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章河水

  唐昭宗在那個大洪山的獵場裡,謀劃著名如何對付那個湯章威,湯章威也是有所準備的,當然他的這種準備是外松內緊。

  在那些湯章威下屬的人中間,只有那個潘喜鵲才明白湯章威的苦衷,潘喜鵲對手下說:「我們手下的人很多,可是我們能夠為那個湯章威將軍分擔的事情卻很少,我們怎麼才能讓湯章威將軍感到滿意呢?如果我們這些人不立即行動起來,那麼我們肯定沒有辦法讓湯章威將軍滿意的。」

  白存孝也為自己不能夠為湯章威將軍分憂而感到痛苦,他們知道這時光猶如河水,東流到海不復歸。

  只聽到「啪嗒」一聲細切的敲擊聲,鎖開了,這把鑰匙果然是用來開郵局個人信箱的。沈夜拉住鐵製的信箱門,用力一震,門軸發出一聲刺耳的吱呀聲,隨即打開了。

  裡面空無一物,除了一個暗棕色的扁平牛皮紙袋子。

  沈夜把紙袋子拿了出來,這是一個大信封袋,牛皮紙很結實而且防水,扁的象個比目魚。從紙袋的厚薄來看,大概裡面最多也就裝著兩、三張紙。

  「至少這裡面裝的肯定不是香囊。」湯章威沖羅尚眨了眨眼睛。

  沈夜仔細地把封袋用的白棉繩從扣上一圈一圈繞下來,動作很慢。湯章威性子急,想過去幫忙,卻又不好開口。

  好不容易封口白線解完了,沈夜打開紙袋口,從裡面拿出一張照片。

  雖然之前有過種種設想,但四個人誰也沒想到裡面居然是一張照片,不由得面面相覷,然後湊過頭去看。

  這是一張十六寸大的彩照,已經有些黃舊。上面既不是人物也不是風景,而是數排白色的符號,背景是一片墨黑。但那些符號絕對不是漢字,更象是字母的一種。它們密密麻麻足有一千多個,整齊地排列成40×40的矩陣,筆畫刀砍斧鑿,十分硬朗。

  湯章威從沈夜手裡接過照片反覆看了幾遍,皺著眉頭說:「字跡邊緣的斑駁痕跡明顯是捶拓出來的,這應該是某一塊石碑的拓片,照片只是縮拍。只是這字……」

  照片上面的符號有幾個看起來頗為眼熟,但一時都想不起來。

  「讓我看一下。」一直站在後面的羅尚忽然開口說道,不用白露翻譯,湯章威也明白他的意思,於是把照片遞了過去,心中卻不屑地想道:「你這洋鬼子也看的明白麼?」

  羅尚接過照片,把它放到距離自己湛藍色眼睛很近的地方,頭略歪向右邊,左手食指不停地在太陽穴上摩擦,似乎思考的很痛苦,玩世不恭的氣質被另外一種異樣神情所取代。過了一分鐘,他緩緩放下照片,對白露說:「這種反白效果似乎不是它的本來面目。」

  湯章威聽了翻譯,鼻子裡發出「嗤」的一聲:「你知道的,羅尚先生。中國傳統里有一種叫作墨拓的技術,能用墨把石刻上的文字拓在紙上,使之得以原樣複製下來。因為墨拓的時候是以墨覆底,反襯輪廓,所以拓片都是字跡反白的。我想那些……呃,那些鬼畫符本來面目應該是凹陷的石刻陰文。」

  羅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問道:「你說這是中國傳統技術?」

  「當然。」

  羅尚把照片遞還給湯章威,眼神變的微妙起來:「那麼,這就無法解釋了。」

  「什麼無法解釋?那些古怪的符號嗎?」

  「不,這可不是什麼古怪的符號……」羅尚捏著下巴,用一種難以言喻的奇妙口氣說道:「這些東西,我們一般稱之為古敘利亞文。」

  拉夏警長注視著死者,食指和拇指不安地揉搓著唇下精心修剪過的黑色鬍鬚,這是他心緒不佳的表現。

  以他二十多年職業生涯的眼光,眼前的兇案現場算不上有多血腥,但絕對要比他所見過的任何一個現場都要昂貴。

  死者伏在辦公桌前,在他左右堆滿了許多古舊泛黃的書籍、信件,甚至還有羊皮紙。這些古老玩藝兒的價值加到一起頂得上法國警察幾年的預算總和。而死者——派屈克·拉奎斯——的身價則有5億歐元。這些數字對於年俸菲薄、思想左傾的拉夏來說,和這起謀殺本身同樣令人不快。

  在他面前,死者的管家正神經質似盯著勘查現場的警察們,不時警告他們不要碰壞這些珍貴文物。

  「如果我們告訴他我們得往這些無價之寶上撒粉套取指紋,你猜他會不會氣瘋?」

  拉夏的副手小聲對他說,拉夏沒同情心地咧開嘴笑了笑,把筆錄本拿過來重新審視一番。

  報案時間是七月十六日早晨八點。據管家說,拉奎斯每天都習慣在七點鐘起床。今天他見主人遲遲沒有起來,就去了臥室,發現臥室發現沒有睡過的痕跡;他以為拉奎斯又熬通宵工作,就準備了一份早餐親自送去辦公室,在那裡發現了屍體。

  「他最後一次看到拉奎斯是什麼時候?」拉夏問。

  「昨天晚上八點,之後管家就到樓下自己的房間休息了。這裡拉奎斯不經常回來,所以除了管家以外,只有幾名博物館的警衛。我已經詢問過他們了,他們昨天晚上沒有見到任何人,也沒聽到什麼聲音,不過……」

  「不過什麼?」

  「管家說,從辦公室出去有一條小走廊往外面。拉奎斯先生習慣在家裡辦公,所以他住的地方都有一條專用通道直通辦公室,但只有知道電子鎖密碼的人才能使用這條通道。他證實如果有人使用這條通道的話,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哦,就是說兇手可能知道密碼,利用這條通道潛入拉奎斯先生的辦公室,把他殺了以後再按原路逃走?唔,看來兇手也許是拉奎斯先生的熟人。」

  拉夏警長拍拍手,很快得出了結論,同時向副手作了一個不容爭辯的手勢。在他看來,這個結論是理所當然:「立刻去檢查,看看那個密碼鎖上有無指紋的痕跡。」

  據管家證實,房間裡沒有缺少任何東西,這讓拉夏警長對自己的判斷更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