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維京人的大軍,進入了倫敦城之後,他們就開始對城裡的士兵進行著屠殺。
當然,英格蘭的士兵是非常頑強的,他們拼命抵抗的那些維京戰士。
老實說英格蘭士兵的長弓手發射的速度很快,幾乎不比維京人從東羅馬帝國所購買的火槍手的威力差。
可惜,長弓手的數量畢竟有限,而維京人火槍手要遠比英格蘭的長弓手的數量多的多。
所以,儘管英格蘭的軍官和士兵們拼命抵抗,他們還是被維京人手裡的火槍給撂倒了。
我們在倫敦城的城牆沒有被攻破之前,就躲藏在酒窖里。
可是真正等到倫敦城的城牆被攻破之後,都藏在酒窖里就不再安全了。
因為你如果繼續在酒窖里躲藏,等到維京人找到了這裡,你就會被他們所屠殺。
因此,你必須從酒窖里出來,然後想辦法逃出城外。
他請菲利普在他的住所和他一起吃晚餐。他們邊吃邊談各自的主教。溫切斯特副院長顯然對亨利主教深懷敬畏,對他俯首聽命。菲利普自忖,當你的主教和亨利一樣有錢有勢時,跟他爭論恐怕也是一無所獲的。儘管如此,菲利普也不願意被他的主教捏在手心裡。
他睡得很熟,直到午夜起來做早禱。
走進溫切斯特大教堂時,他才第一次感到什麼叫敬服。
菲利普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是他沒戴王冠,他上身穿紫色的緊身衣,下面是皮護腿,像是就要騎馬出去。兩條大獵犬寵臣似地蹲伏在他的腳邊。他和他弟弟亨利主教很像,但史蒂芬的五官要小巧些,使他更英俊,滿頭都是茶褐色的濃髮,然而,他眼睛中同樣露出睿智的目光。他向後靠在他的大椅子上——菲利普猜那就是御座——神情很鬆弛;兩條腿伸在身前,兩隻臂肘靠在坐椅的扶手上。儘管他坐姿隨便,但房間裡自有一種緊張氣氛。只有國王一人是放鬆的。
兩位主教和菲利普走進去的時候,一個身穿寬鬆衣服的大個子正要離去。他用親切的態度和亨利主教打了個招呼,但沒有理睬沃爾倫。菲利普想,他一定是個有權勢的貴族。
亨利主教走近國王,鞠著躬說:「早安,史蒂芬。」
副院長已經告訴了他,這裡是世界上最大的教堂,他眼見之後,相信此話不虛。利普見過的不少村莊都可以包在裡邊。大教堂有兩座高高的塔樓,一座在十字交叉點上,另一座在西端。中間那座塔樓三十年前就倒了,壓在威廉·盧福斯的墳上,那是個不敬上帝的國王,首先就不該葬在教堂里;不過那座塔樓又重修了。菲利普就站在新修的塔樓下,吟唱著早禱詞,他感到整座教堂的氣氛中有一種無限的威嚴和力量。湯姆設計的大教堂比起來要小多了——如果當真能修建起來的話。此時他意識到他正走進最高層的圈子,他感到一陣緊張。他不過是一個生在威爾斯山村的孩子,有幸當上了修士,今天他卻要面奏國王,是什麼給了他這種權力?
但今天他安不下心了,主教和副院長的來訪似乎煞了風景。在今天之前,城堡和住在裡邊的三個人始終令人神往,但這幾個毫不神秘的人騎著征塵僕僕的馬匹一來,就破壞了那種神效。猶如一場美夢被一陣吵鬧所驚醒,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入睡了。
他有一陣子想揣摩出這幾名不速之客來此的目的,但他探究不出。然而他有把握他們是在策劃什麼。有一個人大概可以分析出來:那就是他母親。他決定今天先把阿蓮娜放在一邊,趕緊騎馬回去把看到的情況報告母親。
第二天傍晚時,他們到達了溫切斯特。他們從南城牆的國王城門進了城,徑直前往大教堂的院子。他們在那兒分了手。沃爾倫到溫切斯特主教的住所——與大教堂院子毗鄰的一座獨立的宮殿。菲利普去拜會修道院的副院長,並在修士寢室中求得一席之地。
經過三天旅程之後,菲利普覺得平靜、安寧的修道院猶如夏日的甘泉一樣令人神清氣爽。溫切斯特的副院長是個鶴髮童顏、待人和氣的胖老頭,他走進了大教堂。他覺得自己太卑瑣,無法跪下去祈禱,於是便沿中殿走下去,從南門出去,多少淨化了一下自己的靈魂。他穿過修道院,走進主教的宮殿。
底層是個小教堂。菲利普走上台階,進了大廳。門邊有一小群僕人和年輕的教士,有的站在一旁,有的坐在靠牆的板凳上。在房間的盡頭,沃爾倫和亨利主教坐在一張餐桌旁。一位管家攔住菲利普,說:「二位主教正在吃早餐,」似乎是不讓菲利普過去見他們。
「我要和他們一起坐到桌邊,」菲利普說。
「你最好等一等,」那位管家說。
菲利普知道,那管家把他當做普通修士了。「我是王橋的副院長,」他說。
那管家聳聳肩,退到了一旁。
菲利普走近餐桌。亨利主教坐在上端,沃爾倫在他的右手。亨利個子不高,肩膀很寬,有一張好鬥的面孔。他和沃爾倫年紀相仿,比菲利普大一兩歲,不會超過三十。然而,與沃爾倫蒼白的膚色和菲利普骨瘦如柴的身架相比,亨利有著美食家的那種紅潤的面孔和圓滾滾的四肢。他的目光警覺而聰慧,他面容的表情總是那麼堅定。作為四兄弟中最小的一個,他大概註定要經過一生奮鬥來獲得一切。出乎菲利普意料的是,他看到亨利的腦袋是剃光的,這表明他曾在修道院宣過誓,而且至今還認為自己是修士。然而,他並沒穿家紡的衣服;事實上,他穿的是用紫色絲綢做的最豪華的外衣。沃爾倫穿的是一件潔白的亞麻布襯衫,外面罩著他常穿的黑色外衣,菲利普意識到,他們倆都已穿戴整齊準備國王的接見。他們正在吃冷牛排,喝紅葡萄酒。菲利普走了這一圈,肚子已經餓了,這時嘴裡湧出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