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地熱城裡有數量巨大的維京人。這些人靠著那些大唐本土的糧食,他們保住了性命。
其實,在那個唐昭宗看來,只要他們依靠自己的力量,也能夠活命,只是這些人沒有那種信心罷了。
可是,那些維京人在唐昭宗到來之後,他們的信心立刻增長起來了,那些海象為他們提供惡足夠的糧食。
當他們有了吃的,這些人開始想和以前的維京人一樣,犯上作亂了。
千兩銀子,只怕很難叫他們出鏢,卻怎能有人付此重酬,卻要鏢局護送這等不值錢的東西?天下確實沒有這種生意。
伍定遠與老李對望一眼,兩人都見到彼此眼中的疑惑。二人連忙走向前去,察看鏢局運送的物事。
只見騾車翻覆在地,一旁翻落著幾隻鐵箱子,共有三隻之多。伍定遠蹲下身去,拾起地上的一隻鐵鎖。那鎖已被撬開,早斷成了兩截。一旁官差道:「這幾隻箱子上本來是鑲著鎖的,全給人用重手法撬開了。」
伍定遠轉頭看去,只見滿地都是衣物,四處散落,眾官差正在整理。一名官差稟告道:「那些衣物都是給歹徒丟在地下的,我們適才點過,全都是些尋常事物,實在沒什麼值錢東西。要說歹人拿走了什麼,我們也看不出來。」
伍定遠拾起地上的一件錦袍,料子用的是山東大綢,雖然裁剪精細,質料頗佳,但也不算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反而遠不及鏢師身上的珠寶值錢,實在不知歹徒何以要翻搜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卻反而對珍異珠寶棄若蔽履?他苦苦思索,猜想不透這些盜賊的用意。
老李苦笑道:「伍爺啊,這群兇手到底圖的是什麼玩意兒,您可瞧出來了嗎?」
伍定遠搖了搖頭,說道:「不管他們要的是什麼東西,全都無所謂了。只要找出真兇,繩之以法,還怕追不回東西嗎?」
一旁幾個官差見他出語豪壯,原本擔心受怕,心中都是一寬。一人大聲說道:「伍爺說得對!這幾年來哪件案子您沒給辦妥過?這次雖然是燕陵鏢局出事,憑伍爺的手段,那幾個兇徒還逃得掉嗎?」一人道:「正是!只要伍爺出馬,那些賊子還不抱頭鼠竄嗎?」
伍定遠聽著屬下阿諛,心中卻無絲毫快意,他搖頭道:「大伙兒聽好了,這次的案子很有些不同,咱們可得小心在意。」
眾官差一齊道:「還請伍爺示下。」
伍定遠道:「這起案子的苦主不是尋常百姓,乃是一個難惹的武林高手。說起齊潤翔這個人,大家總聽過吧?我們要是破不了案,人家燕陵鏢局那裡高手如雲,難道不會自己動手?那時人家自個兒抓人,自個兒判案,咱們衙門還有什麼臉面在西涼混下去?大伙兒還有什麼臉出來辦事?」
眾官差聽見齊潤翔三個字,不約而同的靜了下來。
伍定遠頓了一頓,又道:「無論如何,咱們得趕快破案,別讓燕陵鏢局趕在前頭,大伙兒知道了嗎?」
眾人尚未答應,卻聽一名官差嘻笑不絕,說道:「這姓齊的是什麼來頭?咱們何必這麼怕他?你瞧,他的趟子手給人殺得屍橫遍地,算得什麼東西嘛!」
眾人聞言,莫不大吃一驚,急急回頭去看,卻是衙門師爺的小舅子阿三狂言放話。這人到衙門來不過幾天,規矩不懂,人情不知,就是一張口毫無遮攔,很不討人喜歡。
伍定遠微微一怔,尚未說話,老李已然出言斥責:「阿三哪!你這小子怎麼幹了個把月還不懂事,那燕陵鏢局是什麼來歷,你難道沒聽說嗎?」
阿三笑道:「鏢局就是鏢局,有什麼大不了的。」
老李呸地一聲道:「你這話在衙門裡講講可以,要在外頭哪,你這張嘴皮可得小心了!那燕陵鏢局豈同尋常,三十年來沒有出過一件差錯。人家走的鏢北上蒙古,南下兩廣,這可是了不得的大能耐啊!別說咱們西涼府找不出第二間來,就算京城這種大地方,怕也挑不出三兩家哪!」
阿三面帶不屑,道:「就算這樣,那也不過是間頂有名的大鏢局嘛!又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老李嘆了口氣,道:「阿三呀!你這不識相的小伙子,要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就算你不知道燕陵鏢局的厲害,總該知道嵩山少林寺不是好惹的吧!」
聽到少林寺三字,阿三這才哦地一聲,問道:「怎麼,那個姓齊的跟少林寺有什麼干係嗎?」
老李清了清嗓門,大聲道:「你給我聽好了!燕陵鏢局的齊潤翔不是別人,正是少林寺嫡傳的俗家弟子、佛門正宗的高手!」
阿三努努嘴,道:「少林寺又怎麼樣?俗家弟子又怎麼樣?不是我瞧不起他們,你自己瞧!」說著往地上幾具屍首看去,言下之意自是明白,既然你把燕陵鏢局夸的這般厲害,他們卻又如何會一敗塗地?
阿三見老李無言以對,不屑地道:「我看這些人都是飯桶,搞不好連我都打不過!」
阿三正自狂妄,忽地背後一聲斷喝,跟著一刀揮來,從阿三腦門削過,刷刷刷三刀連著劈下。阿三大叫一聲:「媽呀!」滾倒在地。
眾官差不知是何人出手,都是一驚,急急轉頭望去。只見出刀之人正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大名鼎鼎的西涼伍捕頭。但見他橫刀當胸,冷冷地看著阿三。
老李忙扶阿三起來,急問道:「傷到哪裡了?」阿三驚魂未定,顫聲道:「我……我沒受傷……」
伍定遠瞪著阿三,沉聲道:「你記好了,這幾刀是少林寺的『羅漢刀』。我只學過一點皮毛而已,不過要宰了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那也足夠了。想那齊潤翔武功何等高強,你要是惹火了燕陵鏢局,人家絕不會只嚇嚇你這麼簡單。」他走上前去,輕輕拍著阿三的臉頰,沉聲道:「今天給你一點小小教訓,要你明白人外有人的道理,免得你將來說話狂妄,不知檢點,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