,而王琳為了掩人耳目,讓軍士們喬裝成盜匪,不敢穿正經戎衣鎧甲,衣裝五花八門,在裝備上吃了大虧,很快被射倒一大片。

  此時離敵軍不到五十步,韓子高收了弓箭,從槊鞘中抽出馬槊,雙手緊握,當先衝進缺口,左擊右刺,迎面而來的敵軍騎兵被挑落馬下,鮮血飛濺,瞬間死於非命。

  韓子高馬後的騎兵也收了弓箭,抽槊出鞘,緊隨將軍一起衝進缺口,穿絳色戎衣、披火紅帔風的陳國騎兵就像一股紅色的急流,沖得敵軍騎兵紛紛往兩邊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