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還活著?

  「這天地堂招惹到的仇家,可真是不少。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林清影站在茶樓上。

  小腿隱隱作痛。

  她蹲下身,輕揉著自己的右腿,美眸波光流轉,卻道不明情緒幾何。

  五分憂慮,兩分慌亂,其餘三分便更是複雜,意味難言。

  「也不知這些人是為何而來,只是簡單的想對天地堂出手,還是……」

  林清影眉頭輕皺。

  方才那黑衣人,她能看出對方修為約摸是一品,這可是高手,放眼整座江湖,那都能落個名號。

  而那面具人,就更為了不得!

  一眼不知深淺,宛若有朦朧氣機遮掩,身法本事亦是堪稱一絕。

  如魚如燕,輕盈空靈,似花非花,似霧非霧,步伐沉穩卻繁雜,如此,縱觀天下豪傑,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這等人物,絕非碌碌無為之輩!

  「如今我腿腳不便,滿身修為頂多能發揮出七成……

  看來,以後得再小心些了。」

  林清影輕嘆。

  微風徐徐,寒意瀰漫,她緊緊衣裳,望眼天地堂,那小小窗口亮起昏黃微光,幾道人影雜亂,不時傳來痛哭聲,她忽而想起許長青說過的一句話。

  「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

  「夫君說的對,斬草要除根。」

  林清影微笑,她輕盈邁步,乘風而起,落入天地堂二樓廂房內。

  不多時。

  再像無事人般離開。

  無邊的黑暗包裹著她,嬌嫩的素手輕撣衣裳沾染的塵土,她回到萬安橋。

  遠遠遙望自家小院。

  燈火未亮,門鎖未開,林清影緩緩落下身形,沒發出絲毫聲響,來到主屋門前。

  抽走三片夾在門上的枯葉,她推開房門,再如做賊似得望眼院門處,將房門輕輕關上。

  做完這些,才是鬆口氣。

  脫下有些粘稠的衣裳,換回先前出門時穿的那身,暫且將今夜穿過的衣物重新鎖進鐵箱中。

  她躺回床上。

  閉上雙眼,卻是忍不住的輕輕皺眉。

  方才那番動手,已經很盡力的不讓真氣通往右腿,可還是不可避免的讓力道牽扯……

  令人難耐的痛楚蔓延,她呼吸有些急促。

  心中更是苦澀。

  若當初,並未獲得那至寶,或者說,是不那般相信他人,會不會如今,便是另外一幅境地?

  教派久存,借至寶,雄霸天下!

  可倘若不經歷這一遭……

  又豈會遇見許長青?

  「或許,這便是我的命?」

  林清影輕念,她流露苦笑,儘量調整著呼吸,讓自己適應那微弱的痛楚。

  她現在好想許長青在身邊……

  這般的話,就能有東西咬了。

  踏踏——

  耳畔忽而響起輕微腳步聲,卻不曾聽見鎖匙插入門鎖的機括轉動。

  林清影睜開雙眼。

  目光警惕。

  她立馬翻身下床,腳尖輕點木板,半蹲著摸到廂房門前。

  踏——

  踏——

  踏——

  腳步聲越來越近。

  林清影想了想,還是打消直接將門板擊穿的念頭,畢竟待會許長青是要回來的,若看見房門損壞,免不了要解釋許多才能糊弄過去。

  她挪開些位置,輕輕來到身後那窗戶,毫不費勁的鑽出去。

  繞一圈來到前院,隱藏暗處,正好瞧見來人停留在房門前的長廊內。

  「是那黑衣人?」

  林清影眉頭緊皺,她心底升起些不好的預感。

  江湖俠客前去解決天地堂,還能有些理由,可解決完天地堂後,便如此目標明確的來到此地……

  這可就沒理由了。

  「怕是來者不善,先動手為妙。」

  林清影目光一凝,她腳尖輕點,抬手做刀,邁步向前。

  似是心有所感,黑衣女子向左側看了眼,對上林清影那清冷的眸子,那眼中的寒意讓人如墮冰窖,她連忙扯下蒙臉的面紗。

  有些肉感的臉蛋被冷風拂面。

  她張張嘴,想說些什麼,可罡風已到眼前,她只得閉上雙眼。

  便感掌風向右偏離,順著耳垂流逝消散。

  「是你?」

  目光滿是不敢相信,夾雜著些許欣喜,林清影眼含秋水,聲音卻漫起幾分遲疑。

  「你,還活著?」

  ……

  今晚月色很美。

  輕盈雪花如柳絮般飄蕩,隨清風搖曳,落在許長青肩頭。

  提著兩袋從濟安堂買來的藥材,許長青一次性買了半月多的量。

  其實是還想再買多些來著,可惜唐大夫那的儲存不夠,還有其他病人會需要其中的幾味藥材,便也只能就此作罷。

  畢竟……

  不能因為娘子一人而害得他人無藥可喝不是?

  「也不知道娘子睡著了沒。」

  「應該是睡著了吧?」

  「待會得動作輕些,不能吵醒她。」

  許長青輕聲自語,站在院門前,取出鑰匙,摸著門鎖,他插入鎖孔,卻忽聽院內似乎有些動靜……

  不會是進賊了吧?

  機括轉動,門鎖應聲解開。

  許長青推開院門,望向主屋,並未瞧見他人身影,反而,迎上的是林清影那慌亂中夾雜著幾分錯愕的目光。

  許長青鬆口氣,他疑惑問道:「娘子,你怎麼還沒睡啊?起夜嘛?」

  「不是。」

  林清影瞪起眼,她搖搖頭,說道,「餓了,想找點吃的。」

  「原來是這樣。」

  許長青跨過門檻,關上院門,他笑盈盈的,打趣道,「方才讓你多吃些你不吃,還說沒胃口,現在好了吧?餓的睡不著了。」

  「風涼話。」

  林清影嘴角輕撇,她問道,「你給我做點吃的嗎?」

  「想吃什麼?」

  「嗯……」

  林清影其實不餓,但話已經說到這,她稍微想想,還是說道,「想讓你下面給我吃。」

  「我下面不好吃。」

  許長青無奈,他走上前去,「我連拉麵都還不會呢。」

  「不用那麼麻煩,有現成的。」

  林清影拉住許長青的手,這已經是她的習慣,「前邊還有些飯菜剩下,簡單吃一頓便好。」

  「行。」

  許長青點頭。

  下面是件很快的事情,坐在門檻上,賞著雪景,嗦著面,亦是件很美的事情。

  如果能不用洗碗的話……

  「娘子,不早了,你先回屋歇息吧,我洗完碗就來。」

  吃完面後,許長青端著碗筷,走到水槽邊。

  林清影本打算再等等許長青,可想到床榻下邊還藏著人,還是點頭。

  「那你洗快點。」

  「……」

  許長青沒有言語,他笑著,去廚房接了些熱水。

  林清影亦是轉身,拄拐走進屋,從柜子里找了床棉被,往床下那狹小洞口塞了進去。

  「將就裹著,你現在不好走了。」

  「好~」

  陳音禾伸手取過被褥,在林清影的幫助下,艱難裹好全身。

  「你……」

  林清影還想說些什麼,卻聽門外腳步聲傳來,她連忙叮囑,「不要出聲。」

  陳音禾點點頭。

  林清影起身,她躺上床,為自己蓋好被褥。

  不久。

  許長青也走進來,脫鞋上床。

  「抱。」林清影道。

  許長青連忙照做,左臂攬過林清影,右手下意識一放。

  「放哪呢?」

  「習慣了,習慣了。」

  「就是故意的,你手涼,先捂捂。」

  「那我放身後捂捂。」

  「不要放我旁邊啊,太冷了!」

  「……」

  這床上是在說些什麼東西啊?

  為什麼感覺不太對勁?

  陳音禾薄唇輕抿,輕輕將整個身子都塞進被褥,聽著那宛若和尚念經般的閒聊言語,她慢慢閉上雙眼,倦意攀上心頭,意識朦朧。

  倦意立馬如潮水般從腦海褪去,

  怎麼會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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