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你莫說莫想莫應該,我謝咯你滴愛

  因為大量符文石被破壞,奎爾薩拉斯的大結界永歌森林的南方和東方地帶出現了嚴重的衰減。失去了太陽井的光輝,森林中的花草樹木從新回歸自然法則的支配,在這個寒冷的季節開始枯萎凋零。

  卡洛斯行走在冬日的冷風中,腳下的枯葉在鐵靴的踐踏下支離破碎,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為寂靜的森林帶來一絲聲響。

  已經出行兩日,行走了近一百里,但是空曠的森林中,巨魔杳無音信,偶爾遇到高等精靈遊蕩巡邏的遊俠,也表示沒有遭遇到巨魔的探哨。

  這不合理。

  卡洛斯不會相信祖阿曼突發瘟疫或者祖金手下有人暴亂,所以巨魔慫了。

  如果不是,那麼只能說明巨魔在醞釀大動作。

  當巨魔再次出現的時候,據對就不是區區幾千人可以阻擋的威勢了。

  離開了公務操持,靜下心來的卡洛斯也不斷的反思著自己做出的決定。

  這樣幫助奎爾薩拉斯的高等精靈到底值不值得?

  奧蕾莉亞風行者雖然在奎爾薩拉斯是聲名顯赫的英雄,是傳說級別的人物。但是她終究只是個將軍,是個元帥,是所有精靈遊俠的偶像。

  她能給予自己預期中的回報嗎?

  透支了所有潛力的奧特蘭克王國能夠在戰爭中發揮出應有的作用,熬過最苦難的寒冬,贏來一個光輝燦爛的未來嗎?

  聯盟真的能夠如同原本的歷史一般有驚無險的度過所有的危難,徹底壓倒部落,獲得最後的勝利嗎?

  想的太多了,卡洛斯心中不禁有些煩躁,背後有些發汗,腦袋隱隱作痛。

  捏碎手中把玩的一片心形落葉,卡洛斯將殘渣揮灑出去。

  「返程,我們回去。」

  一聲令下,所有人調轉馬頭,沿著來時的方向奔馳而去。

  當卡洛斯完成計劃中的巡查。回到第一道防線時,五天又過去了。

  剛剛回來,還沒有等暫代指揮官職務的亨利謝特敘述完自己的工作概要,哨兵就前來傳達軍情。

  「陛下。精靈那邊傳來消息,在東邊的山區,發現了巨魔大規模集結的蹤跡,還有獸人的身影,根據精靈的判斷。很大的可能是從辛特蘭走山路過來的,數量不明,預計在三千人以上。」

  哨兵傳達完命令,單膝跪地等待著國王的命令,整個人顯得非常緊張。

  「這可真糟糕!」

  「好,實在是太好了!」

  亨利謝特錯愕的看著卡洛斯,盯著自己的國王陛下,獸人和巨魔合流了,巨魔實力大增,這有什麼可高興的?

  「亨利謝特卿。沒有什麼是比未知更加恐怖的。沒有什麼是比等待更加煎熬的。來了,終於來了,五天又五天,等他們走過來至少還要五天。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防線已經基本構築完成,來吧,來吧,不管是巨魔還是獸人,無論祖金還是誰,統統來吧!」

  卡洛斯顯得異乎尋常的興奮。他的姿態感染了其他人,就連傳令的哨兵也放下了內心的緊張,覺得國王陛下似乎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

  「傳令,全軍戒備。通知奧蕾莉亞和圖拉揚,中場休息結束了,下半場馬上開始。」

  卡洛斯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

  很簡單的推理題。

  已知條件一,希爾布萊德丘陵聯盟和部落的戰爭主力沒有決出勝負。

  已知條件二,鷹巢山的蠻錘矮人目前依然活蹦亂跳。

  已知條件三。古爾丹偷走符文石是為了風暴祭壇的修建。

  那麼問題來了,挖掘機技術哪家強?

  咳咳,嚴肅點,那麼翻越群山前來奎爾薩拉斯的獸人有多少?

  如果指望五千一萬的獸人就能逆轉整個奎爾薩拉斯的戰略態勢,那麼奧格瑞姆無疑是痴人說夢,卡洛斯憂心忡忡的這麼久,真正害怕的是那些超脫於認知之外的玩意兒。

  自從丹德瑪藍羽嚴肅的告訴卡洛斯,樹洞王是真實存在的,自己曾經進入過駕駛員選拔第二輪復訓之後,卡洛斯真的是做夢都害怕祖金鼓搗出一頭數碼暴龍獸或者鋼鐵加魯魯什麼的出來橫掃奎爾薩拉斯。

  現在底牌基本已經掀開,巨魔等待的是來自獸人部落的援軍。

  那麼就戰吧,東風吹,戰鼓擂,艾澤拉斯誰怕誰!

  在卡洛斯無視了奎爾薩拉斯部落獸人和巨魔聯軍那壓倒性的數量優勢,進入迷之自信模式之時,洛丹倫王城,阿爾薩拉正在深深的自責、懊惱,默默流淚。

  在去年七月中旬,阿爾薩斯跟著自己的好朋友約瑞姆,偷偷從王宮裡逃出去,準備到巴爾尼爾農莊玩耍,正巧趕到巴爾巴尼農莊的母馬亮鬃分娩。

  「灰色的小馬駒還是濕漉漉的,大大的眼睛,長腿絞結著,在昏暗的馬燈下眨著眼睛四處張望。阿爾薩斯的視線被那雙棕色的大眼鎖住了。

  你真美,阿爾薩斯心說,幾乎有一會兒停止呼吸。」

  阿爾薩斯非常的喜歡這匹小馬,非常想要帶走它,可惜自己是偷偷的逃出王宮玩耍的,最後阿爾薩斯沮喪的返回王宮。

  然而年幼的阿爾薩斯完全不知道,他能夠順利的逃出王宮,其實是自己的父親泰瑞納斯的刻意為之。

  必要的冒險精神,也是一個王子所應有的素質。

  阿爾薩斯機會是在二十個王宮侍衛的全程保護下完成的「秘密潛逃」。

  所以不久之後,當泰瑞納斯召喚阿爾薩斯到王家馬廄時,阿爾薩斯見到了那匹讓他魂牽夢縈的小馬。

  「父親,是我強迫約瑞姆協助我逃跑的,請您不要責罰他!」

  雖然見到小馬駒讓阿爾薩斯非常高興,但是聰慧的王子殿下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父親知道了自己偷偷逃出王宮的事情。

  自己的父親泰瑞納斯是洛丹路的國王,而自己的朋友約瑞姆只是一個農莊僱農的兒子,這讓阿爾薩斯感到驚恐不安。

  「好,非常好,你對朋友的忠誠是父親今天所得到的最好禮物,阿爾薩斯,這非常好!」

  泰瑞納斯對於阿爾薩斯的表現說不出的滿意。

  「現在。這匹小馬駒是你的了,好好照顧它。」

  「是的,父親,我會好好照顧它的!」

  阿爾薩斯覺得自己收到了最好的禮物。自己的父親是世界上最好的父親。

  這小公馬的皮毛、頸鬃和尾巴初生時時是灰色,現在已經變得純白。阿爾薩斯半開玩笑的考慮過「雪落「、」星光「這樣的名字,但最後他還是按照洛丹倫不成文的傳統,以某種品質命名自己的坐騎。

  烏瑟爾的坐騎叫「堅定」,泰瑞納斯的坐騎叫「無畏」。

  那麼。他的叫「無敵」好了。

  得到無敵後,阿爾薩斯忍不住跑去和瓦里安烏瑞恩顯擺,因為在這座王宮裡,除了自己的嬌氣包姐姐,就只有自己的堂兄瓦里安王子是個合適的傾述對象。

  「老實說,這個生命的奇蹟,無敵的降生的時候,其實一開始很有點反胃。」阿爾薩斯說道。阿爾薩斯情不自禁的把手放到瓦里安的手臂上。

  「我親眼看到了一隻馬駒的降生,就是它,我的無敵。你看,它漂亮嗎。」

  然而年幼的阿爾薩斯並不知道,自己的炫耀對於瓦里安,其實是一種傷害。

  阿爾薩斯覺得自從這馬駒出生時,他們目光相接的那一刻起,彼此就有了某種羈絆。

  無敵不單純只是一匹戰馬

  無敵將會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

  「確實是一匹漂亮的小母馬,你眼光不錯。」

  雖然這似曾相識的遭遇讓瓦里安想起了自己的父親萊恩烏瑞恩,但是作為一個早熟的孩子,瓦里安壓下了自己的哀傷,稱讚了自己的小兄弟。

  快樂會因為分享而增值。悲傷卻不會因為分擔而消退,無論是阿爾薩斯還是瓦里安,在童年時期,都是令人忍不住喜愛的好孩子。

  到了冬天。已經半歲的小馬駒無敵擁有了不錯的體格,在洛丹倫王室馴馬師的精心調教下,擁有了遠超同齡馬的體格,並且聰明,體貼。

  這一天,阿爾薩斯一個人來到了馬廄。悄悄的解開了無敵的韁繩,馬兒懂事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順從的隨著主人小步的走著。

  當阿爾薩斯牽著無敵再一次溜出了王宮,搭好鞍轡之後,一個箭步就跨上了無敵的背部。

  壓抑許久的無敵歡快的發出一陣嘶鳴聲,帶著阿爾薩斯在洛丹倫白色的大地上風馳電掣般的疾行。

  但是無敵只是一匹養在王宮裡小馬,阿爾薩斯也只是一個半吊子騎手。

  騎手以為自己的坐騎會帶領自己飛奔,感受飛一樣的感覺,坐騎將一切交給背上的主人,順著韁繩的牽引飛馳,兩個沉醉在速度中新手不知不覺的衝進了一片陌生的樹林。

  在意外發生的一剎那,阿爾薩斯害怕的感覺到,無敵的後蹄在結冰的石頭上溜了一下,馬兒劇烈的掙扎,它嘶鳴著,四腿瘋狂的試圖在空中找到安全的落腳點。

  阿爾薩斯頓時失聲吶喊,當鋸齒般的岩石而不是白雪覆蓋的草地,以致命的速度撲來時,他聽到了自己的尖叫。

  阿爾薩斯緊緊扯住了韁繩,仿佛這樣會有用,然而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卵用。

  倒地前,阿爾薩斯大喊道:「不!~」

  阿爾薩斯喃喃道,掙扎著站起來。

  世界瞬間變得一片黑暗,他幾乎再度失去知覺,全靠意志支撐。

  天空開始飄灑雪花,狂風嘶嚎,天氣也開始逐漸的暗了起來

  不知道用了多久,緩緩的,阿爾薩斯感覺稍微好了那麼點。

  抗擊著疼痛和狂風暴雪,阿爾薩斯努力的拖拽著身軀挪到了恐懼的馬兒身邊。

  無敵用兩條完好的強健後腿和破碎的前腿攪動著染紅的積雪。看到前腿的慘狀,阿爾薩斯胃裡一陣翻騰,這雙腿曾經筆直修長,潔淨而有力,現在卻軟垂著,折成了可怕的角度。

  無敵不停嘗試站起來卻再也不能如願。

  「對不起。」阿爾薩斯喃喃自語般的說道,「非常對不起。」

  無敵停止了掙扎,平靜的回應了它的主人,帶著信賴,仿佛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並且感到需要。而這不是阿爾薩斯所能承受的,淚水再次模糊了他的視野,他竭力把眼淚忍回去。

  撫摸著無敵的頭部,無數次的動搖,無數次的自責,最後,緩過勁來的阿爾薩斯站了起來。

  阿爾薩斯拔出了自己的劍,慢慢的,慢慢的,一點一點的聚過頭頂,直直的揮下。

  而歷史如果真的存在見證者,那麼他一定會嘲弄命運的編劇。

  這是一個如何惡劣性格的人吶。

  激流堡的大少爺達納斯貝爾托恩忍耐著不安,跟隨著聯盟的大部隊慢慢行進著。

  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嚴重干擾了聯盟軍隊的行進路程。

  自己的驕傲,自己的父親,比格拉斯貝爾托恩正在索拉丁之牆鏖戰,他需要支援。

  雖然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父親的能力,也不認為不落之壁會出什麼意外,但是達納斯作為個兒子,是如此渴望擁有一雙翅膀飛刀父親身邊無論是作為一個戰士還是一個兒子。

  「見鬼,怎麼今年的雪會遲這麼多?」

  看著手裡斷裂的韁繩,達納斯忍不住抱怨起來。

  作為一個合格的騎兵,達納斯沒有韁繩也能將自己固定在馬背上指揮馬兒前進,甚至發起衝鋒。

  但是洛丹倫的騎手之間有一條不成文的密信韁繩斷掉是不祥的徵兆。

  達納斯只能將過錯怪在這鬼天氣上面。

  還好我是個聖騎士,還是個掌握了聖光術和聖盾術的聖騎士,墜馬什麼的課要不了我的名。

  達納斯聊以**的想到,並且阻止了周圍士兵的幫助,自顧自的從馬鞍袋裡取出備用的韁繩騎在馬上就開始更換,並且騷動的馬兒還沒有擾亂行進中的隊列。

  這一手騎術為達納斯贏來了掌聲和口哨聲。

  而在環抱阿拉希高原的群山,一群部落正在艱難前行。

  雖然大雪讓山路難行,但是也讓他們的行跡變得難以被察覺。

  這是一群劍聖和巨魔中的暗影獵手。

  「你確定我們在明天入夜前能繞上那座高牆?」

  一個綠色皮膚的獸人劍聖問道,雖然山間的寒風徹骨,但是對於劍聖們來說,一披白斗篷足夠禦寒。

  「我確定。」

  巨魔中的暗影獵手也有自己的尊嚴,獸人劍聖的質疑讓這些巨魔中的強者也不那麼高興,但是作為盟友,這樣程度的摩擦還無法摧毀盟約。

  就這樣,一行隊伍繼續默默的沿著山脊前行。

  天地之間一片蒼茫,一場雪,仿佛將世界淨化為潔白。

  然而戰火,終究會將一切染上鮮血與硝煙。

  紅與黑,在不久之後再次主宰洛丹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