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四章肉與香料

  慕容長劍說:「那些最底層的人,他們為了生存會努力,會拼命呀!」

  慕容嬋娟說:「他們這些人,拼命在努力,可是卻被我們玩弄於鼓掌之間,買這些人實在是可憐。」

  慕容長劍說:「那些人的日子一直這樣過,以後也許會一直這樣繼續下去。」

  其實,那個慕容長劍估計錯誤了,那個慕容嬋娟固然十分聰明,可是她的聰明不過是小聰明而已,那個慕容嬋娟可以躲藏在那個地下洞穴里。

  但是,那些牡丹家族的人卻不可能都和慕容嬋娟一起躲藏在這裡,他們這些人只能在這裡想方設法自謀生路。

  那些牡丹家族的人,他們都在這個地下洞穴里躲著。

  這些人想要未來的富貴,可是他們偏偏要接受一段時間的貧窮。

  這些人知道,自己的日子不過好過,可是,他們也不願意窩窩囊囊的過。

  那個牡丹莊園裡,養了不少肥雞和山羊。

  那給羊群中有許多羊羔,如果將那個羊羔給宰了,吃上肉那個美味簡直可以讓人們將舌頭都吞掉。

  那個牡丹莊園裡的羊羔減少,讓那個慕容媛覺得實在頭疼。

  所以,慕容媛就命令自己的手下,請那給慕容周出馬。

  這個慕容周到了這個時候,他顯得很傲氣。

  慕容周對慕容媛說:「你們這些人,為什麼要和我作對?現在,你們想起我來了。」

  慕容媛說:「那個七星幫,或者那個臨河幫也可以幫助我們解決這個事情,但是我覺得的我們牡丹家族的事情,最好還是你出馬。」

  慕容周說:「行,那我們就幫你完成一次任務。」

  從那裡知道牡丹莊園的肥雞和羊羔總是在不停的失蹤之後,那個慕容周就開始對那些可能偷竊牡丹莊園的傢伙進行了調查。

  右手的顫抖傳遞到了肩膀,悔恨、悲傷、厭惡等自責的情緒從少年的身上散發了出來。

  「你沒有做錯什麼——」哈邁隆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看著少年如此真切的神情,安慰道:「反而已經做的很好了,你的這份勇氣與膽識值得令人稱讚。但你敢於事後反省、懺悔之前的行為,更為可貴。我在你身上,甚至看到了憐憫與仁慈,這是兩種十分珍貴的品德。少年,你能聽明白嗎?」

  少年似懂非懂地抬起頭,而他紅色的雙瞳,倒映出的還是只有火光、鮮血與成片的屍體。

  哈邁隆看著面前的少年,不經意間想起了他年輕時的模樣,他此時才發覺,少年的身上有著他年輕時的影子。

  「慕容長劍·蘭伯特!」哈邁隆注視著少年,用十分正式的口氣說道:「你願不願意加入軍隊,成為我的侍從騎士?」

  「嗯?」

  不僅是慕容長劍驚呆了,就連哈邁隆身後的騎士們也驚呆了。

  騎士,一種職稱。是實力與地位的象徵。騎士雖然不是貴族,但至少可以算得上是半隻腳踏入了貴族的門檻。當然,想要成為一位騎士,除了要自身修為到達一定標準時,還要參加騎士考核評定。想通過騎士考核,首先要參加有關於騎士精神的書面測試,分別是對謙卑、榮譽、犧牲、英勇、憐憫、精神、誠實、公正這八種品德做出合理解釋,然後由考核官閱卷,只有分數到達一定標準才能參加下一輪的實戰測試。

  實戰測試一般被安排在書面測試的5天后。這5天的時間裡,所有參加考試的人員都將受到騎士公會所有騎士的監督,一旦違背了騎士精神的任何一條品德,都將取消其今年的審核資格。

  所以對於慕容長劍這樣的普通人來說,能成為一名神御騎士的侍從,不僅省去了繁雜的考試,還獲得了一個光明前途的美好機會。

  這是一個令所有以騎士為目標的人都無法拒絕的提問。

  但是少年並不是十分在意。

  他想了一會兒,便搖了搖頭道:「謝謝您的好意,但我還不想那麼早就做出對未來的選擇,我想我在劍士修行之路上還有許多路要走。」

  「這樣啊——」哈邁隆摸了摸下巴,他沒想到面前的這個少年能如此輕易地拒絕他的好意,就連他身後不遠處的騎士們,都露出了一副不解與惋惜的神色。

  「行,隨你。不過至少也要跟我回一下城吧,我要公開獎勵你。」

  「不用了,這種小事——」少年十分果決地搖了搖頭,這次連思考的時間都沒用多少,便說道:「我還有很多路要趕,多謝您的厚愛。」

  「知道是我的厚愛,還如此輕易地拒絕,就禮儀方面,看來您的老師真教的不錯……還有你的這份倔強,也是老師教的嗎?」哈邁隆摸了摸鼻樑,開了個玩笑道:「如果我當年也有你這份倔強就好了。」

  「……嗯?我聽得不是十分明白。」

  「沒什麼。」哈邁隆「呵呵」一笑道:「對了,把你的劍士手冊給我看看吧。」

  「好的,等一下。」

  少年從他的冒險者背包里翻出了一本半新的黑皮小冊子,遞給了哈邁隆。

  「讓我看看……嗯?E級劍士?你的實力只有E級?」

  面對哈邁隆的質問,慕容長劍不解地問道:「是、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E級?

  哈邁隆在他的心中打出了一個巨大的問號。

  ——E級劍士就有如此武技能應對數十名魔族雜兵的圍攻?

  雖然只是雜兵,但慕容長劍在劍士手冊上的實力評定,並不比所謂的魔族雜兵能強到哪裡去。

  不僅是哈邁隆產生了疑惑,就連哈邁隆身後不遠處的騎兵們也一陣疑惑:

  ——難道現在的魔族雜兵,已經變得如此之弱了?雖然大陸的環境氣候不適合魔族這個異世界的住民生存,但這是對於高等魔族而言。只需要魔法就可以召喚而出的魔族雜兵……

  ——不對!

  哈邁隆這才注意到,在50年後的今天,不應該還有魔族雜兵存在。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在近期里才被召喚出來沒多久。

  ——看來回去後還需要著重調查一下。

  而少年只看出了哈邁隆等人對他實力的疑惑,紅著臉說道:「這是劍士公會做的實力評定,我也覺得評定結果是偏弱了一點,可能是我的劍系魔法掌握程度還比較低的緣故。」

  「比較低?這是為什麼?」

  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去做過實力評定的哈邁隆早就忘記了檢測的方式。

  「我不怎麼擅長魔法的展現,我更善於實戰與劍術的運用。」

  「你的老師沒有好好地教過你嗎?」

  「沒有。」

  「沒有!?」

  哈邁隆的驚訝程度讓慕容長劍開始懷疑起了他自己的記憶。

  「基、基本是這樣……我的老師沒怎麼教我劍系魔法。」

  ——沒怎麼教?

  哈邁隆頓時提起了好奇心,到底是什麼樣的劍術老師在沒怎麼教學生劍系魔法的情況下,學生還能一個人對付十餘個魔族雜兵?

  「那你的老師是什麼人?」

  「我也不知道我老師是什麼人……只知道他外號是『河馬』。平時也一直以『河馬老師』相稱,而且他教我的那幾年裡一直用斗篷蒙著全身,我從未有看清楚他的樣子。」

  「這樣啊……"

  哈邁隆在記憶中仔細思索了一番,沒有找到有關『河馬』的任何信息,不禁有些失望,不過想到有可能是刻意隱藏身份,但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那你老師身邊有沒有什麼不同於常人的地方?」

  「不同於常人的地方……」慕容長劍思索了一會兒,突然驚訝地說道:「我的老師身邊常年跟著一頭總是留著口水的巨狼,而且老師在教我劍術的同時還教我弓箭之術,不過我比較笨,弓箭之術學習得不怎麼好。」

  ——難道是……遊俠!?

  包括哈邁隆在內的所有騎士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了這麼一個名詞。一位與狼為伴的獨行者,掌握著精妙絕倫的弓箭之術,遊歷天下,居無定所。

  ——可是……遊俠教出了劍士?

  哈邁隆硬是沒能想明白這名『河馬老師』到底是怎麼樣去教學生的。

  「嗯……抱歉,冒昧地問了你那麼多……慕容長劍,劍士手冊還給你……祝你旅途愉快。如果你哪天想成為騎士了,隨時可以到我這來,我的軍隊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謝謝您。」

  慕容長劍鞠了一躬行禮道:「我這次的旅途會一路向東,中途可能會返回南方。如果有機會,我定會來拜訪您。」

  哈邁隆從馬背上扯下一個行軍袋,拋給慕容長劍道:「這裡面有一些繃帶和外傷藥,你這次救了村子,我也沒什麼好獎勵你的,既然你決定獨自修行……」

  他摸遍了全身,似乎是沒找到什麼好東西,回頭向身後的眾人問道:「你們誰有記載著劍系武技、魔法修煉的相關物品?」

  「哈邁隆大人,我這有一本。」

  「哦,謝了。」

  哈邁隆把這本手冊遞給慕容長劍:「這裡面大概是一些劍士通用的武技與魔法,你有空的時候就翻一番看一看吧。」

  「十分感謝。」

  慕容長劍接過手冊,再次鞠躬謝道。

  「好了,既然你意已決,我也不再多挽留了,祝你旅途愉快。」他一拉韁繩,轉身高呼道:「回城!」

  慕容長劍看著整齊的軍隊,架起無數黃煙慢慢離他遠去,心中不由感慨萬分。其實他很想答應哈邁隆,成為一名騎士也曾是他的追求之一。但他不能這麼做,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他沒有選擇。

  夜過正午,慕容長劍一人獨自行走在樹林中。連續3天高強度的趕路,讓他變得十分疲憊。他走到一小片空曠之處,撿了一些枯木,用打火石燃起了一個小火堆。打開地圖平攤在地上,從背包中拿出剩餘不多的乾糧,一邊吃一邊觀察著地圖。匹與慕容長劍差不過高的巨狼穿過雨幕,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巨狼有著光滑的藍色毛皮,巨大的體型,矯健的身姿,與尾巴末端處的白毛平添了幾分神秘感。

  巨狼沒有理會呆坐在洞穴里的慕容長劍,而是叼著它的獵物,一隻小野豬,繞了個彎走向火堆後方。

  慕容長劍這時才從驚訝中反應過來,看向了他的身後。

  一個戴著棕黃色斗笠,蒙著半臉,身體包裹著灰色斗篷的男人,正坐在慕容長劍後方不遠處,一旁也生著一個小火堆,火堆上放著一個簡易金屬架,正烤著兩隻野兔。

  巨狼放下口中的小野豬,如同一隻大狗一般坐在了灰斗篷男人的身旁,咧開嘴巴伸出舌頭,口水如小雨滴一般飛快滴下。

  此時灰斗篷男人站了起來,不知從哪裡摸出了一把匕首與一個水囊,開始對小野豬進行開膛破肚、洗刷與分割。

  「你,過來吧。」

  灰斗篷男人對著正注視著這一切的慕容長劍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

  慕容長劍頓時有一些不知所措,他看了看洞外的傾盆大雨,又看了看剛上好調味料後散發出勾人香味的食物。

  「咕。」

  咽了一下口水,慕容長劍轉身走向了灰斗篷男人所在的火堆。

  「坐下吧。」

  灰斗篷男人朝著慕容長劍揮了揮手,示意他坐下。

  慕容長劍看了一旁的巨狼一眼,緩緩坐下。

  巨狼對慕容長劍的到來沒有絲毫在意,繼續盯著烤架上的野兔流口水。

  灰斗篷男人從身後拿出一個製造粗糙的小鐵盒,從烤架上拿了一隻烤野兔,撕下兩個兔腿,放到了鐵盒中。餘下的烤野兔被他直接往巨狼蹲坐在的上空一扔,巨狼「啊嗚——」一聲抬起頭,把缺了兩條腿的烤野兔一口吞下。

  「小心燙。」

  灰斗篷男人把裝有兩條烤兔腿的鐵盒遞給慕容長劍。

  「謝、謝謝……」

  鐵盒遞給慕容長劍後,灰斗篷男人把匕首放在火上烤了一下,以極其熟練的手法,快速地把烤架上的另一隻野兔分割成一塊塊肉片,又拿出了一個鐵盒,把兔肉一片片地放置進去。接著,把切割成一塊塊的野豬肉分攤在烤架上均勻受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