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嗎?!
秦軒微微一怔,滿腹經綸的他,此刻倒是被張二牛的一句話問地啞口無言。
「戎賊是敵人,敵人要打進來了。」張二牛繼續道,「京城沒了,大乾沒了,咱們活不了的,戎賊不是人,也不會把咱們當人,橫豎都是個死,為啥不拿起武器跟他們拼了!」
「死了,也是壯烈!」
張二牛的好似有魔力一樣在秦軒腦中迴蕩,偌大的大乾若人人如此,戎賊安敢以武犯禁?!
如張二牛這種人,斗大的字不識一個,尚且知道保家衛國。
可朝中那群高高在上的官老爺呢?
一個個飽讀詩書,自詡學富五車,滿口道德仁義,肚子裡全是下作的生意!
「官家,小的是不是說錯話了.......小人沒讀過書.......官家勿怪......」
張二牛連忙磕頭求饒。
「沒有,你的話很有道理,倒是我關係則亂了。」
秦軒笑了笑,還未開戰,一切尚未可知。
在這大乾一定還有諸多如張二牛這般知曉忠義之人,他還有這片土地上,最淳樸、最善良、最勤勞的人!
基本盤還沒有崩,一切都還來得及!
「項武,許他些錢財,讓他從軍去。」
項武走上前,拿出十兩銀子交給張二牛。
「多謝官家,多謝官家。」張二牛大喜過望,「這些錢差不多能買五斤生鐵了!」
「十兩銀子五斤生鐵?」項武皺眉看向張二牛,「你小子看著老實,竟還想坑我的錢財,這些錢買五十斤生鐵都綽綽有餘!」
秦軒更是詫異,以大乾的物價不至於如此,況且大乾鹽鐵專營,尋常人根本一下買不到那麼多生鐵。
「官家,俺錯了,俺不是這個意思。」張二牛嚇得話都說不利索,「官家有所不知啊,陛下下了檄文之後,京城的鐵價水漲船高。一兩銀子只能買到二斤生鐵,就這還是昨日的價格。」
私售生鐵,在大乾可是掉腦袋的買賣。
而今,檄文剛下,天下腳下,竟有人如此明目張胆的私售生鐵?
膽大包天!
胡庸不只是不想徵兵,更是想借著徵兵之名,大肆斂財!
募兵自掏腰包,黑市售賣生鐵,都特娘快成產業鏈了!
好好好!胡庸啊胡庸,你還真是朕的忠臣良將啊!
「你可否帶我們去看看?」
秦軒強壓著怒吼,平淡的語氣當中,隱藏著滔天怒意。
張二牛一愣,試探性地問道:「官家,這事你能管?」
張二牛不傻,京城那可是天子腳下,倒賣生鐵,殺頭的大罪,背後肯定有不少大官支持。
可秦軒看起來年紀並不大,不像是什麼大官。
「這天下就沒有誰比我更加有資格管這件事了。」
秦軒眯起眼,眼底流淌著殺意。
國之不國,朝中的那群蛀蟲還在貪墨,如何能忍?
張二牛眼睛一亮,眼中閃過一抹崇拜:「官家,您是傅相的人,對不對?」
秦軒不解,正要開口詢問,項武卻湊到耳邊小聲低語。
「陛下,傅仲謀這老東西表面功夫做的很好,京城之內,百姓只感念傅相恩德,不知陛下聖名。」
好算計啊!
秦軒在心中不住的冷笑,好事全讓他傅仲謀占了,昏君的名頭卻落到自己頭上,如此收買人心,傅仲謀的野心躍然人前!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秦軒強壓著怒火,擠出一個笑容:「自然。」
得知秦軒是傅相的人,張二牛喜不自勝,整個京城誰人不知道傅相的清明,那就是京城的青天大老爺。
傅相的人,肯定錯不了,肯定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