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兄友弟恭

  高孝瓘環顧四周,瞅了好一會,終於伸手拉住一位年長的博士問:「您可以做我的老師嗎?」

  眾人豎起拇指對高澄道:「四郎君真有眼光,這一選就是咱們的儒林領袖啊!」

  「天意如此。」高澄放聲大笑,兒子選的是國子博士李鉉,正合自己心意。

  當即親自主持了李鉉和四郎的拜師收徒儀式。

  儀式結束後,高澄把四個兒子叫到身邊,對他們說:「『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咱們鮮卑家的孩子打架是尋常事,不怕打得頭破血流,打完握手言和,不可傷了兄弟感情,阿瓘是你們的弟弟,你們要帶著他一起讀書一起玩,不要排斥冷落他。」

  「諾。」孝瑜、孝珩、孝琬都點頭稱是。

  「四郎,你也要尊敬三位兄長,聽三位兄長的話,尤其孝琬不但是你的兄長,也是王世子,你們兄弟將來皆是世子的臣屬,打鬧也要掌握分寸,要禮敬世子,不可僭越。」高澄道。

  「阿兒明白。」高孝瓘點頭。

  「兄弟握手言和吧!」高澄道。

  「四弟!」孝瑜、孝珩、孝琬抱住孝瓘,高孝瓘也高興地抱住兄長們喊道:「大兄、二兄、三兄!」

  高澄微笑地看著兒子們抱團和好,點了點頭,轉身走向自己的弟弟們。

  父親高歡一生征戰在外居多,前期疲於奔命,無暇眷顧女人,後期有了自己的部隊,生活逐漸穩定,飽暖思淫慾,顯露好色本性,納了許多女人,大多是人妻,有的比兒子高澄的年齡還小,所以高澄與弟弟妹妹們的年齡差距很大,弟弟們大多年幼,最小的十四、十五弟高潤和高洽今年只有六歲,比高澄的兒子年齡還小。

  想起父親臨終時的囑託,自己流著淚跟父親承諾,長兄如父,自己一定會善待父親的妾室,把弟弟妹妹們養育成人。

  高澄坐在弟弟們中間,左手抱著高潤、右手抱著高洽,向博士們詢問弟弟們的學習情況。聽說大兄過兩天要離京出征,弟弟們都擔憂得哭泣起來,高澄又好言安慰他們,此次出征沒有什麼危險,自己不在京城,有二弟高洋坐鎮,沒人敢興風作浪。

  什麼叫兄友弟恭,便是如此了吧!高肅回憶著父親和叔叔們圍坐一起、說說笑笑的景像,那是高家最和睦美好的時光,已經一去不復返。

  「殿下,我們是要護送使團到鄴館嗎?」尉相願的聲音打斷了高肅的回憶,高肅瞬間回到現在。

  壽陽府署後園,五彩斑斕的錦鯽在水池裡游來竄去,王琳剛洗完頭,身著布衣,散著一頭委地長發,身影寂寥地站在魚池邊。

  「大將軍,屬下無能,沒能完成任務,蘭陵王已經護送陳國使團渡過淮水,大將軍處死屬下吧!」潘純陀狼狽不堪地走來、跪在那人身後道。

  王琳長嘆一聲,轉過身說:「算了,梁室衰微是天意,我逆天而行,只求無愧於心,雖九死無悔,看來我不得不去鄴城一趟,你也跟我一道去吧,你想辦法勸降你的兒子,我則盡力勸阻齊王與陳結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