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犧牲
「不錯的雜耍～」
「還有的更好的。」余嘗不甘示弱的回嘴。
邪教徒沒有其他的表示，只是冷笑一聲。
無言身上的肌肉再次暴漲，雙眼赤紅，拳頭上面開始冒氣一圈一圈的氣。
另一個一直沉默的邪教徒，飛身上前和無言打在一起，兩個人的體術都很高，空氣中不斷傳出引爆的聲音。
余嘗和荊棘則不斷攻擊另一個邪教徒，狹小的空地上，五個人不斷閃轉騰挪。
「不錯～～」
幾次交鋒，雙方暫時分開調整，邪教徒再次出言嘲諷。
余嘗的冷汗開始順著額頭向下滴，剛才雖然看上去打的十分熱鬧，但只有身在其中的他們自己知道——雖然己方人數占優勢，可對方一直都是壓著他們打。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余嘗總感覺對方其實並沒有使出全力。
短暫的調整之後，吹哨人三人小隊，準備再次進攻。
對面的邪教徒伸手：「好了，遊戲到此為止，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
話剛出口，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懼感就籠罩在余嘗的心頭，沒等余嘗做出任何反應，無言就拉著余嘗和荊棘迅速後退。
剛退出不到一秒，兩支血箭就打在他們之前站立的地方。
血池開始翻滾沸騰，散發出十分噁心的氣味。
「我們的任務是偵查，不適宜和他們進行過多的纏鬥，所以呆會有機會就跑。」無言在自己兩個隊員的耳邊悄悄說道。
余嘗和荊棘點點頭。
血池中的血液，湧起數米高的巨浪，然後在半空中凝聚成一道血柱。
吹哨人小隊全體戒備起來，岸邊的空地很小，幾乎沒有什麼躲藏的地方。
血柱化成血箭，向著三人飛速射過來。
余嘗有些絕望的閉上眼，過往的記憶如同走馬燈一般，在腦海里閃過。
「沒想到，是在這裡。」
「走～～」
耳邊猛然出來隊長的聲音，余嘗睜開眼，發現隊長擋在兩人的身前，身上都是小洞，小洞中不斷潺潺的往外流著鮮血，已經分不清是血池裡的血還是隊長本身的。
余嘗張張嘴，想說什麼，但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啊！！！」
荊棘發了瘋一般朝著，兩個異教徒衝去，手上的長鞭「噼里啪啦」閃著火花。
其中一個異教徒挺身上前，擋在另一名的面前。
長鞭盡數擊打在他身上，抽碎了那人身上的長袍，露出裡面上面鱗片的皮膚。
荊棘愣了一下，異教徒嘶吼一聲向她衝過來。
鋒利的爪子像五把鋼刀，抓向荊棘脆弱的臉。
緊急時刻，余嘗把荊棘用力往後拉扯，利爪擦著荊棘的髮絲，掠了過去。
無言已經跪在地上，沒有了動靜，荊棘回頭看向余嘗。
余嘗扯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我還沒有睡你，你可不能這麼死了。」
說完，便把荊棘扔進血池，異教徒想追，余嘗已經開槍。
濃郁的血液灌進荊棘的眼睛耳朵，她已經看不清岸上的情況，只是奮力的游。
「魚在海里哭的時候，它的同伴會發現嗎？」
不知道為什麼，荊棘想起余嘗曾經問過的那個傻問題。
魚的同伴會不會發現，荊棘不知道，但現在她的同伴們不會發現了……
巴別塔吹哨人守則，情報高於生命，高於同伴。
荊棘執行的很好，余嘗看看沒有泛起漣漪的血池，知道荊棘已經在下面潛泳，準備找機會離開。
「咔咔咔～～」扭動脖子的聲音響起，余嘗回神看向面前的大傢伙。
現在它身上的袍子已經完全破碎，露出它本來的面目。
這是一個非常高大的魚頭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余嘗覺得比剛才還要高大一些，身上的鱗片，鱗次櫛比，泛著冷光。
「你很有勇氣，哦，不對，你們很有勇氣。」後面戴著兜帽的異教徒說道。
余嘗剛才就觀察出，說話的一直是這個傢伙，而且射向它的子彈都被這個魚頭怪擋住，所以基本可以確定，這個傢伙還保有智慧，和脆弱的身體，自己唯一的機會，就是殺了它。
想明白之後，余嘗拿著手槍甩了一個槍花：「你們才真有勇氣，居然敢在巴別塔眼皮子底下搞事情，難道忘了，我們是怎麼把你們像趕老鼠一樣，趕跑的嘛？」
「哈哈哈哈哈～～～」
原本以為能激怒對方的余嘗，發現對方不但沒生氣，反而肆意的大笑。
「笑什麼？想起來做老鼠的時光了？」話雖然這麼說，但余嘗全身繃緊，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異教徒好像笑累了，拿手伸進兜帽抹了抹眼睛：「哎呀，哎呀，沒什麼，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們很可憐……」
沒等余嘗問出，我們怎麼可憐了，就聽見異教徒嘶啞著下令：「殺了他！！」
眼前的魚頭怪，倏然失去了蹤影。
「砰～～～」
余嘗還沒有想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身體已經飛起來，緊接著就是腹部一股劇痛，五臟六腑好像移了位，然後喉嚨一甜，一股鮮血噴了出來。
身體還沒落地，魚頭怪已經揪住了余嘗的後衣領把他拎起，和自己平視。
魚頭怪的呼吸噴在余嘗的臉上，又腥又臭，余嘗的眼神有些發散，嘴角扯了扯，露出不屑的笑容，然後抬起手，對著異教徒開了一槍。
余嘗跌落在地上，艱難的爬起，看著已經擋在異教徒身前的魚頭怪，以及它胸前的白印。
「比子彈還快嗎？怪不得我看不清它的動作。」
嘴裡嘀咕著，手上的槍還是指向異教徒。
「冥頑不靈。」異教徒在魚頭怪身後尖叫。
余嘗眼前一花，發現自己握著槍的手臂不正常的彎曲，白森森的骨頭甚至穿出了皮膚，碎屑帶著血沫在半空飛舞。
接著就是一張醜陋的魚頭臉，在自己面前放大。
余嘗後退兩步，捂住已經廢掉的手，死咬著後槽牙：「好快……」
「當然～～」遠處的異教徒有些得意。
余嘗深呼吸幾口，抬頭望望洞頂，然後看向異教徒：「有煙嗎？」
異教徒一愣：「你是疼傻了？」
「沒有，我一直以來想戒菸的，所以吃棒棒糖，吃的我都有蛀牙了……」
「咔嚓～～」
魚頭怪再次消失，出現在余嘗的身後，踩斷了他一條腿。
余嘗半跪在地上，血水緊貼在他額頭，呼吸已經變得不規律。
「我要死了吧……」
「當然～」
「出於人道主義，給我支煙吧……」
余嘗說完就低著頭，胸腔猛烈的一起一伏，想用深呼吸，壓制住身體上的痛楚。
「嗯……好吧～～」
遠處的異教徒看余嘗已經沒什麼威脅，竟然答應了，然後從兜帽里拿出一盒煙，邊磕邊往余嘗這裡走。
走到近前，異教徒把煙塞余嘗嘴裡：「如果是別人，我不會這麼好心，不過你是巴別塔的人，高高在上的巴別塔居然也有求我的時候，我怎麼能拒絕呢～～」
異教徒的語氣揶揄，不過余嘗並沒有在意，緊緊叼著煙把，嘴裡含糊不清：「你不會沒拿火吧？」
沒等異教徒回應，余嘗就自己說道：「沒關係，我帶了……」
「轟～～～」
整個山洞因為劇烈的爆炸開始崩塌，血池裡的血傾瀉而出，一道倩影隨著血液，離開山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