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你們是什麼人,大半夜不睡覺來我縣衙擊鼓作甚!」
尚威一指人群,官威十足。
「大人您要幫我們伸冤啊,我家男人走了五年,生死不明啊!」
「大人他們都是跟你走的,先前說好的,一兩銀子的月錢,現在人也沒了,錢也沒了。」
「大人他們都是家裡的頂樑柱啊,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啊!」
......
眾人嘰嘰喳喳,神情急切,聽得尚威頭疼欲裂。
「都給本官住嘴,來個主事的出來說話,嘰嘰喳喳,吵吵鬧鬧,成什麼樣子!」
別看這群人人多勢眾,可是都是些老實本分的百姓,對於官員本能的畏懼。
這時,一個年過六旬的老者從人群走了出來。
「大人,草民劉強,是劉家村的族長。」
劉家村在清原縣還比較出名,多少女人都夢想著能嫁給劉家村的男人。
原因無他,劉家村的男人大多會鐵匠這門手藝。
女人嫁過去能過好日子的。
也正是如此,尚威幾乎把劉家村會鐵匠手藝的男人全都帶走了,五年至今,一個都沒回來過。
整個人村里要麼就是半大小子,要麼就是寡婦。
這劉強的兒子也在其中,五年未歸,生死不明!
「大人,村里都是靠手藝吃飯的,您把男人都帶走了,又不給錢,家家戶戶都吃不上飯了,大人您行行好,錢我們不要了,能不能村裡的鐵匠放回去?」
劉強還算是比較客氣,他在村里德高望重,也懂得民不與官斗的道理,只要尚威將人送來,那工錢他們不要都行。
「大膽刁民!」
尚威聞言直接怒了,「哪裡吃不上飯了?這麼多年,本官治下,糧食一直都是那麼個價格。你個老頭不要亂說,好好想一想,反思一下自己,有沒有努力耕田。」
「為什麼別人吃得起,就你們劉家村活不起了?!」
一群賤民簡直沒有道理可講,如今大乾這麼亂,找份工作多不容易?
他給劉家村男人們工作,居然還妄圖找他要工錢?
天下哪有這般道理?!
一番話落,聽得眾人怒焰滔天,被尚威帶走的人,有他們的兄弟,父親,兒子。
那都是家裡的主心骨,生活的唯一來源!
尚威把人帶走了,他們就失去了唯一的收入,尤其是那些沒了男人寡婦,在這亂世根本無法生存!
「大人,我們真的有努力啊!可家裡沒人不行啊,大人您行行好,把我兒子,把劉家村的男人們放了吧?」
劉強說不過尚威,只能用最樸素地方式,奢求尚威哪怕是一絲一毫的憐憫!
「放了?他們在我這工作的好好的,有吃有喝,放他們回去就是跟你們一起餓死!」
尚威理直氣壯,放人是不可能放人的,他們還要打造武器提供給戎族,提供給傅相奪位。
那是人嗎?那是他未來權傾朝野的資本!
「本官警告你們,速速離開,本官可以當什麼事情沒發生過,繼續在這糾纏,本官治你們個謀逆之罪!」
尚威官威十足地大吼,然而,話音剛落,便聽到一道撕心裂肺的聲音。
「啊!啊啊啊啊!三兒......這是我家三兒啊!」
眾人齊齊朝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老婦人好似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條大黑狗。
而在那大黑狗的口中叼著一顆已經被啃地不成樣子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