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六章府上

  湯章威花費了巨大的代價終於徹底擊敗了唐昭宗招募的那些士兵,那些從吐蕃省和湯章威一起奮戰過的人,不知道為何,有大批的人幾乎瘋了。

  這些人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願意和那個湯章威作對。

  這些人投靠了唐昭宗,成為了可恥的背叛者。

  當然,也有一些人拒絕為唐昭宗效力,他們這些人用了許多的心思,就是為了讓湯章威他們和自己的在一起。

  現在,這些人並沒有吃虧,相反他們都享福了。

  這些人,從湯章威的手裡拿到了巨額的補償。

  。雖然加代的粗腰寬肩以及臃腫的四肢,在這山村野鄉里,是出了名的醜女,啟輔卻不以為意。大概,這與那晚她穿的衣服有關吧!木棉製的和服里,透出緋紅色的衣領,增添幾許女人味。尤其是有些骯髒的紅領子,看在啟輔眼中,竟然顯得格外妖艷動人。

  「啟輔先生。」加代突然開口,人卻羞澀地偎在燈火後頭。不知什麼時候,她的手上多出一張舊紙片。

  「您還記得這個嗎?」

  「那是什麼?」

  「一首詩嘛!」

  「咦?」啟輔將紙片攤開一看,原來是兩、三年前,自己在這個私塾所寫下的詩句。這首詩原是為了練習平仄押韻而作,連浦自己都忘了曾作過這麼一首詩

  霧髻雲發畫裡看,籬前空滿菊花園。

  反魂香滅思肅然,獨抱明月臥欄干。

  大意是描述男子思念心儀的佳人,偏偏是單相思,所以才「獨抱明月臥欄干」。讀到這兒,啟輔恍然大悟,難不成加代會錯意,表錯情了。

  當他拾頭時,加代那張羞紅的臉,正巧就在自己身旁。

  浦一陣狼狽,趕忙解釋道:「這不過是以前信手拈來的一些習作罷了,赤龍庵先生也曾過目的。」

  說著,急欲撕毀紙片。

  「不要!啟輔先生!」

  「什麼?」

  「請不要撕毀它。」加代充滿嬌嗔的語氣央求著,身體己經靠了過來。

  好大膽的姑娘家

  心頭一驚,浦立刻側身閃過。加代絲毫不放棄,為了奪回浦手裡的紙片,整個人往浦身上撲了過去。浦腳下一個踉蹌,和加代兩人同時絆倒,啟輔的膝蓋正好掩沒在加代的裙擺里,突然,一股溫暖像電擊般流竄浦的全身。

  加代發出喃喃自語的聲音,浦並不清楚她在說什麼,只是情不自禁地伸手摟住加代的腰枝,緊緊地……之後,他也不記得怎麼一回事了。

  過了一陣子,啟輔從床上坐起時,不由陷入困惑的泥沼中。

  做了不可告人的事

  這是私通啊!更何況,此刻躺在自己身旁的女人加代,再過不久,便要嫁與人婦。聽赤龍庵先生說,對象是風早的鄉士,一位名叫右京的人。

  屋頂有些漏雨。

  從十津川屋邸的屋檐上,落下一滴雨水,正好打濕加代的來信,虧心事真是做不得。

  只不過一度春風,竟然就珠胎暗結,卻又不能撒手不管。浦幾經掙扎,終於決定私下將他們母子倆接來京都同住。這種鳥啊!

  剖其腹,膽子一丁點兒大;

  說話像吟詩。

  若只聽其聲,不乏勇猛剛健之音,

  遇事則溜之大吉。

  不過,山本旗郎卻不盡然是歌謠中所傳述的男人。

  「先喝酒再說。」山本將帶來的酒瓶往桌上一放,和浦兩人喝起酒來。酒過三巡後,山本開始感到醉意醺然,於是,扯開喉嚨唱起藤田東湖的幾篇詩作。

  在旁坐了半天的啟浦,看山本老是扯不到正題,不免有些興味索然。最後,他終於忍不住開門見山的問道:「山本君,關於你托人帶信給我的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嗯……」,山本詩興正濃,不料中途被打斷,顯得有些不快。

  「何必這麼急著知道!在這之前,我還要為你引見幾位大人。」

  「究竟是什麼事呢?」

  「殺人!」山本旗郎說著,手勢跟著一劈。

  「對象是新選組嗎?」

  「不!比新選組更重要的人物。只有殺了他,才能完成我們的大事。不過,若讓對方發現是薩、長、土任何一藩的人所為,情況會更糟,因此,只好委託不屬於藩的你來執行這項任務。這一點希望你能明白。」

  「當然!」啟輔繼續說道:「我們十津川鄉士,正是為了配合大家的任務,才不惜老遠跋山涉水來到京都呀!」

  「太好了!」山本又繼續吟了一首詩,啟輔也跟著一起唱和。他所吟唱的是以故鄉為背景,關于吉野朝勤王的悲情史詩。一想到故鄉的山河風光,他不禁聯想到加代的事,那一瞬間,陰影罩上他的臉,啟輔停止了吟詩。

  山本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辭。

  過了幾天,臨近黃昏時,山本來到浦下榻的住處。

  「請立刻跟我來。」說完,匆匆打點後,攜著浦便走出屋外。

  「要上哪兒?」

  「你什麼都別問,只要靜靜地跟著我就好了。」

  沿著錦小路西邊一路走去,經過室町、衣棚、新町,來到釜座附近時,夕陽已經西下。他們來到錦小路醒井的街道上,從北邊數來第三間屋子,門上懸掛的布簾寫著「御果子司松屋陸奧」。

  在竹牆上的格子窗里,啟輔隱約感到,有人正從裡面向外窺視。通過黝暗的廚房,裡頭是一道狹長的庭院,那盡頭則是一間貯藏雜物用的庫房。

  「就是這裡。」

  山本打開庫房的門,赫然映入眼底的是五、六盞燈火通明的燭台,約有七、八名武士,已圍坐著喝酒。

  啟輔側身在入口處坐下。

  「這就是我說的那個人。」山本向最下座的男人低聲介紹著。

  「那個人」聽在啟輔耳里,多少有些刺耳。

  「我是十津川鄉士浦啟輔。」浦大聲的自我介紹。

  在座的人都點頭致意,卻沒有人報上自己的姓名。

  而坐在上座的三人,個個都是錦衣華服的打扮。其中一名眼光銳利的人,爽快地說道:「浦君,這次要偏勞你了。」

  說著,將酒杯遞到啟輔面前。啟輔接過杯子。

  「傷勢如何呢?」

  「已無大礙。」

  「那就好,那就好!」男人操著長州口音微笑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