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請教

  北歐簡約風格的臥室內,穿著黑色中袖T恤的寧楓坐在電腦桌前,眼睛微閉著。【Google搜索】

  轉椅離桌子稍遠,他後靠在椅背上,雙腿伸直,左腳擱在右腳上,一副較為愜意的模樣。

  臥室角落有一個書架,寧楓手指靈活地轉著筆,目光卻不由自主的看向書架,上面放著諸如《夢的解析》、《催眠》、《官能症候群》之類的書籍,林林總總擺滿了四層架子,這讓他眼神微沉,目光變得幽暗。

  這些東西總是會讓他想起曾經做精神病醫師時的事。

  他再也用不上這些書了,可也捨不得扔。

  「嘖,沒想到我也是個優柔寡斷又念舊的人啊~」自我陶醉了一聲,寧楓腳蹬在地上,利用作用力將椅子移到了桌前,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機,打算看看有沒有人找。

  結果,他就看到靜音狀態的手機上,有一個未接電話,備註名是「喻封沉」。

  ……

  「鬼物體質?你是說你已經激活了鬼物體質?」

  對面的聲音一下子拔高,喻封沉把手機遠離了耳朵,用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你吼辣麼大聲幹嘛。」

  他之前打電話給寧楓對方沒接,於是他就去洗了個澡,剛開始擦頭髮對方的電話就回過來了。

  「你還管我聲音大不大,」寧楓的聲音聽上去有點訝異,「倖存級的時候能激活它,說明你和鬼物緣分不淺吶。」

  什麼玩意兒緣分不淺,你當你是神棍嗎?

  喻封沉看著自己身上清爽的乾淨衣服,把毛巾搭在頭上,起身從熱水瓶里倒了杯水。

  喝了一口,他問道:「嗯,所以我想請教一下你……這個東西是正常的嗎?」

  「很正常,你以為每個體驗師為什麼會被選中,進行一次又一次的遊戲?」寧楓溫和地輕笑了一聲,「因為我們都不是正常人,或多或少都和鬼物有牽扯。」

  「可能是從小到大天生吸引怨氣和負面的東西,也可能是在某個機緣巧合下接觸到了鬼物,從此身體產生變化,總之每一個體驗師體內都有普通人沒有的東西,我們在遊戲裡接觸鬼物的同時,也在積累體內的特殊事物,到達了一定的臨界點,就會被激活。

  「像你的詛咒體質,我的惡靈體質,還有怨靈、怪談、厲鬼、殭屍等等鬼物體質,都屬於體驗師往鬼物靠攏的情況,每個人的情況都不同,體質會和自己本身的特點融合,但相同的是,增強幅度很大,隱患也不少。」

  寧楓就像宅怨里剛出現時一樣,耐心地給喻封沉解釋著。

  「這樣的體驗師很多嗎?」喻封沉回憶了一下,見過的人中,除了寧楓之外,安以嵐以後應該會因為紅霜而成為厲鬼體質,然後就沒有什麼人表現出過明顯的特徵了。

  寧楓卻道:「很多。女巫,江孑冷都是已經激活鬼物體質的人,這樣的體驗師幾乎占據整體的一半。」

  一半?這麼多?

  喻封沉鬆了口氣,又問:「那另一半呢?」

  「另一半也會激活體質,因為他們也是特殊的,我們稱之為玩家體質。與鬼物體質相反,他們的體質激活後會得到一些非常克制鬼物的能力,比如雲肆。」

  寧楓說起雲肆的時候語氣頓了頓,似乎是想起這個掙扎級的居然被喻封沉「單殺」了。

  而喻封沉想起的卻是雲肆那兩把槍和異常強悍的身體素質。

  「既然是正常的……那為什麼你會對我說的感到驚訝?」喻封沉還沒忘記寧楓突然拔高的嗓門兒,刨根問底。

  「因為倖存級就激活體質的太少了啊,理論上來說,和鬼物的羈絆越深,激活的才越快,畢竟我們體內的特殊事物是要通過不斷接觸鬼物而積累的。」寧楓在電話那頭好像很高興,可每次聽到寧楓狀似溫和陽光的笑,喻封沉腦海里就會出現對方惡靈狀態下的詭異笑容,和真正遇到危險時那種冷漠惡劣的笑。

  他時刻告訴自己,雖然現在寧楓在幫他,但對方本質上就是個瘋子一樣的人,一定不能完全信任對方。

  「我知道了,謝謝你。」

  寧楓那邊「嗯」了一聲,然後道:「我最近差不多要準備晉升抗衡級的考核了,估計你離掙扎級也不遠,有事兒可以來暗箱找楚老闆。他閒。」

  「既然你把羊毛攤開了給我薅,那我就不客氣了。」按喻封沉的推測,對方願意幫他,的確是看中了他的潛力,打算培養隊友。

  說起來,他資格證上的隊友一欄還是空,不知道究竟怎麼樣才能算作隊友。

  掛了電話,他認真的審視了一遍自己的狀態,只感覺自己身體更加堅韌,體力和爆發力都有所提高,甚至連六感都清晰了不少,而且對周圍的風吹草動,尤其是那些若有若無的氣息更加敏感了。

  他已經把金絲眼鏡摘掉,視覺提升後,他不再近視,戴著眼鏡反而暈暈的。

  經過這次事情,喻封沉心中的疑問解決了一部分,可總量卻更多了。

  他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不對,會吸引鬼物,他覺得自己小時候挺正常的啊。

  想到自己那定居法國的父母,他們幾乎不怎麼回國,倒是偶爾還會發簡訊問候他兩聲,明明對他很親昵,可就是忙得抽不開身回來看他。

  「如果爸媽知道我現在的情況,肯定很擔心……」喻封沉低頭笑了一聲,在這個世界上,要說有什麼人能讓他有所牽掛的,恐怕也只有他那對奇葩父母了。

  搖了搖頭不再思考這件事,他走到窗前看向樓下。

  時間剛過七點半,窗外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了,校道上的路燈一盞一盞亮起,為行走於宿舍、自習室和圖書館之間的學生們照亮前路。

  喻封沉打算去圖書館找守鶴,在往常,他都是和守鶴一起在圖書館泡到閉館的,可最近一兩個月,先是噩夢纏身,又是成為體驗師,他身上的異常對於一個朝夕相處的敏銳室友來說,已經足夠明顯。

  可守鶴卻從來沒有問過,這本身就是件不對勁的事,讓人難以不在意。

  喻封沉還在暗中留意傀儡師的身份,所以任何異常,他都要注意。

  其實他也沒有多恨這個傀儡師,只是對於自己那種被擺布的感覺很排斥,而且在他眼裡,傀儡師能給他解答很多問題,一切都是因對方而起。

  他的心中有一份懷疑名單,現在要做的,就是一個一個排除。

  在白色襯衫和淺藍牛仔褲外套上一件黑色連帽大衣,喻封沉拿上自己的包,離開了宿舍樓朝圖書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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