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唐的長安城裡,有無數的人都在忙碌著,這些人是大唐底層小人物。
可是,他們這些人卻有自己活命的方式。
就算是大唐長安城的六扇門中人,他們也沒有信心,能夠保證自己一定能夠控制那些大唐長安城的江湖人士。
這和郢州城不同,像郢州城的江湖大哥潘喜鵲已經成為了那個湯章威門下的走狗。
可是,那個大唐長安城的人物,他們並沒有被那個湯章威所真正的控制。
在湯章威的眼裡,自己除非將大唐的長安城的那些江湖人士全部清除,那麼大唐長安城的底層是很難被自己完全控制的。
在大唐的長安城,有許多厲害的世界他們都有辦法對付那些人。
可是,他們這些人並不和湯章威一條新,所以讓他們有再多的方法,也不意味著那個湯章威可以高枕無憂。、
相反,湯章威還要想辦法去對付那些人。
瞪著他,我一字一句道:「如果不離開,醫不好王子傷勢的罪,我會拉你一起承擔。」
「你,這個卑劣的野蠻人,威脅我!好好,我和王妃殿下說去,看你怎麼拖我下水。」
拉潔爾一邊言語,一邊急速的閃出了房間,餘下的侍從哪裡還敢多待半刻,一個個走的飛快,偌大的居室就只剩下我和躺在床上的薩姆丁王子。
「好了,現在就嘗試一下吧!萬一不行的話,那也只能算是你的命不好了;如果行的話,還請你做我的棋子,也算是重獲新生的代價了。」
望著薩姆丁,我笑了一下,伸出了手,在手指上輕輕的劃下了一道傷痕,血滲出,在手指邊緣凝聚,滴落到薩姆丁的嘴裡,在他紫色的嘴唇上抹上了一片紅。
順著薩姆丁的嘴巴,我可以感覺到血氣飛快的掠過他的面孔,在他蒼白的皮膚下,生命的脈動開始浮現。
「老爺爺還真是給了好東西呀!」心中懷著對聖龍的感嘆,一邊打開了隨身的藥箱,接下來就是使用米娜維亞特製的療傷藥物了……
「安蒂絲王妃殿下,你要知道那個野蠻人到底幹了什麼,他……」
說著話推開房門的拉潔爾突然凝固了表情,緊接著發出了尖叫。
「天啊,真是骯髒!王妃殿下,我不知道侍從們怎麼都走開了,他們應該阻止這個野蠻人的!」
在他們出現時,我正好把烏黑如淤泥的藥膏抹在薩姆丁的傷口上。
「來人呀,把這個巫醫拖出去斬了!」直指著我,拉潔爾大聲喊著。
「放肆,什麼時候輪到你發號施令了。」
安蒂絲王妃瞪了拉潔爾一眼,一邊用絲巾掩住口鼻,一邊挪近薩姆丁的床,如果她不是瞎子的話,應該能看清楚王子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痛苦,平和的呼吸聲表露出他漸好的狀態。
退後了幾步,安蒂絲點了點頭:「很好,你玷污宮廷的罪名就免了,不過王子在明天沒有睜開眼睛的話,我就讓你死的很痛苦。」
言閉,轉身離開,在她後面,拉潔爾發出了「王妃殿下,聽我解釋」的呼喊聲。
宮廷的鬧劇就這樣在我眼前落幕,一邊感嘆著唐昭宗王室的腐朽,一邊我繼續了自己的工作,今天晚上是關鍵。
看著這個情形,明天早上,如果這個王子還不睜開眼睛的話,我的腦袋一定是不保了,雖然不相信宮裡的飯桶侍從能夠攔得住我,不過丟掉一顆重要的棋子,那就太可惜了。
「再試一次,加大劑量看看。」望著薩姆丁,我下了決心,乾脆的伸出了手,在手腕上割出了一道傷口,血噴涌而出,直接灌進王子的嘴巴里。
如果聖龍知道他的血脈被當成了特效藥,不知道會做什麼感想。不過一千年以上的老古董的血液能包含如此大的生命氣息,倒是值得推敲的地方,如果米娜維亞醫師知道的話,一定會歡呼雀躍。
居然會想到已經是公主身份的那個瘋婆子,我暗自心驚,自從那次意外後,總感覺和她的關係有點怪異,還是早點把她弄到蘭帝諾維亞吧!有德科斯的幫助,應該能解決我的苦惱。
「嗚!」輕聲的呻吟將我拉回了現實,薩姆丁王子的睫毛開始微微顫動,終於,這個快成為植物的王子回到了現實,我輕吁了口氣,合衣坐到了一邊,到王子甦醒過來,還有段時間,在這之前,好好休息一下,以應付可能發生的不測……
深夜,透過窗戶,柔和的月光灑了進來,在地上留下點點斑斕,遠處的更聲幽幽的傳進了我的耳朵,而混雜在更聲中的是一個奇怪的沙沙細音,現在這個時候,會有什麼人來?
心中泛起了一絲疑問,我微微張開了眼瞼。
拉潔爾輕手輕腳的推開了門,似乎是怕驚動我,並沒有進來,只是遠遠的伸長脖子望了一下病榻上的王子,又退了下去。
這個傢伙來幹什麼?不會是來看看王子的狀態,然後去稟報那個安蒂絲王妃吧!?看他的表情,太多詭異,恐怕是另有所圖。
一念到此,我悄悄的打開了藥箱,將隱藏在暗格中的短劍取了出來,隱身在黑暗之中。
「吱呀」一聲,就在我藏好身不久,數個侍從打扮的人閃了進來。
「奇怪,那個醫生呢?」
「不是說就坐在旁邊的嗎?」
「別管了,快點幹活,人不在也好。」
幾個人竊竊私語了一番,很快達成了協議,其中一人從懷裡掏出一小包東西來。
對方的目標明顯是王子,手上的東西怎麼看也不像是補品,如果再讓他們任意而為的話,我就會很尷尬了,已經沒必要隱藏自己,在乾咳了一聲後,我走出陰暗。
視線都投到了我的身上,在片刻錯愕後,幾個人從懷裡掏出了短刀,在月光照射下發出了森寒的殺氣。
「自己來送死,怪不得別人。」其中之一發出了毫無建樹的惡言,率先沖了上來。
閃身躲過他的衝擊,在他掠過我的身邊的瞬間,從懷裡掏出的短劍輕輕捅進了他的背部,一支血箭噴出,人又跨了幾步,撲倒在地上。
我沒有再動,站在屍體前,冷冷注視著面前顫抖的幾個人。
「一起上!」壓低了嗓音,數把短刀同時刺了上來,對方明顯沒有經過戰場的薰陶,配合之差不得不讓我佩服,閃入空隙,我的短劍抹過一片血後,抵在了最後一人的喉嚨上。
「咕咚」身體撞地的悶響,身後的幾個人晃動了幾下,失去了生命,從眼前這個人的臉上,我能看見什麼叫恐懼。
「不要殺我!」嘶聲慘叫劃破了午夜的寧靜,很快鼎沸的人聲就傳遍了整個深宮。
嘆息了一聲,抹開了那個人的喉嚨,鮮血噴在我的身上,這個時候不能留活口,這些傢伙的舉止應該是宮裡的侍衛,萬一倒打一耙,大喊我是刺客,大腦簡單的衛兵們一定不會多加猶豫,到時候死的人一定是我。
放開了那人漸漸冰冷的身體,我直對著衝進來的衛兵。
挺著明晃晃的長槍,第一波進來的衛兵就超過了一個小隊,望著滿屋的屍體和安靜站立的我,一時失去了判斷,不過盡職的他們還是搶先護在王子的病榻前,接著,源源不斷的衛兵將整個居所包圍起來,火把的亮光照紅了半邊天際。
拉潔爾是在衛兵們差不多擠滿房間的時候進來,掃視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幾具屍體,眼中閃過一絲嫉恨,我很快捕捉到了他的眼神,這件事情他脫不了干係,在他欲張開嘴巴的前夕,我發出了聲音。
「拉潔爾侍從官,這些傢伙是誰?穿著的是宮裡侍從的衣服,但是膽敢襲擊王子殿下,若不是我還學了點防身的本事,早就喪命在此了。」
一邊言語,一邊彎身拿起了一把短刀,這種兵器應該是侍從禁帶的,不論哪個王家都是這種規矩。
「這些人一定是假冒侍從的刺客,我會嚴查此事。」吞咽下原來的說辭,拉潔爾悻悻回答。
「那就勞煩閣下了。」我直視著他的眼睛,笑著說。
「把屍體全部給我拖走,不要再沾污了王子殿下的居室。」
轉過頭,不再面對我的視線,拉潔爾大聲喝斥著在屋內的衛兵,發泄著自己的怒氣。
就在這個時候,打著王室徽號的燈籠出現在我的視野里,外面的衛兵齊刷刷的跪在地上,這種威儀,只有聖王才有。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唐昭宗的聖王,不同躺在床上的王子的纖細,這是一個有著威猛外表的男人。從他身上,我甚至能看見瓦倫西爾將軍的影子,只是發黑的眼袋錶露了這個曾經是勇士的男人,現在已經被酒色掏空了身體。
比起他,更讓我注意的是另一個人,穿著的也是王子的服飾,高大的身材,有著火焰般耀眼的頭髮,明亮的眼睛中透出一股英氣,他就是第三王子布拉西爾。
早就聽說唐昭宗三位王子裡,第一王子昏庸無能,第二王子在女人身上的本事明顯高過其他,只有這第三王子出類拔萃,一直擔當聖王城守衛官的職位,辦事能力遠在水準以上。支飛箭終結了他們的恐懼,白存孝對於敵人毫不留情。
短暫的接觸落下帷幕,地上躺著的屍體和無主低鳴的戰馬,在昏暗天色的映襯下顯出了一股淒涼。我沒有言語,最後看了眼地上的屍體,揮了一下手,仆兵們立刻牽過了無主的戰馬,讓受傷的士兵和諸如米拉奇這樣的非戰鬥人士坐上後,加快了南撤的速度,誰都知道,後面的就不是這么小規模的敵人了,騎兵的洪流可以讓聖龍的氣息都來不及彌散開。
艾爾法西爾給我留下的印象總是那麼深刻,從丹魯開始到現在,記憶中還真提不起對它的絲毫好感。從亂石崗到迷途森林短短的三里多地,先後就經歷了四次遭遇戰,隸屬不同番號的士兵唯一相同的就是死咬著我們不放。為了掩護馬車,戰死五十四名仆兵,我們就是踏著滿地的屍骸,琅琅蹌蹌的挪到了迷途森林邊上,而這個時候,遠處已經是漫天的塵土,艾爾法西爾人的大部隊也到了……
※※※
「敵軍一千……」斷後的斥候趕到了本陣,在喘息中吐出了這個消息。
我望著在天際晃動的橙色,嘆了口氣,現在撤退,很快就會被敵人趕上吧,到時候,就把米娜維亞和閣老這些非戰鬥人員扯進危險的境地,無論如何,也要保護他們的安全,在掃視了下四周後,我立刻做出了決斷:「法爾切妮,你掩護米娜維亞他們先行撤離,能走多遠就走多遠,路上留下標識;夏爾克,組織防禦線,儘量依靠地勢;速,阻擊敵人指揮官就拜託你了。」
「是。」一眾軍官齊齊點了下頭。
三百對一千,開春的第一仗還真不好打。
仆兵們很快展現了他們的高效率,砍斷樹枝,削成刺馬後樹在地上,自備的短鏟掘出了數百個陷馬坑,在樹與樹之間則布上了落馬繩。這一切完成在瞬間,當艾爾法西爾的騎兵還在慢吞吞的壓上來時,在他們面前已經行成了寬數百米的死亡陷阱。
艾爾法西爾最大的失誤就是沒有重視這些人呀,在他誇耀的七色彩虹下,沒有了灰色仆兵做底色,一切就沒有了光彩,看到這一切,我不得不發出如此的感嘆,想辦法把艾爾法西爾的仆兵全數招募到麾下,光復亞魯法西爾也就如伸手可得的果實一樣。
「架盾!」夏爾克喊了一聲,在陷阱的最後,數百塊大盾組成了一道圍牆。
稍微整頓了下陣型,揮舞著戰刀,口中發出刺耳的怪叫,艾爾法西爾的輕騎兵在一條衝擊線上發動了進攻,橙色在視野中不斷蔓延,很快就衝到了森林前。最先設置的刺馬根本不能阻擋敵人,輕裝的騎兵就如同在表演般,在划過優美弧線後,越過了刺馬。還沒等他們露出得意的表情,落地的戰馬就踩在了陷馬坑裡,一個失足,將馬背上的騎士甩出來,一剎那,入耳的都是哀鳴。
速和白存孝人搭上了箭,在昏暗林子裡劃出了一道道亮線,沒入爬起敵人的胸膛里。中箭的敵人掙扎的邁前了幾步,撲倒在地,屍體很快成了後面騎兵的鋪路,踐踏進森林的淤泥中。
不清楚貴族們是怎麼教導士兵的,不過從表面上看,確實培養了一大批勇敢的戰士,在損失了大約兩百名士兵後,艾爾法西爾人終於踏平了所有的陷阱,失去衝擊力的戰馬撞擊在大盾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音。
「喝呀!」唯一在戰場上能發出興奮喊聲的人第一個衝出仆兵隊的盾陣,揮舞的戰斧就像死神的鐮刀,鋒芒直擊下,半個小隊的敵兵化成了飄散的血色碎片,後繼部隊在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後手足並用的逃竄開,甚至連戰馬也丟棄在一邊。
「弓箭手,快上弓箭手!」敵人中發出了如此的嘶叫,幾個看上去像是指揮官的人拼命揮舞著手臂。
速踏上了一步,從腰間的箭囊中抽出了箭,穩穩搭在弓弦上,綠色的瞳人中閃過一絲銳利,鬆手。箭發出破空刺響後中斷了一個聲音,一名敵人晃動下了身軀,載倒下馬,在他附近的敵人頓時發出了雜亂的喊叫。
「克斯汀隊長!」
「啊——」
「梅魯修斯隊長……」
速的箭目標直指著對方的下層指揮官,每一次弦動在帶出一片驚呼後,迅速紊亂了敵人的部署,失去指揮的士兵,互相間頓時缺少了必要的照應,大量的鮮血在他們中間流淌。
「後退也是死路一條,我們人多,拼了呀!」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面露怯懦的敵人一下湧上了無盡的勇氣,在發了一聲喊後,剩下的敵兵發了瘋似的沖了上來,天空中突然出現了無數對方投擲的擲矛。
「嗚——」一名仆兵在發出一聲悶哼後,倒出戰列,在他身上插了一柄輕騎兵的短擲矛,血從他的衣甲上流淌過,眼睛中燃燒過最後一絲光芒後突然熄滅生命的燈火,在我面前又多了一具漸冷的屍體。
一名敵兵乘隙越過,騎在戰馬上向下揮舞起刀子,臨近的數人來不及舉盾格擋,在飛濺出無數血花後,紛紛撲倒在地上。
抽刀,我快步迎了上去,在靠近敵人的地方躍起身,刀掠過了那個因殺戮而扭曲面孔敵人的喉嚨,感受到手上的輕輕震動後,落地,然後就勢一滾,撲進了前方混戰的地方,再次揮刀劈入了一名敵兵的肚子裡。
推倒了身前的屍體,身後才傳來落地的悶響,就算在這瞬間斬殺了兩人,對於這個戰局毫無幫助,仆兵隊的盾陣已告突破,到處是敵人騎兵的呼喊,在壓倒性的優勢兵力下,戰術手段有點蒼白無力。
到這個時候,還沒有全線崩潰,一靠著仆兵死命抵擋,另一個就是幾個亮麗的中心。
雷帝斯渾身浴血,在他面前,戰馬和人的屍體已經分辨不出,也惟有他到現在還能追著敵人跑,在狂戰士的銳利攻擊下,幾乎所有人選擇了逃跑一路;速在十幾名仆兵的守護下飛快的拉動著弓弦,在這個小小的圓陣外躺了一片屍體,不甘心的敵人還在發動一波波的衝擊……
「主人!」砍翻了衝到我身邊的一個敵人後,迦蘭喊了一聲。
我的視線頓時轉到了她的身上,她那銀色的長髮略顯散亂,蒼白的臉上因為劇烈的運動而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在這個時候,產生了迦蘭很漂亮的感覺。
「主人小心!」一聲喊叫,迦蘭的劍脫離了她的手,飛旋著掠過我的臉旁,在扯過一股勁風后帶出了身後的一聲慘叫。
在這個時候,夏爾克也衝到了我的身邊,他的左手無力的懸掛在那裡,血一滴滴的滴落下來:「大人,已經守不住了,請你立刻撤退吧,這裡由我來殿後。」
「要死死一塊,固守這裡的決定是我下的,如果在這個時候逃跑,我怎麼對得起死去的戰士!」
「大人,請不要忘記對我的承諾,如果在這裡死去,僕役民的未來由誰來挽救?大人,請你撤退!」毫不顧忌周圍紛亂的戰場,夏爾克跪倒在地上,眼睛中蒙上一層血絲。
「如果連你們都不能挽救,還提什麼僕役民!夏爾克,現在還不能放棄。」高喊了一聲,揮了下彎刀,我掃視了下周圍,橙色已經是戰場上主色彩,在他們的包圍下,仆兵的灰色越來越少。
「互相依靠,不要分散,砍對方的馬腳!」
聽聞號令的士兵紛紛匯聚到一起,用盾牌組成了一個個小的圓陣,在格擋四面呼嘯而來的刀劍後,從盾牌的空隙里伸出一把把兵器,飛快砍過了馬腿。還沒等敵人的兵器招呼過來,士兵們已經縮了回去,幾個來回,到處就聽聞戰馬的哀鳴。跌下馬的敵兵還沒從眩暈中清醒過來,雷帝斯的戰斧就呼嘯而過,一片鮮血。
「殺了那個頭目!」敵人也很快重視到我的存在,從四面嚎叫著衝上來數十人,高舉的兵刃上發出了森寒的亮光。迦蘭迅速拔出了短劍擋在我的身前,在停頓了片刻後,身型幻成了一道白光滾進了對方的陣營中,悽厲的叫聲頓時遠遠波散開來。
「不能都讓同伴們在流血。」暗自念了一句,我揮刀迎了上去……
混亂就這樣持續了一個時辰,森林裡躺滿了屍體,血腥味掩去原來的清新氣息,沉重呼吸聲和刀劍相交的清脆響音充斥在我的耳朵里。
「啊——」一名敵兵發出一聲慘叫,撲倒在我面前,眼前豁然開朗,也不知道揮舞手中彎刀多少次,在感受手臂酸痛的同時,我居然殺到了林子外面。
轉過身子,數個艾爾法西爾士兵忙不迭停住沖前的步子,握著兵器,帶著恐懼的眼神直望著我。
我甩掉了彎刀上的血珠,雙手齊握刀柄,將刀尖對著敵人後,一隻腳略略跨出,眼睛直視著他們。「呀——」好像是從胸膛里擠出來的聲音,一名敵人發出聲壯膽的喊叫後,率先衝上來。
後腳發力,前腳又向前踏了一步,刀橫著揮出,斬過那人的腰。臨空轉了一下手腕,揮刀而下,直劈向地面,彎刀劃出一道白亮的弧線,直衝上來的另一個敵人渾身一震,僵硬在我的面前。
風聲,從旁邊襲來一把戰刀,我猛的發力,硬生生將劈向地面的彎刀帶起,感受著手上傳來的巨大震動,一名敵人發出了一聲哀號,整個人倒飛了出去,沿途灑下一片片櫻紅的血花。
「砰——」最先的敵人由腰部斷成兩截,上半身摔在地上,發出悶響,而另一個敵人從額頭滲出的血水滑過他整張臉,身體在搖晃一陣後,撲倒在我的面前。
血色從剩下的敵人臉上迅速消退,我能感受到他們全身的顫抖,剛想終結他們恐懼的時候,其中一人扔掉了武器:「不要殺我!」
艾爾法西爾硬實的外殼在這個時候發生了龜裂,「快逃呀!」不知道是誰先發出了這聲悽厲的慘叫,緊接著混亂如同瘟疫一般波散到敵人中間。在我的眼裡,入目都是丟下兵器,爬上戰馬後逃竄的敵人,在仰起了一層漫天的塵土後,四周再也沒有了廝殺聲。
「勝利了……」夏爾克張大嘴巴,很久沒有說話,三百對一千,我們居然勝利了?雖然犧牲了絕大多數的同伴,但是我們勝利了!
殘餘的士兵忍不住發出歡呼聲,將手中的兵器扔向半空,就在這個時候,天際邊隱隱響起了如同悶雷般的馬蹄踏地聲,另一波敵人趕到了……
「還有多少人?」
「不足八十人……」
我掃視了剩下的人,全部帶著傷,很多人還能站著都是奇蹟,用這樣的士兵和怎麼看都超過一千的敵方援兵,不用打也能得出結論。
「就現在,逃吧——」沒有必要再戰鬥了,我下達了撤退令。
「大人,你先走吧,還是由我們殿後吧!」夏爾克道。
「我能嗎?夏爾克,我已經說過了,要死就死在一塊。」我斷然否決。
夏爾克的眼睛頓時濕潤起來,撲在地上:「大人……」
不過我也清楚,憑現在的部隊,絕對走不出多遠,望了下四周的森林,我突然多出了一個主意:「放火!」
現在的空氣中充滿了水汽,森林裡潮濕泥濘,即便是點火,也燒不起來。但是我並沒有指望用一條火龍阻斷我們和追兵,我需要的是那浸水木頭燃燒時發出的煙霧,對付全馬隊的敵人,應該能產生延緩的效果吧。
夏爾克眨了眨眼睛,立刻明白,連忙起身指揮仆兵們點燃一切可以點燃的東西,微小的火舌卷出了巨大的白煙,迅速瀰漫在森林間。
「快走!」嗆人的煙霧居然產生讓人窒息的感覺,我揮了揮手,帶著一幫敗兵逃向迷途森林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