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永遠都可以相信守夜人

  聽到眼前這個蒼白鬼魅的話,遠處的噩夢殘影猛地閃爍了幾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對方會這麼輕易地承認了。☜✌ 6❾ˢ𝐇Ǘ𝕩.ᑕ𝑜𝐦 ♠♔

  氣氛再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李凡仍然站在傾頹的鎮獄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那模糊的黑色旋渦人影。

  又過了一會兒,噩夢的聲音再次響起:

  「實在是太過遺憾,只是如果這樣的話,您如何再次掌控鎮獄?鎮獄之中,似乎還有一些強大的囚徒……」

  李凡此時已經猜測到了一部分這個噩夢的特性,它似乎擁有進入其他深淵生物夢境的能力。

  剛才生命三奴僕之一的腐朽就曾經說過,噩夢進入了他的夢境。

  對方應該也是通過夢境窺探到了鎮獄之中的情況。

  李凡當下一臉誠懇地說道:

  「只是假裝強大,騙取了他們的信任,實則不堪一擊……所來為何?」

  眼前的噩夢瞬間變得遲疑,在考慮對方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鎮獄之主為什麼會如此鎮定地將這一切和盤托出?

  一個虛弱的鎮獄之主,不更應該讓自己表現得強大嗎?

  如果是假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或許仍然是那令人恐懼的惡趣味,對弱者的戲弄凌辱?

  或許他只是利用了敵人的心理,通過猜疑的氛圍來讓對方畏懼?

  想到對方曾經的殘忍,噩夢殘影猛地高速閃爍了幾下,似乎在顫抖。

  緊接著向眼前的蒼白鬼魅說道:

  「愚下只是在腐朽的夢中得知了您從極淵歸來的消息,特此前來見禮,請冕下勿怪。」

  眼前的蒼白鬼魅森然笑道:

  「有此真情,我很欣慰,現在我力量盡失,可以進來一敘。」

  說著,讓開了身後的大門。

  鎮獄之中的黑暗在深淵之中顯得尤為陰森,仿佛一張巨口準備擇人而噬。

  李凡繼續一臉誠懇地說道:

  「我甚至無法掌控鎮獄,若你願意,可做獄主,這黑火冠冕,也可以送你。」

  他說得越是平靜誠懇,噩夢反而越覺得這其中儘是陷阱,一股極寒之意冒出。

  眼前的黑色旋渦人影瞬間在遠處閃現,繼續說道:

  「噩夢不敢,冕下的厚愛噩夢心領了,您從極淵平安歸來,噩夢也替您開心,既然見禮已畢,那噩夢就暫且離開了……」

  李凡臉上現出有些焦急的神情,誠懇道:

  「鎮獄不可一日無主,你真的很合適。💥👺  🎉👻」

  說著,朝鎮獄之外邁了一步。

  噩夢亡魂皆冒,再次閃爍之後,出現在遙遠的地平線上,幾乎要看不見蹤影,遠遠有聲音傳來:

  「感謝冕下厚愛!噩夢承受不起,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情要做,先走一步了!」

  隨後徹底沒影了。

  李凡站在鎮獄門口,仍然帶著那小丑般的鬼魅笑容,盯著噩夢消失的方向看了一會兒,微微搖搖頭。

  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吶。

  還有什麼事情要做?

  出門忘了關家裡煤氣了嗎?

  鎮獄的大門在他身後緩緩關閉,李凡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既然有噩夢找上門來,鎮獄重啟的消息估計也會在深淵之中傳播開來。

  噩夢之後,或許還有下一個強大的深淵生物前來。

  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而且他雖然暫時騙過了噩夢,但從對方同樣多疑的性格來看,說不定什麼時候會突然醒悟,然後直接殺回來。

  不用別的,只要對方做出一些特別冒犯的舉動,而鎮獄之主卻沒有當場將對方撕碎,那一切就全完了。

  到那個時候,他到底是不是假冒的鎮獄之主已經不重要了,這些深淵之中的狠角色只會得到一個消息:

  鎮獄之主失去了力量。

  天知道曾經的鎮獄之主得罪了多少恐怖的深淵生物,到時候李凡都不夠他們撕的。

  必須要儘快擁有屬於自己的力量!

  無論是在現實中,還是在深淵之中!

  那枚玉印,勢在必得!

  李凡不發一言,走過囚區,隨後消失在一間空蕩蕩的牢房中。

  鎮獄之中再次歸於平靜。

  過了一會兒,囚區之中,生命三奴僕的竊竊私語才響起:

  「陷阱沒起作用,讓噩夢跑了?」

  「嘖嘖,還是噩夢比較聰明,哪像咱們三個,傻乎乎就掉進了陷阱。☺💙 ➅9s𝓗υX.cσ𝓶 🍮🍪」

  「估計冕下要生氣了……他可是以戲弄折磨囚徒為樂的……」

  「如果噩夢聰明的話,估計這輩子不會再出現在鎮獄門口了,否則必然被抓進來……」

  「說真的,獄主真的……太變態太扭曲了……」

  對面的牢房之中,八首的八個頭顱互相看了一眼,沉默不語……

  ……

  回到花園別墅的臥室之中,已經是深夜。

  李凡將在鎮獄之中得到的消息迅速歸攏一番,就在這時,外面的客廳之中傳來交談聲。

  清潔協會的幾人回來了。

  穿好睡衣推門來到客廳之中,原本正坐在沙發上交談的幾人立刻恭敬站好。

  母親面色凝重地說道:

  「大人,今晚又有十三人的頭顱被獵取,全部屬於西城礦業公司,也是我們西南牧區的新成員……目前已經可以確定,冒充者確實得到了名單。」

  在洪發祖被殺之後,清潔協會眾人立刻盯上了穆九。

  這次是穆九的合伙人,在幾個人一起打高爾夫球的時候,直接揮桿將他的腦袋斬下,換上了高爾夫球桿。

  清潔協會的伏兵一直等到高爾夫球場上的幾人全都換上了球桿腦袋,也沒有發現任何覺醒者的痕跡,可以說是十分惱火。

  隨後就是西城礦業的老總。

  這次是對方的妻子在睡夢中砍下了他的腦袋,然後換上了一個馬桶搋子。

  又是一夥勢力團滅,仍然沒有抓到敵人。

  別說抓到敵人,連對方的影子都沒看到。

  這麼詭異的敵人,還是第一次遇到。

  老孫說道:

  「我在他們的腦袋裡種下了種子,一個小時後就會爆發,不過不知道還有沒有用。」

  就算是這些種子爆發,也只會對那些腦袋有影響。

  除非對方就抱著這些腦袋睡覺,否則的話也很難被傷害到。

  幾個人臉上此時忐忑不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張阿姨忍不住說道:

  「是屬下無能,請大人……責罰……」

  李凡沉吟片刻,微微搖頭道:

  「不怪你們,這是降頭咒殺術。」

  聽到這話,清潔協會幾人不由瞬間瞪大了眼睛。

  老孫猛地一拍大腿說道:

  「怪不得覺得有點熟悉!就是這孫子老給人換頭,轉移了大家的視線,沒往降頭術上想。」

  正常的降頭術都是直接把人咒殺,沒聽說過有給人換頭的。

  對方為了冒充收藏家故布疑陣,反而迷惑了清潔協會眾人的視線。

  再者降臨會雖然這兩年突然竄起,但畢竟是一個地方性的小勢力,局限在暹羅和東南亞。

  和清潔協會這種全球性的大型覺醒者犯罪組織沒法比。

  就算是老孫他們,也基本沒接觸過什麼降靈師。

  眾人看向收藏家大人的目光之中,再次充滿了欽佩。

  不愧是收藏家大人,竟然一眼就看穿了這其中的訣竅!

  李凡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悲,繼續說道:

  「降頭咒殺術最大的弱點,是必須要布置特定的祭壇,而施法者在降引全部死亡之前無法離開祭壇,可以利用這點特性進行搜尋。」

  隨後將降頭咒殺術的弱點簡要地解析了一下。

  清潔協會五人都是很聰明的人,本身又都是強大的覺醒者,立刻就想到了如何逆推尋找施法者的方法。

  正準備直接布置,嘗試找出施法者祭壇的位置然後採取行動,李凡淡淡地說道:

  「先不急,確定對方的位置容易,如何完美的殺了他,才是最關鍵的……無論最後死的是誰,收藏家都必須死,明白嗎?」

  這話說得幾人一愣,不知道該如何接茬。

  聽過了收藏家大人對降頭咒殺術的分析,清潔協會五人都已經徹底折服,此時立刻垂手而立,等待收藏家大人的吩咐。

  母親小心翼翼地說道:

  「大人,根據可靠消息,總部似乎派出了一位審查員前來審查我們西南牧區的帳目……」

  這件事的重要性其實一點都不亞於那個冒充者。

  李凡眼前一亮,心中一喜,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隨後斜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道:

  「接下來我要你們去做的,都是潛伏計劃的一部分,你們只需要聽命行事即可。」

  這都是計劃的一部分。

  「首先,把剩下的經費全部拿出來,我記得還有三億多,全部交給滇影影業,讓他們啟動一個電影拍攝計劃,找一個文藝片導演,拍一部關於昆城守夜人的電影,電影裡面不能有一點愛情戲份,提到愛這個字都不行,三億必須全部花光。」

  文藝片導演不拍愛情基本就是死路一條了,拍出來的片子根本沒法看。

  為了防止出現什麼失誤的地方,李凡還專門選了昆城守夜人這個題材。

  現在守夜人的存在仍然屬於絕密級,拍完之後根本不可能過審。

  這個要求聽得幾人一愣,怎麼突然要拍電影?

  不過想想這都是計劃的一部分,立刻不敢再說什麼。

  收藏家大人行事高深莫測,根本不是他們所能揣摩的。

  這件事看上去是亂花經費,深層次里必然還有其他的意思。

  比如……洗錢?

  正想著,眼前閉目養神的收藏家繼續說道:

  「誰的字最難看?」

  老陳立刻弱弱地舉起了手。

  李凡立刻說道:

  「很好,老陳,現在去找一張紙一支筆,由你來寫一封信,我說,你寫。」

  老陳立刻趴在桌子上,開始運筆如飛。

  尊敬的異常局領導:

  您好。

  我是一名昆城的普通市民,一個吃慣了米線和菌子的本地青年,當然,我聽說你們給我起了個代號,叫守夜人。

  對於黑暗世界的事情,我雖然不曾深入,但也有所了解。

  我聽說,那個號稱最強、最殘忍、最瘋狂的覺醒者罪犯收藏家來到了昆城。

  啊,這是我愛的昆城!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本地男兒,我絕不允許這個邪惡的罪犯在我的家鄉肆虐!

  絕不允許他觸犯法律和道德的底線!

  絕不允許他濫殺無辜!

  絕不允許他破壞我記憶中的詩與雲!

  雖然我沒有公務員的編制,但守護家鄉是每個公民的義務。

  接下來,我將努力找到那個兇殘的收藏家,向他致以昆城人民的鐵拳問候!

  不死不休!

  也希望異常局和其他政府部門能夠給我留出足夠的工作空間,這幾天消停點,不要拖了我的後腿。

  此致,敬禮!

  你永遠都可以相信的守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