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法駕停於晉陽宮外,高演下車,對等候在車前的韓子高道:「右軍一路辛苦,先在驛館休息幾天,朕讓劉桃枝確定南康王埋骨之處後,再通知右軍收殮。」
「諾,謝陛下。」韓子高拱手行禮。
高演又對護衛在側的高肅道:「右軍初到晉陽,朕出行不容易,興師動眾的,就請阿肅帶著右軍四處轉轉,好生招待,以盡地主之誼。」
「諾。」高肅拱手回道。
送走皇帝之後,高肅對韓子高道:「肅送右軍前往驛館。」
「麻煩了。」韓子高謝道。
兩人並馬同行,路上閒聊家常,高肅道:「肅想請右軍到肅府上做客,不知右軍可有時間?」
韓子高心想,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高冷的蘭陵王能開口邀請自己也是難得,當下一口答應,兩人約好翌日申時,高肅會派人來接韓子高。
來晉陽前,韓子高已讓劉誠回家鄉操辦父母遷墳之事,所以這次只帶了秦如意和三十個侍衛,其餘人都留在了鄴城。
第二天到了約定時間,領左右將軍尉相願親自前來迎接韓子高,韓子高欣然前往,路上與尉相願一番交談,發現尉相願不像高肅說話滴水不漏,這人是個大嘴巴,於是挑起話題又提綦母懷文。
「綦母懷文啊!」尉相願道:「哈哈哈,我是久聞大名,就是沒見過本人,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失蹤了吧!」
唉——,問了等於沒問,怎麼就沒人知道此人的下落呢?
韓子高不灰心,壓低嗓音再問:「私底下問一句,我曾在周國獲贈一把刻有綦母懷文名字的宿鐵刀,甚是鋒利且韌性十足,但是被我們君上要走了,我想再弄一把,不知宿鐵刀在哪裡能弄到?花多少錢都在所不惜。」
尉相願看了一眼韓子高,小聲道:「右軍是想要宿鐵刀,還是刻有綦母懷文名字的宿鐵刀,晉陽武庫里就有宿鐵刀,都是少府下轄的鍛坊打造的,像我們百保軍人每人都配有一把,但我的這把不能送給右軍,軍規不允許啊!右軍實在想要,可向皇帝請求賜予,聖上那麼親睞右軍,想是求一把應該不難,但是刻有綦母懷文的宿鐵刀就不大見了,不知道聖上有沒有。」
「鍛坊打造的宿鐵刀與刻有綦母懷文的宿鐵刀有什麼不同嗎?」韓子高問。
尉相願道:「應該就是親手打造的不同吧,按理親手打造的應該更好吧!」
「尉將軍可否借刀與我一看。」韓子高請求。
「看一下有何不可。」尉相願沒有猶豫,抽刀遞給韓子高。
韓子高接過仔細端詳,又用手敲打了幾下,有虎嘯龍吟之聲,果然是把好刀,再用力彎曲刀身,的確如尉相願所說,此刀雖好,比之周國所贈宿鐵刀,還是差了些韌性。
「好刀。」韓子高把刀還給尉相願,尉相願道:「右軍可看出有什麼不同嗎?」
韓子高道:「我獲贈的那把比尉將軍這把韌性更好。」
「所以說,原配的就是好嘛!」尉相願笑道。
「哈哈哈——,尉將軍說的沒錯。」韓子高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