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世界之外，疫病起源說
組內循環賽，分散在整個君臨城的各個角落。
說是隨機分，但周執覺得，這其中必然有貓膩。
端木千年和長孫良夜這兩個奪冠大熱門分到一組，其實很說明問題。
每個小組前兩名晉級三十二強，每個小組內部又分為兩個分區，最終的排名，按照類似於瑞士輪的方式來確定。
這和周執，其實沒有什麼關係。
組內循環賽的時間很長，要留給打循環賽的滅疫士們喘息的時間，恢復靈力或者是修復滅疫裝備。
畢竟，來到選秀大會的滅疫士，基本上都是為了獲得人龍之資，乃至於更上一層的稱號的。
但周執不一樣。
他不準備浪費靈力在和其他滅疫士的對決上。
能打就打，看看稍微要用點力就認輸。
殺死仲盼兮，比什麼都重要。
和水痕一不一樣，仲盼兮這個人，不僅僅是個人龍，而且還是從底層摸爬滾打起來的有腦子的人龍。
仲盼兮在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之後，從未小看過周執，全力將周執視為對手地話，殺死人龍的難度，就比殺死水痕一，高出了幾個量級。
周執如此思考著。
前方。
傳來喧譁的聲音。
這裡是鏡頭無法找到的角落。
地藏【長孫良夜】正閉目養神。
等待著循壞賽的開始。
遠處……
一個對於周執等人，算是相當熟悉的男人出現。
金髮，戲謔，臉上帶著輕浮的表情。
身著奇特的【漩渦】疫裝。
極樂滅疫士第一人，端木千年。
「那個是……【壞蛋複製人】！」
小蘑菇直接說出了她自創的外號。
小蘑菇最討厭的就是這個輕浮男，恨不得一拳把他揍飛。
只是……
這一次的端木千年，出場方式有些……
不同尋常。
在他的手中，拿著數條金屬的鐵鏈。
鐵鏈的盡頭，則是數個奇形怪狀的【端木千年】。
有的頭顱碩大，有的身體殘缺，甚至還有女版的畸形端木千年。
光是看上一眼，就給人一種極為不適的感覺。
「這些……這些都是【回生】失敗的複製體。」
「好惡趣味啊。」
藺消夏輕聲吐槽道。
六國，乃至周圍勢力議論紛紛。
只有真空教國的【嘗畸】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小光頭，我們又見面咯。」
「這一次，還是要打個痛快呢。」
行過承運王朝陣營，端木千年收住了手中的鎖鏈，他轉頭，看向周執等人：「還有，小周執，我很期待，在之後的淘汰賽中，與你見面。」
周執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
端木千年不再言語，朝著前方，選秀準備區行進。
作為揭幕戰，醫部必然會直播這一場重量級的戰鬥。
而周執更為清楚的是，這一戰算是方天照新滅疫聯盟的首秀，地藏絕對不能輸。
「可以好好看一看了。」
「蘑菇，你覺得誰能贏。」
周執輕聲問道。
小蘑菇看了看小光頭，又看了看那個牽著幾個【端木千年】的端木千年，此刻倒是嚴肅：「不好說，根據過往戰績來看，咱覺得那個複製人能贏。」
「但，小光頭這次應該是帶著皇帝大哥的命令來的，肯定也有後手。」
「呀，好難評價啊。」
小蘑菇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眉心：「壞女人呢？」
小蘑菇不僅成功叫出了壞女人的綽號，而特意坐在了周執和壞女人的中心，完全實現了雙贏。
藺消夏微笑著：「地藏吧，他能贏的。」
周執看向藺消夏，對方帶著笑容，似乎說明了什麼。
果然。
方天照這種執棋者，似乎還有別的內容，或許是對小光頭的特訓，要的就是小光頭拿下第一戰，打響新滅疫聯盟的名號。
「承運王朝，長孫良夜選手入場！！」
隨著通訊器震撼的聲音響動。
長孫良夜起身，沉默著，前往了君臨城，東部方向的一號演武場。
周執剛剛抬起頭。
他的腰間，通訊器閃動。
周執打開，接通。
十秒鐘之後，周執掛斷了電話，起身：「我有點事情，要先離開一下。」
小蘑菇表情微變。
「要咱跟著去嘛？」
周執搖了搖頭：「現在倒是不用，不過，之後不知道。」
…………
【耳鼻喉科】長孫良夜是承運王朝最強的年輕一代滅疫士，更是能夠硬抗人龍的強者，與目前羅閥大型批量複製走狗端木千年的一戰，其實是很有代表性的。
很少有事情，值得周執現在跑過來。
君臨城深處。
這裡的深處，和之前羅閥宅邸的區域，完全是兩個方向。
幽靜，深邃。
周執行過蒼翠的竹林，來到了一座造型詭異的小院子。
院子內部，一名穿著紅衣的中年男人，正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周執。
「周執。」
周執平靜開口，自我介紹。
「醫部，周閥，周光宗。」
紅衣中年男人看著周執的臉，示意周執坐下。
兩側，數個女僕出現，以最為精確的姿勢倒茶水。
兩人也不單刀直入，先喝茶。
周執並不著急。
自己的身份，因為疑似【周閥】聖子，怎麼樣也應該是這個周光宗著急一點。
氣息一般，不是人龍，但身上有華貴之氣，有可能是掌權人。
等待許久。
周光宗終於開口：「醫部，如果論及前身，應該是從墜龍王朝就開始的的組織……」
周執靜靜地聽著這個大叔開始講歷史。
墜龍王朝，是這個疫病世界上最早，開始大一統王朝，出現在千年之前，也是疫病開始的初級階段。
最開始，疫病具象化之後，偉大的大一統王朝在短暫地混亂之後，迅速以滅疫士體系應對。
直到大災害發生之前，墜龍王朝的強大，都無可爭議，當時的醫部雖然存在，但實際上是墜龍王朝的一個負責疫病殘骸回收的政府機構。
如今的醫部，是大災害開始，墜龍王朝毀滅之後成立的，理論上屬於兩個完全不同的組織。
周執也不知道，為啥這老哥開始科普世界觀了。
但不妨礙他聽得很認真，畢竟這些，在歷史書中提及的也很少。
周光宗講到這裡，微微停頓了一下。
「大災害之後，有才能的滅疫士，繼承了世界的力量，為了守護人類，而組建了醫部。」
「在不斷的發展中，【醫部十家】，應運而生。」
「被世界授予了力量，擁有最先進的滅疫士，掌握了幾乎是最高的科技，這就是醫部。」
「而周閥，就是醫部中【十家】之一。」
這下周執聽懂了。
原來是企業宣講。
前世的時候，偶爾的醫療峰會之後，某些承辦學校的階梯教室也會舉辦校招，各大企業招牌的宣講和這個話術如出一轍。
「醫部，本身掌握了最強大的力量，周閥是十家之一，強大，無可厚非。」
周執點頭，這就是事實，無可爭辯。
周光宗看著周執的狀態，似乎早就清楚周執是一個怎樣的人了。
傳聞中縝密，平靜，如同機器一樣理性之人。
果然如此。
「不過，周先生，找我做什麼？」
周執向來不喜歡繞圈：「首先，我不是周閥聖子，這一點，我雖然不確定，但基本上是事實。」
聽到這裡，周光宗緩緩開口：「周執，其實……無所謂是不是的。」
「只要你想，你就可以成為【周閥】的聖子。」
周執看向周光宗：「哪怕我沒有周閥的血脈？」
周光宗看著周執的眼睛：「【回生】。」
「用回生，將你轉移到一個周閥血脈的子嗣之上即可。」
周執搖了搖頭：「不是每個人都是端木千年那樣的回生聖體。」
周光宗輕輕開口：「這個你不需要管，只需要同意，或者反對即可。」
這一下，周執也算是聽懂了。
醫部裡面，應該也有強行可以回生成功的技術。
人造聖子是吧。
「就是這樣嗎？」
周執搖了搖頭：「老實說，我是一個在滅疫道路上有追求的人，【回生】之術，天方夜譚，更重要的是涉及倫理，我不會喜歡在別人的身體裡待著。」
周執覺得這句話自己相不相信不重要，關鍵是得讓面前這個大哥相信。
很顯然，周執那張誠懇的面孔讓周光宗相信了。
「確實，第一次聽到回生，很難讓人接受，不過……」
周光宗的眼瞼低垂：「你知道嗎，羅閥的羅念將你的存在，透露給了周閥另外一系的人。」
「借刀殺人，準備對你動手。」
「原因麼也很直接，另外一系，也有一名【代聖子】，就這麼簡單。」
周光宗的手指輕輕點著石台桌面：「你想不想加入周閥，除了你以外，誰都不知道，他們就有理由來殺你。」
「而我……現在給你這個機會。」
「我知道你樹敵很多，但相信我，只要成為周閥聖子，一切的困難將會迎刃而解。」
「仲盼兮會直接跪在你的面前，請求你的原諒。」
周光宗說的極為誘惑。
理論上。
是的。
只需要一個【回生】術，就足夠了。
對於別人可能真有潔癖，但周執本身這個身體都是穿越的，其實沒有這麼在意。
話說，關於靈魂穿越，周執有過某種猜測，自己是不是被【回生】到了疫病世界這個周執的身上。
但周執的記憶里確實沒有任何被回生的記錄，在神武的檢查中，也沒有任何的異樣。
「很好的條件，我會考慮的。」
周執平靜地說道。
在這個時候，他其實已經考慮結束了。
自己對於回生不介意，也不會讓醫部的人對自己動手術，誰知道他們會在術中埋下些什麼後門——各種奇形怪狀款式的端木千年就是前車之鑑。
「期待你的答覆。」
周光宗似乎根本不在意周執的思考：「再提醒你一下，除了周閥，有人也要對你動手了——之後有問題可以問我。」
周光宗這句話，很顯然是給這次對話下了休止符。
但周執，卻沒有離開的打算。
醫部神秘至極。
掌握著這個世界最深的秘密。
難得遇到一個醫部能夠說話的高層，周執要做的事情就很直接了。
「我現在就有一個問題，不過……不是關於我自己，也不是關於我的仇家要怎樣找我麻煩的，而是，另外的一個問題。」
周執看著周光宗的眼睛。
『雖說是六國的天才，但實際上，也不過就是坐井觀天之人罷了。』
周執能夠問出什麼問題來呢？
周光宗在心中高傲地想著。
直到。
此刻。
「周先生。」
周執的漆黑的眼眸，顯得極為好看，如同寶石一般。
「你有聽說過……【父】嗎？」
聽到這個單字，周光宗的臉色陡然變化，那是一種，扭曲的甚至是驚悚的表情。
似乎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過，從周執的口中，會說出這個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字眼來。
「你……你……」
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一般，用乾涸的聲音發問：「你是從什麼地方，聽到這個字的！」
………………
外部。
鉛華廣場之上，顯然也不是歲月靜好。
除開那些選秀代表，剩下的那些晉級排位賽，並且沒有輪到疫斗的選秀者觀察著周圍，搜集著和自己同組的滅疫士的途徑與能力，爭取在排位賽上名列前茅。
「誒，是那個血液小笨蛋。」
小蘑菇穿著漂亮的衣服，將手放在秀氣的眉毛上，向前望去。
而被稱為血液的笨蛋的，不是萬巢湖，而是處於極樂陣營的蘭城小兒子【蘭兆】。
【門徒】蘭兆曾經和剛剛晉升的小蘑菇打了一架，最後以慘敗收場，這件事情，蘭兆一直認為是巨大的恥辱，將其放在心中不可磨滅的位置。
「等著，太歲。」
蘭兆冷哼一聲，用手在脖子上摸了摸。
「嗚嗚，好害怕哦。」
小蘑菇顫聲道：「咱要被笨蛋打死了。」
蘭兆氣得牙都要咬碎了。
而此刻。
六國的年輕強者們，正透過無數巨大的屏幕，看著這一場戰鬥。
玄元方面。
萬巢湖，沈幼鱗眼神凝重。
這一場戰鬥，幾乎超越了想像。
「過往的年歲，選秀大會即使到了最終淘汰賽，也都是正式級滅疫士之間的戰鬥。」
「沒有想到，如今的世界裡三百三十年，大爭之世，揭幕戰，就是兩位幾乎抵達了主刀級盡頭的強大年輕一代滅疫士！」
「掌握了平衡之力的【耳鼻喉科】滅疫士，長孫良夜。」
「還有掌握了聲波碎石之力的極樂全新途徑【醫學影像科】的滅疫士，端木千年！」
主持人翁妃帶著笑意，解說著這一場戰鬥。
承運王朝，【禁城】。
方天照坐在龍椅之上。
看著面前的屏幕。
大太監凌掣微微抬手，點上特殊的薰香。
…………
演武場上。
長孫良夜手持著【真武象】。
同時，簇擁在了無數由阿賴耶識從大地中汲取的靈力。
抵抗著傳遞而來的聲波之力。
完全斷絕。
在面前這個曾經擊敗自己的對手的身上，自己只看到了扭曲和異常，哪怕……端木千年身上並沒有任何病化的痕跡。
依舊如此。
在經歷與水痕一一戰之後，長孫良夜收穫良多。
他的心境逐漸開闊了起來。
當地藏發現，邪惡即使強大如人龍也會梟首。
那內心中的某處仿佛被徹底打開。
豁然開朗。
「正義是……能夠超越一切的。」
「誰都無法阻止。」
端木千年愣了一下，頭顱連同他的斬疫刀【倫琴】一道，直接被長孫良夜劈斷，徹底失去了作戰能力。
「承運王朝，長孫良夜選手獲勝！！」
主持人和周圍的裁判，立刻宣布。
滅疫士上台抬走了正在恢復的端木千年，開始打掃戰場。
並且，私底下討論著，這對演武場造成的破壞未免也太大了。
整個大地，被波及，形成了特殊的紋路。
而地藏，也難得地，對著鏡頭。
來了一個佛禮。
「小光頭也進化了呢。」
小蘑菇坐在座位上。
周執不在，她又不想和壞女人說話，就找到了一邊的小女僕趙醺——雖然趙醺是個男的。
趙醺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可惜。
他略微知曉一些計劃，從后土娘娘那裡。
圍獵人龍，戰而勝之，這本身就是一種歷練。
當面對過超越想像的強大敵人的時候，滅疫士的本身就會獲得進化，豁然開朗。
如同刀刃經過淬火變得更為強韌一般的道理。
「這麼說，北宮郡主也變得更強了？」
藺消夏捂著自己的嘴微笑著。
小蘑菇雖然口稱壞女人，但畢竟跟著周執許久，伸手不打笑臉人。
她嘿嘿笑了兩聲：「那是當然的，不過……還是要先藏住。」
藺消夏微微頷首：「那就，期待郡主的表現了。」
看著端木千年的擔架經過，周圍滅疫士的表情各異。
顯然……
這一場明面上第一的較量，地藏獲得了勝利。
「眾矢之的啊。」
某個暗處。
丸子頭莊慶穿著一襲黑色的衣裝，他的周圍，都是同樣的黑衣滅疫士。
他和大淵官方，似乎是分開的。
「也不知道，究竟是誰的謀算……」
莊慶的目光搖曳。
先是看向真空教國那邊。
然後，又把目光投向人數最多，有人龍鎮壓的承運王朝。
「既然是任務，那就去見一見。」
「六毒之【慢】，后土娘娘吧。」
少女美好的倒影出現在莊慶漆黑的眼眸中。
排位賽繼續開始。
因為人數眾多的原因，時間算得上是緊湊。
這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便利了血液滅疫士和肛腸科滅疫士這樣擅長打持久戰的人。
儘可能地節約靈力，贏下更多的疫斗，不僅僅是為了出線，畢竟面對那些已經晉級為主刀的怪物們，獲勝並不現實。
提高自己的排名，這件事情，才是重中之重。
選秀大會，還真的會發順位證書。
這是進入頂尖勢力，拿待遇的敲門磚。
因為組數實在是太多了，同步進行，很難全部都直播，所以總裁判蘭城選定了其中比較有代表性的疫斗。
有兩方面的考量，一方面是科普滅疫術，推廣新途徑的滅疫術，例如極樂的滅疫士所展現出來的【介入】【化學療法】等滅疫術，運用了全新的科技，這是向六國展現這一年滅疫成果的好機會。
而對於極樂官方而言，也是為了鞏固目前地位的手段。
真空教國的巫醫之道，也是同樣如此。
其中一個滅疫士甚至完全靠卜算來推測對手下一步的動向，並且，效果斐然，直接在排位賽中打出了5-0的成績，上一個5-0還是如今公認的年輕一代第一滅疫士地藏長孫良夜。
每一個晉級到第二輪的滅疫士，都是自己人生中的長孫良夜。
而他們遭遇到了一起，獲勝變得極為艱難。
匡無斷認真躬身，將自己打敗的第四個滅疫士請了下去。
演武場上，拿著巨斧的骨科滅疫士匡無斷也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這個人，好像是萬事通事務所人。」
「就是那個鐘三和葉小葉所在的天才組織麼？」
下方的滅疫士有人在討論。
匡無斷當做沒有聽到。
兩位前輩很優秀，自己更要努力。
水痕一自己沒有資格面對，但至少，要在最後，親自解決掉水孤鴻！
這是自己，對孤兒院所有人的承諾！！
自己，必定要晉升主刀！！
4-0，匡無斷，堂堂登場！！！
國字臉確實威風堂堂。
可惜。
他聽到了一個招牌的聲音。
「登登！！」
同時，非常難得的。
醫部的直播攝像機，投射到了這個演武會場之上。
一個漂亮的且面無表情的小姑娘，閃亮登場！
少女手指上戴著破碎的指虎，正認真地看著計分板。
她的身後，還是0-0。
「誒……咱真的等了好久了。」
小蘑菇手癢難耐，渴望打架。
她剛準備交替使用左右重拳，卻看到了面前熟悉的人。
「哦！！國字臉！！」
小蘑菇記得面前這個人。
當初在玄元新滅疫士聯賽上決賽的對手！
被自己打了個半死，硬是不投降，是難得的，被小蘑菇記住的滅疫士。
「太歲！」
匡無斷正色拱手。
「來！戰鬥！」
小蘑菇老氣橫去開口：「這麼多年過去了，讓老夫看看，你有多少長進吧。」
匡無斷是真的很吃這一套：「是！師父！」
然後就變成4-1了。
「首勝拿下！」
小蘑菇看著1-0的標牌，非常興奮，但在鏡頭前又保持大家閨秀的風範——嘻嘻，這對咱很難誒！
承運的另外一邊，北地。
「嗚嗚嗚嗚嗚！！！看咱家的冬至！！」
「看！！」
「快看啊！！」
薛照玲拿著彩球，瘋狂地揮舞著：「首勝！」
「首勝！」
旁邊的老馮，同樣跟著自家的主母。
舞到一半。
薛王妃忽然有些不滿：「北宮孺怎麼還沒到君臨城？」
「速度不夠快地話，早知道我就帶人去了。」
老馮在這種地方也不插嘴，看著屏幕中顯然非常開心的小蘑菇。
當然，也有不這麼順利的選手。
比如說。
某個二十九歲單身大齡女青年。
看著自己面前1-4的比分，溫流春深深地嘆了口氣。
能夠贏一把，確實已經超過了自己的預期。
主要是最後一個對手在上一把艱難獲勝之後，重傷難以招架自己的攻擊。
「我這一組想出線基本是不可能的。」
溫流春盤算了一下。
她所在的第十二組，選秀代表級別的人物都特別的強。
比如說……來自玄元的二號人物獸醫白獅子【沈幼鱗】。
這個是目前僅次於萬巢湖的玄元滅疫士，還有很深的玄元官方背景，又是主刀，打不了一點。
再然後……
是周執。
乖乖！！
自己能和周執這個傳說中的人物打一場嗎？
溫流春心臟砰砰跳。
這才是人生。
要在巔峰的戰場之上，至少戰鬥一次，才不枉此生！
這是自己在平凡的生活中，永遠無法擁有的。
她握住斬疫刀【赤獠】。
「周執滅疫士！」
「至少讓我，砍你一刀！」
「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
其餘地方的戰鬥，確實如火如荼。
在深幽的庭院中。
挨刀對象周執，和男人的對話還在持續。
周光宗的表情變化，全部被周執映入眼中。
父……
這是人類世界中，最為普通的稱呼。
如果只是這麼一個字眼，根本沒有理由會讓這個醫部滅疫士驚悚成如此模樣。
「你！」
「到底是哪裡聽到的？」
周光宗嚴肅地說道。
周執看著男人：「要我說出來嗎？」
「那個名字，現在在醫部，應該是禁忌。」
聽到周執說這句話，周光宗臉色再次一變。
果然……
是二十三嗎？
周執看到對方的臉色，清楚成功了。
會長，可從來沒有同自己說過，任何關於【父】的訊息。
所有的【父】，都來源於……
自身。
「所以說，那是什麼？」
「我想要知道，什麼東西，會讓一位醫部的滅疫士，產生剛才那樣驚悚的表情？」
「到底……」
周執嚴肅開口：「什麼是父。」
直接的問題，讓周光宗沉默許久。
他的眼球轉動，在周執的臉上。
「你和二十三，究竟是什麼關係？」
周光宗反問道。
周執搖了搖頭：「沒什麼關係……我不可能反抗那樣的存在，你們醫部應該比我清楚。」
周光宗微微頷首，他讓周圍的人都離開。
終於開口。
「【父】……是這個世界的秘密。」
「你從那個女人的口中，聽到的這個字眼，有可能意味著，她想要將你引入深淵。」
「永遠無法抑制的，黑色的疫病深淵。」
周執沒有問，等待著。
這個男人給出回答。
「【父】……是一個概念，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不可名狀的源頭，也會是，這個世界一切【疫病】的來源。」
周光宗看著周執的眼睛，那是如此地嚴肅。
「是的，一切……你所知的，你不曾知曉的，一切。」
「所有的病化，都在【父】的統治之下。」
周執實在有些忍不住了：「所以，父是最強的疫病？」
周光宗又沉默了一會，然後搖頭：「祂不是疫病，祂代表了神……有傳言稱，父是自外界墜落而來的異常之神，降臨在那名為【黑暗】的大陸之上，散布污染的餘波，沾染了世界大陸。」
「最終，形成了病化的世界。」
「父的存在，從未有人見過，但六國，乃至六國之外的各大遺蹟中，有過前人對於【父】的記載。」
「藏污納垢，病化之主。」
「祂是神，立於疫病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