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文房四寶惹人注意

  星河靜謐,明月高懸。記住本站域名

  銀霜灑落,卻被燈火沖淡。

  林清影眼眉低垂,她不曾理睬許長青。

  僅是目光清冷,漫不經心的伸手,將石桌上最後一塊桂花糕捏起,送到嘴邊,輕咬一口。

  「娘子,我回來了。」

  許長青重複著方才那句話。

  這次,他的聲音響了些。

  可,林清影依舊不曾言語,她咀嚼著桂花糕。

  「娘子,我……」

  「解釋。」

  林清影似是還未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她的聲音當中瀰漫著些許寒意,或許是意識到這點,她撐著讓自己目光柔和些許。

  「桂花糕都吃完了,夫君,你去哪了?」

  「我……」

  許長青眼底漫起幾分心疼,但他還是裝著若無其事的模樣,落座林清影身旁,「娘子,我鬧肚子了。」

  「鬧肚子?」

  林清影的腮幫子微微一頓。

  深深吸氣,將桂花糕吞咽進肚裡。

  她輕聲道:

  「夫君,是不是我不生氣,你便將我當傻子?」

  「不是!」

  許長青面色一慌,他連聲道,「我真的鬧肚子,就費的時間久了些。」

  「夫君,你大抵是先得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

  林清影不曾相信,默默再咬一口桂花糕,她這次吃的大口了些。

  「我……」

  許長青佯裝語塞,可其實有所預料,他沉默著,目露遲疑。

  許久。

  裝出像是要說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兒,他靠近了些林清影。

  「娘子。」他低聲輕喚。

  「嗯。」

  林清影點頭,她的桂花糕已經吃完。

  「我若與你說,你可千萬別聲張。」

  「說吧。」

  「千萬別聲張!」

  許長青語氣加重了些,他叮囑著,道,「這事關你夫君的臉面。」

  「哦?」

  林清影眉眼輕抬,眸底漫起些疑惑。

  「我……」

  許長青支支吾吾著,他湊到林清影耳邊,「茅房太黑,我方才起身,差些不小心掉進去。」

  「?」

  林清影更疑惑了些。

  「你,不是在說笑?」

  「沒在說笑。」

  許長青神情認真。

  林清影猶豫著,她捏起許長青的衣物,探頭輕嗅。

  「我是差一點!娘子,我身上沒沾上。」

  許長青默默伸手,撩起些褲腿,鞋履上那污穢的痕跡奪目,甚至連褲腳,亦是帶著點點鮮黃。

  「我方才就鞋子碰到,還有褲腳染上,還好我反應快,沒掉下去,出來後找了處地界清洗,否則的話,現在當真是不能見人了,娘子……」

  許長青慢聲說著。

  林清影卻慢慢移著位置,目光已柔和。

  「娘子,你嫌棄我……」

  許長青的眼底泛起幽怨。

  「啊?怎麼會。」

  林清影兩眼彎彎,她笑著,可那漸漸拉開距離的身軀出賣了她。

  許長青連忙擠到她身旁。

  林清影趕忙將雙腿向右一側,她儘量避開著許長青的褲腿。

  「你果然……」

  「好了,夫君,你方才不是鬧肚子嘛?我們還要在此待著嘛?要不回去吧?回去後,我給夫君你煮碗熱茶,也正好能換身衣裳,還有,沐浴,對,沐浴。」

  林清影罕見的話多了些,可如此言語,倒像是在欲蓋彌彰。

  許長青的目光更幽怨了些。

  「娘子,你的腿……」

  「忽然覺得方才那般坐著,不太舒服,這樣舒服些。」

  「哦。」

  許長青點點頭,他悄悄將右腿往林清影那邊去了些。

  但林清影眼疾手快。

  她果斷伸手,壓住許長青蠢蠢欲動的右腿。

  溫聲笑道:

  「我們走吧,桂花糕都吃完了,夫君你回來的太晚,我原本還想給你留一塊呢。」

  「不行,你嫌棄我,把腿給我。」

  「不要。」

  「娘子,聽話,我們要同甘苦,共患難。」

  「嗯,但這不行。」

  「不行也得行。」

  知曉林清影這是不再生氣,許長青伸手攬住對方的腰肢,再將右腿向她雙腿所在之處靠過去,林清影果斷轉身躲避……

  兩人就這般的打鬧起來。

  如此歡快,自然吸引不少人側目。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如此不講儀禮,想親密,回家親密去啊!」

  「我真羞於其同處一地!儒生之恥!儒生之恥啊!」

  「唉,現在這年輕人,怎麼越來越不知禮數了啊?」

  ……

  書生們怨聲載道,議論紛紛。

  大多為指責,可心頭,卻像是有把鈍刀在刮般的,傷痕累累,疼之又疼。

  這遊園詩會,怎的還有人帶上自家娘子前來呢?

  最關鍵……

  帶就帶吧,怎麼還能這般眾目睽睽之下,嬉戲打鬧呢?

  等等,這好像不是最關鍵之事……

  最關鍵!

  是這書生,他怎會如此英俊?

  面若謫仙,眸若星河,氣質更是儒雅隨和。

  而他娘子……

  即便面戴薄紗,卻還是能看出幾分美人胚子,那雙眼眸波光流轉,卻是清冷,唯有在面對這書生時,才會有柔和之意。

  這當真,這當真……

  人比人,氣死人!

  有家室之人想想自家那妻子,雖不說什麼,但還是羨慕不已。

  還未成家之人,則皆是神情幽怨。

  他們議論著,並未止步,依舊做著自己的事。

  可,忽而,有道身著銀白色綢緞華服的身影捧著紙墨筆硯,穿過眾人,慢慢走向許長青夫妻倆所在之地,面露恭敬。

  這是今日游龍山莊負責選詩之人,亦是當今游龍山莊較為出色的後生,不過弱冠年華,便已考上貢士,再過兩年,便或許能考上進士。

  武道方面,亦是齊頭並進。

  雖說不是天資尚佳,但,也算中規中矩,他已有六品修為,步入中三品境界。

  就這般人物……

  卻親自端著筆墨紙硯,恭敬走向那位與他娘子嬉戲打鬧的書生……

  難不成,這位書生,是朝中某位高官?

  場中儒生皆駐足,他們疑惑不已。

  「這位書生,諸位,你們有印象嘛?」

  「沒印象啊,似乎之前從未見到過,否則,如此英俊,我定然是會記得。」

  「他是什麼來頭?」

  ……

  議論聲愈加濃了些。

  卻忽有眼尖人記起,他向同行人言語。

  「那是許長青!前些年棄考會試的許才子!曾作詩詞,明月幾時有,據悉是醉酒後有感而發!」

  他聲音雖然不大,但,言語還是被旁人聽得。

  這消息向外散去……

  登時。

  場中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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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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