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暖到了楚義的心坎里。
現在的他,站在玄關處,站在秦以恆面前,捧著花,開心得有點上頭。
這次他的臉紅也十分迅速,於是他低下頭,緩緩地把花拿起來。
秦以恆突然朝他走了一步,因為兩人中間有花的緣故,秦以恆推花,花推楚義,楚義只好往後退一步。
秦以恆再朝前一步。
楚義再往後退。
這樣一下一下的,楚義被秦以恆推到了玄關邊上的一個柱子上。
秦以恆最喜歡的環節來了,楚義被花和柱子控制住了。
被他控制住了。
秦以恆把自己手上的花放在一旁,還從楚義的手裡抽走他的花。
「誒誒。」楚義眼神追隨自己的花,他想要搶過來,但秦以恆手一抬,他就撲空了。
楚義再跳一下,秦以恆繼續抬頭,什麼都沒碰著。
楚義收回手放棄這束花,繼而非常熟練地拎起背後的帽子。
但他沒有如願地把帽子戴上,因為秦以恆攔住了他。
楚義的臉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秦以恆:「躲什麼?」
楚義左看看右看看:「沒有啊。」
秦以恆:「臉紅為什麼躲著我?」
楚義把頭低下,咬牙:「很醜啊。」
秦以恆笑起來:「哪裡丑了?」
楚義搖頭:「我見過我臉紅的照片,太難看了。」
秦以恆不同意楚義說的,還挑了一下楚義的下巴,把他的腦袋扳起來:「是因為覺得丑才老是躲著我的?」
楚義歪了一下嘴:「不然呢?」
秦以恆笑起來,他看著楚義開始消下去的紅色,附身輕輕咬了一口他的臉頰。
秦以恆:「以後不用躲了,我不覺得丑。」
楚義皺了一下眉,不相信地看著秦以恆:「你不要騙我。」
秦以恆很認真:「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楚義想了一下:「倒是沒有。」
秦以恆笑了笑,抬手敲楚義的腦袋。
楚義抿嘴,秦以恆最近好像很喜歡敲他的腦袋。
突如其來的求知慾,楚義問:「你從哪兒學來的,」楚義也抬頭敲秦以恆的腦袋:「這個。」
秦以恆把楚義的手抓住,又敲了楚義三下。
邊敲邊說:「沒從哪學的,就是想敲你。」
楚義:「好吧。」
大概是本能想笑,但理智卻又告訴自己不能笑得太歡,從剛才到現在,楚義臉上的肌肉都在配合著他,僵著一個要笑不笑的表情。
所以這麼一會兒,他的臉頰有點點酸。
他抬起手,揉了兩下臉。
秦以恆就這麼看著他揉臉。
他揉完問:「我的臉還紅嗎?」
秦以恆:「還有點。」
楚義偏一下頭,把耳朵給秦以恆看:「這裡呢?耳朵紅嗎?」
秦以恆沒有回答楚義耳朵的問題,因為他盯了半秒,就扶住楚義的腰,親了上去。
送上門的食物,哪有不吃的道理。
楚義的耳朵有多敏感,僅僅只是碰到,楚義差點當場腿軟。
秦以恆又靠近一步,並把楚義的耳垂送進嘴裡。
不太均勻的呼吸聲就在耳邊,溫溫熱熱。
本來不太紅的耳朵,被這麼一折騰,頓時紅了,還燙的很。
柔軟與柔軟的較量,碰撞出許多令人沉醉的氣味來。
楚義不自禁地搭上秦以恆的肩,也不自禁閉上了眼睛。
秦以恆是兩人之家裡,食物鏈頂端的男人,他想要吃什麼,從來沒有吃不到的。
楚義是沒有訴求的食物,他有時候是秦以恆的小蛋糕,有時候是秦以恆的饕餮大餐,有時候是秦以恆的一根骨頭,有時候也是秦以恆嘴下沒有氣息的亡魂。
怎麼樣他都行,怎麼樣他都可以。
他享受這個男人吞食,並不想要有抵抗力。
秦以恆在耳朵上停留了很久才離開,楚義睜開眼看秦以恆,細小的空氣變化,氣氛變得不一樣了許多。
兩束花就在身邊,淡淡的玫瑰花香不斷不斷地傳來,刺激著神經系統,楚義的興奮度一直無法降下來。
他咽了一下口水,問秦以恆:「你是怎麼知道我喜歡你的?」
秦以恆看著楚義的眼睛,聲音很柔:「很好判斷。」
很多人都說,喜歡一個人是不容易藏住的。
即使你的行為藏住了,但你的眼神卻一目了然。
楚義不會撒謊,也藏不住事,他多喜歡秦以恆,他怎麼能藏得住。
楚義笑了一下:「你不問問我,我是怎麼知道的嗎?」
秦以恆張了一下嘴,卻又不上,突然笑了一下,配合楚義:「那麼請問楚先生,你是怎麼發現我喜歡你的?」
楚義噗的一聲笑起來。
「什麼啊,」楚義皺了一下眉,笑著說:「你剛剛想說什麼,又憋回去了。」
秦以恆:「我剛剛想說,我追你這麼久,你發現不了,我豈不是很失敗。」
楚義揚了一下眉:「原來你在追我啊。」
秦以恆:「……」
楚義哈哈笑起來,他當著秦以恆的面認真回顧了一下這幾天發生的事。
「嗯嗯嗯嗯,」楚義說一個嗯,點一下頭:「確實是有在追我,是有的。」
秦以恆頓了半晌,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表現自己的情緒,只好低頭咬了一下楚義的臉。
楚義啊一聲笑起來:「哈哈哈,痛啊。」
為了安慰這位秦先生,楚義也說:「那你有看出來我在追你嗎?」
秦以恆露出驚訝的神情:「是嗎?」
楚義又哈哈笑起來。
他們兩個到底在幹什麼?
楚義:「所以,那麼,你剛剛為什麼又換了個說法,為什麼配合我?」
秦以恆眨了一下眼睛:「我想和你談戀愛。」
楚義深深吸一口氣。
一本正經說這種話真是,太狙心了。
秦以恆繼續一本正經:「他們說,戀愛中的人會變得幼稚,明知故問,配合彼此。」
楚義咽了一下口水:「他們是誰?」
秦以恆:「網友們。」
楚義哦了聲:「怪不得。」
秦以恆看著楚義:「事實證明,是對的。」
楚義發出假笑:「嘿嘿嘿。」
秦以恆低頭看楚義的唇:「好了不說了,讓我親一下,很久沒有親你了。」
他說完抓住楚義的手腕,用他最喜歡的方式把楚義的手抵在牆邊。
就在秦以恆的唇就要碰到楚義的時,楚義突然睜開眼睛,並縮了一下。
楚義:「不對,不行。」
秦以恆稍稍抬起頭:「怎麼了?」
楚義:「我生病了,會傳染給你的。」
秦以恆不在乎地嗯一聲,偏腦袋錯開楚義的鼻子,吻了上去。
食物鏈底端的生物,是沒有發言權的。
正如楚義。
他只能等著被餵被養,吃點軟軟糯糯的東西,表現好了,能得到片刻呼吸的機會。
表現不好了,就要一直吃。
一直吃。
一直被吃。
一直吃。
一直被吃。
被吃得儘儘興興了,才能被放開,然後任人宰割。
不知道是秦以恆變得懶了,還是他有點急。
又或是想來點新鮮的,一吻結束,秦以恆竟然把楚義抱到了鞋柜上。
剛才的兩束花,一左一右地放在楚義身體兩邊,這下,香味更濃了。
秦以恆聲音低低地對楚義說:「暖氣開大一點。」
楚義分出點思緒,轉頭把暖氣溫度調大。
屋裡溫度升高的同時,楚義這個被食者的狀態也變了。
小蛋糕變成了大骨頭。
秦以恆也變得凶了起來。
鞋櫃這邊的設計沒有任何能扶手的地方,情到濃時,楚義手隨意亂晃,只抓到了些許花瓣。
然後花就被他不留情面地推到了地上。
秦以恆的脖子也被他抓傷了。
糊裡糊塗的,秦以恆開始不斷地叫他寶寶,並哄他說話。
楚義被哄得什麼都說。
聽話得要命。
為了防止掉下鞋櫃,楚義某處的肌肉用力得緊。
也因此,他體會到了從沒體會過的感覺。
原地。
起飛。
最後楚義的嗓子都幹了,整個人沒有一點力氣地趴在秦以恆的肩上。
他的腿上都是一條一條的衣櫃直角壓痕,有些地方壓的重了,甚至紅了。
楚義看著地上的一個小瓶子,小聲問秦以恆:「你怎麼,門口也放了這個?」
秦以恆也低頭看:「家裡很多地方都有。」
楚義頭埋得更深了,並套用秦以恆那句明知故問:「幹什麼啊?」
秦以恆:「你說呢?」
楚義悶悶笑起來。
秦以恆似乎好像或許是。
學壞了。
又趴了一會兒,秦以恆扶著楚義的肩,摸了一下他的腦袋。
楚義撇嘴:「現在知道我是個病人了?就知道欺負我。」
秦以恆低低笑了一下:「我發現生病的你格外可愛。」
楚義:「我不可愛。」
秦以恆:「你可愛。」
楚義妥協退一步:「我的神經系統被燒壞了。」
秦以恆笑了起來。
沒在門口多逗留,秦以恆把楚義抱到了臥室。
兩人簡單地洗了一下,秦以恆拿體溫計給楚義測量。
楚義有氣無力地坐著,有氣無力地說:「肯定更燒了。」
秦以恆看著上面顯示的溫度:「要是沒有呢?」
楚義眼珠子轉了一下,還瞥了一下秦以恆:「沒有就再給你欺負一次。」
楚義說完這句話閉上了眼睛。
他絕對是被燒壞了神經系統,這說的是什麼啊。
秦以恆能反問他,肯定是不燒了。
他確實是還想要。
但沒必要。
把訴求說的這麼明顯吧。
「你看。」秦以恆把體溫計遞到他眼前。
楚義只看了一眼,又閉上了眼睛,長長地發了聲:「哦。」
接下來的時間,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秦以恆身上。
在他的餘光里,秦以恆把體溫計放進透明盒子裡,放回抽屜。
然後他倒了杯水。
自己先喝一口。
遞給楚義喝一口。
再接著,秦以恆把水杯放倒桌子上。
然後,走過來,掀開了被子。
一直慢慢動作的秦以恆,在躺進床的瞬間,動作突然快了起來。
大手一撈,直接把楚義抱在懷裡,然後拿不太長的鬍渣蹭楚義的脖子。
「寶寶,我來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