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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霜灑落,卻被燈火沖淡。
林清影眼眉低垂,她不曾理睬許長青。
僅是目光清冷,漫不經心的伸手,將石桌上最後一塊桂花糕捏起,送到嘴邊,輕咬一口。
「娘子,我回來了。」
許長青重複著方才那句話。
這次,他的聲音響了些。
可,林清影依舊不曾言語,她咀嚼著桂花糕。
「娘子,我……」
「解釋。」
林清影似是還未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她的聲音當中瀰漫著些許寒意,或許是意識到這點,她撐著讓自己目光柔和些許。
「桂花糕都吃完了,夫君,你去哪了?」
「我……」
許長青眼底漫起幾分心疼,但他還是裝著若無其事的模樣,落座林清影身旁,「娘子,我鬧肚子了。」
「鬧肚子?」
林清影的腮幫子微微一頓。
深深吸氣,將桂花糕吞咽進肚裡。
她輕聲道:
「夫君,是不是我不生氣,你便將我當傻子?」
「不是!」
許長青面色一慌,他連聲道,「我真的鬧肚子,就費的時間久了些。」
「夫君,你大抵是先得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
林清影不曾相信,默默再咬一口桂花糕,她這次吃的大口了些。
「我……」
許長青佯裝語塞,可其實有所預料,他沉默著,目露遲疑。
許久。
裝出像是要說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兒,他靠近了些林清影。
「娘子。」他低聲輕喚。
「嗯。」
林清影點頭,她的桂花糕已經吃完。
「我若與你說,你可千萬別聲張。」
「說吧。」
「千萬別聲張!」
許長青語氣加重了些,他叮囑著,道,「這事關你夫君的臉面。」
「哦?」
林清影眉眼輕抬,眸底漫起些疑惑。
「我……」
許長青支支吾吾著,他湊到林清影耳邊,「茅房太黑,我方才起身,差些不小心掉進去。」
「?」
林清影更疑惑了些。
「你,不是在說笑?」
「沒在說笑。」
許長青神情認真。
林清影猶豫著,她捏起許長青的衣物,探頭輕嗅。
「我是差一點!娘子,我身上沒沾上。」
許長青默默伸手,撩起些褲腿,鞋履上那污穢的痕跡奪目,甚至連褲腳,亦是帶著點點鮮黃。
「我方才就鞋子碰到,還有褲腳染上,還好我反應快,沒掉下去,出來後找了處地界清洗,否則的話,現在當真是不能見人了,娘子……」
許長青慢聲說著。
林清影卻慢慢移著位置,目光已柔和。
「娘子,你嫌棄我……」
許長青的眼底泛起幽怨。
「啊?怎麼會。」
林清影兩眼彎彎,她笑著,可那漸漸拉開距離的身軀出賣了她。
許長青連忙擠到她身旁。
林清影趕忙將雙腿向右一側,她儘量避開著許長青的褲腿。
「你果然……」
「好了,夫君,你方才不是鬧肚子嘛?我們還要在此待著嘛?要不回去吧?回去後,我給夫君你煮碗熱茶,也正好能換身衣裳,還有,沐浴,對,沐浴。」
林清影罕見的話多了些,可如此言語,倒像是在欲蓋彌彰。
許長青的目光更幽怨了些。
「娘子,你的腿……」
「忽然覺得方才那般坐著,不太舒服,這樣舒服些。」
「哦。」
許長青點點頭,他悄悄將右腿往林清影那邊去了些。
但林清影眼疾手快。
她果斷伸手,壓住許長青蠢蠢欲動的右腿。
溫聲笑道:
「我們走吧,桂花糕都吃完了,夫君你回來的太晚,我原本還想給你留一塊呢。」
「不行,你嫌棄我,把腿給我。」
「不要。」
「娘子,聽話,我們要同甘苦,共患難。」
「嗯,但這不行。」
「不行也得行。」
知曉林清影這是不再生氣,許長青伸手攬住對方的腰肢,再將右腿向她雙腿所在之處靠過去,林清影果斷轉身躲避……
兩人就這般的打鬧起來。
如此歡快,自然吸引不少人側目。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如此不講儀禮,想親密,回家親密去啊!」
「我真羞於其同處一地!儒生之恥!儒生之恥啊!」
「唉,現在這年輕人,怎麼越來越不知禮數了啊?」
……
書生們怨聲載道,議論紛紛。
大多為指責,可心頭,卻像是有把鈍刀在刮般的,傷痕累累,疼之又疼。
這遊園詩會,怎的還有人帶上自家娘子前來呢?
最關鍵……
帶就帶吧,怎麼還能這般眾目睽睽之下,嬉戲打鬧呢?
等等,這好像不是最關鍵之事……
最關鍵!
是這書生,他怎會如此英俊?
面若謫仙,眸若星河,氣質更是儒雅隨和。
而他娘子……
即便面戴薄紗,卻還是能看出幾分美人胚子,那雙眼眸波光流轉,卻是清冷,唯有在面對這書生時,才會有柔和之意。
這當真,這當真……
人比人,氣死人!
有家室之人想想自家那妻子,雖不說什麼,但還是羨慕不已。
還未成家之人,則皆是神情幽怨。
他們議論著,並未止步,依舊做著自己的事。
可,忽而,有道身著銀白色綢緞華服的身影捧著紙墨筆硯,穿過眾人,慢慢走向許長青夫妻倆所在之地,面露恭敬。
這是今日游龍山莊負責選詩之人,亦是當今游龍山莊較為出色的後生,不過弱冠年華,便已考上貢士,再過兩年,便或許能考上進士。
武道方面,亦是齊頭並進。
雖說不是天資尚佳,但,也算中規中矩,他已有六品修為,步入中三品境界。
就這般人物……
卻親自端著筆墨紙硯,恭敬走向那位與他娘子嬉戲打鬧的書生……
難不成,這位書生,是朝中某位高官?
場中儒生皆駐足,他們疑惑不已。
「這位書生,諸位,你們有印象嘛?」
「沒印象啊,似乎之前從未見到過,否則,如此英俊,我定然是會記得。」
「他是什麼來頭?」
……
議論聲愈加濃了些。
卻忽有眼尖人記起,他向同行人言語。
「那是許長青!前些年棄考會試的許才子!曾作詩詞,明月幾時有,據悉是醉酒後有感而發!」
他聲音雖然不大,但,言語還是被旁人聽得。
這消息向外散去……
登時。
場中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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