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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影緩緩睜開雙眼,腦海繚繞著還未消散的疲憊倦意,她眉眼低垂,雙腿有些發軟。
身旁。
許長青還在睡夢中。
林清影小心翼翼,薄唇輕點那俊逸臉頰,她動作輕柔的起身,沒有吵醒許長青。
渾圓白嫩的雙腿隱藏於蠶絲所制的褻褲內,她伸手取來昨日披在身上的那件雪白貂絨。
穿衣時目光順著床榻下那道僅能讓一人通過的縫隙向內看去。
小小身軀蜷縮的像個球。
「應該再給她一床被子。」
林清影輕念,借著朦朧黯淡的微光,她離開不太溫暖的房間。
前往廚房,劈柴生火,淘米煮粥。
思索後,她取來人參,折斷些許根須,再拿來枸杞,還有其他藥材,放進小米粥內。
「昨夜夫君勞累,今日做個藥膳,讓他好好補補……」
林清影笑著。
炊煙裊裊,她坐在爐灶前,溫暖的爐火炙烤著臉頰,微弱的困意再度瀰漫心頭。
耳畔。
迴蕩起清水沸騰後所發出的汩汩冒泡聲。
林清影慵懶起身,將懸在面頰兩側的秀髮拂到耳後,取過洗漱用的面盆,舀了勺熱水。
她端著面盆,走向浴室。
再回來時,便見許長青的身影出現在爐灶前。
儒雅溫和,滿身書卷氣,那張被爐火照射的俊朗側顏如謫仙般出塵脫俗。
林清影靜靜看著。
問道:「夫君,你怎麼現在就醒了?」
「我翻了個身,沒抱到你,就醒了。」
許長青的頭髮有些凌亂,他將手裡的木柴整根塞進爐灶內,餵得它飽飽的,滿滿的,漲漲的。
「不再睡會?」
「不睡了。」
眼皮耷拉著,許長青搖頭,他有些遲緩的偏頭,目光落向林清影,漫起幾分怪罪。
「你總是耍賴。」
「我耍什麼賴了?」
林清影裝作自己不懂,她放下面盆。
「之前不是都說好了嘛?」
許長青眉頭輕皺,「清早不用這麼早起,安心休息便好,你怎麼又……」
「難道我給你做飯還不好嗎?」
林清影反將一軍。
許長青立馬敗下陣來,語氣一軟,他撓撓頭。
「娘子的手藝好,百吃不膩,若是能清早便吃上娘子做的飯菜,自然是最好的。」
「那不就好了?」
林清影輕哼,她走上前。
掀開鍋蓋。
熱氣騰騰,迎面而來,她取過鍋鏟,在還沒熬煮好的小米粥里輕輕攪動。
「可我這不是怕你累到嘛。」
許長青摸摸鼻子,他感覺自己似乎出現了幻覺。
怎麼聞到了藥湯味?
「我再累,還能有你累嗎?」
林清影眼底漫起幾分心疼跟無奈,「你每日都得早起去書堂授課,這一去還是一整日,若是不好好休息,長此以往,怕是身體會最先垮了,如若你垮了,我們這個家又該怎麼辦?」
「……」
許長青沉默,小腹處有暖意涌動。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或許,我真是祖墳冒了青煙,上輩子拯救了世界吧?」
「為何忽然這麼說?」
林清影抬起頭,有些不解。
「如若不是如此,我今生又怎會遇見娘子你呢?」
「你……」
林清影反應了過來,她盈盈笑著,嗔道,「你就知道貧嘴。」
「都是真話。」
許長青十分真誠。
「我可不信。」
林清影放下鍋鏟,蓋上鍋蓋,她走去取來今早的幸運蔬菜,打趣道,「自古文人最風流,你這張嘴能言善辯,巧舌如簧,誰能知曉你之前還有沒有討過其他女子的歡心。」
「哪有的事。」
許長青求生欲極其強烈,「我也就對娘子一人如此。」
「真的?」
林清影切著菜,眉眼輕抬。
「那還能有假?」
許長青站起身,他來到林清影身邊,湊上前去,「不信的話,你親我一口。」
「別鬧。」
「我不,我要親一口。」
「沒皮沒臉。」
「那你親不親?」
「你還沒洗漱,嘴臭,我不要。」
林清影果斷拒絕,她想催促許長青去洗漱,可話語還沒吐出,便有微弱的熱氣迎面。
「哈~~~」
許長青張嘴,哈著氣。
「你這哪還有些夫子的模樣?」
林清影停下切菜,她轉頭瞪眼,好氣又好笑。
「嘿嘿。」
許長青撓撓頭,知曉林清影這是要嘮叨自己兩句,他趕忙端起面盆,往廚房外跑去。
「……」
話語懸在嘴邊卻還是咽了下去。
林清影不知該說什麼是好,她輕輕努嘴,以此表現心中的無奈,可嘴角卻還是抑制不住的浮現笑意。
「幼稚。」
林清影輕聲念道,再度低頭,剁起青菜。
可,剁著,剁著……
卻像是想起些什麼,她的眼底,緩緩漫起幾分複雜。
正如屋外那似柳絮般輕盈的雪花,在天地間紛飛起舞,亂了思緒,迷了人心……
「娘子,你在想什麼?」
不知多久,有話語傳入耳畔,拉回林清影思緒。
手裡的菜刀忽而停下,她眼底漫起些錯愕。
「夫君,你今日怎麼這麼快?」
「我這可不快。」
許長青聳肩,他無奈道,「我已經回來有些時候了,也看你空剁菜板剁了許久。」
「……」
林清影沉默無言。
「好了,別再想了,一切都會過去,不會有事的。」
「但願吧。」
知曉許長青這是誤認為自己在憂愁天地堂借條一事,卻也不曾解釋,林清影面露微笑。
「不過,你方才,是在取笑我?」
「?」
許長青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為什么娘子的腦迴路總能從出人意料的方向插進來?
這話說的……
可真是讓人一點準備都沒有啊。
「我沒有。」
「那你為什麼回來後不先喊我?」
「我……」
「好了好了,去幫我看著些火,待我炒完這青菜,咱們便可以吃飯了。」
「這就去。」
許長青點頭,他連忙照做。
不久。
簡單的小炒青菜便被裝入瓷盤,林清影轉身向飯桌走去。
「可以吃飯了,記得給我那碗加些糖。」
「哦。」
許長青站起身,他掀開鍋蓋,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神。
這鍋東西……
它是個什麼玩意?
……
「娘子,我出門了,你再睡會吧,不要太勞累自己。」
雪漸漸大了些。
許長青渾身有些暖洋洋的,他洗好碗筷,打算離開。
可,還不待走出院門,便忽然想起些什麼,他回過頭,望著手裡拿著掃帚,正仔細清掃積雪的林清影。
「鍋里的藥湯,娘子你記得喝。」
「……」
手裡的動作忽然一僵。
林清影點點頭。
「知道了,會喝的,你快去吧。」
「如若你不喝怎麼辦?」
「那就,任夫君處置。」
林清影微微努嘴,她使出了慣用的招數,這招對許長青來說百試不爽。
許長青不說話了。
他再叮囑兩句,便在林清影的相送下離開家,身影消失在茫茫雪花中,隱匿街角。
林清影收回目光。
她提著掃帚,繼續清掃積雪。
「教主,讓我來吧。」
耳畔忽而響起道有些軟糯的聲音,伴隨著鞋履踩過雪地的腳步聲,嬌小身影映入眼底。
林清影低頭看著她,問道:「睡醒了?」
「早就醒了。」
陳音禾伸手,她想接過林清影手裡的掃帚。
卻被林清影躲了過去。
「先去吃飯吧,昨晚苦了你了。」
「教主,我不苦,我……」
「別再喊我教主了,昆岳教早已隨著五年前那場動盪而分崩離析,我……不配做你們的教主。」
遙想當年,林清影那雙清冷如水般的眼眸緩緩浮現幾分痛苦。
昆岳教本是江湖一流門派。
屹立百年都不曾倒塌,昌盛時,可與崑崙,蜀山並肩,卻未曾想,就這般毀在了她的手上。
「教主,這不能怪你。」
陳音禾搖頭,她咬著牙,憤憤道,「這只能怪咱們昆岳教中出了小人!若不是他,咱們昆岳教豈會淪落到如今的地步?!」
「……」
林清影無言。
久久。
才是幽幽輕嘆。
「吃飯吧,我回屋歇會,你待會吃完,進屋來便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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