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宗李傑的話,給他的舅舅增添了勇氣,也將這個皇親推上了死路。
湯章威對唐昭宗的舅舅到處敲詐勒索,拼命搜刮的行為成為弱智。
可是,唐昭宗的舅舅,因為有了皇帝唐昭宗的撐腰,卻鼓足了勇氣。
當這個傢伙,按照自己的顧及,對大唐長安城的住戶橫徵暴斂的時候,一場衝突爆發了。
那些大唐的居民根本無力繳納大筆的稅金,可是唐昭宗的舅舅就給大明百姓兩個選擇,一時成為奴隸。二是乖乖交錢。
湯章威知道百姓的投訴後,他立刻找到了大量的罪犯。
劉敬見他兩人又拌起嘴來,當下笑道:「你二人不要胡亂發火,有話好好說,咱家先走一步了。」他拉著大寶,身影一閃,便離殿而去。
薛奴兒見劉敬走遠,登時冷笑道:「秦仲海,我等這天好久了。嘿嘿,你總算落入咱家的手裡了。」說著摩拳擦掌,露出兇狠的神氣。
秦仲海斜目看了他一眼,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道:「昨晚真的沒睡好,整整賭到半夜,薛公公若沒別的吩咐,我這便下工回家啦!」
薛奴兒氣得臉色慘綠,心道:「這宮裡幾千個侍衛,哪個不是怕我怕得要死。誰知卻來了這麼個無賴子,今日定要把規矩跟他說個明白,日後也好管教。」
他張大了嘴,正要出言去罵,卻見秦仲海抓了個果子,又自喀喳喀喳地吃了起來,口中含渾不清地道:「這果子味兒不壞,脆!是在東華門的果子攤買的吧?一個多少錢啊?」
薛奴兒氣急敗壞,大聲道:「宮中第一條規矩,不准亂吃殿裡的東西!」
秦仲海啊地一聲,道:「對不住,對不住,我不知這果子不能吃,實在不好意思。」說著大嘴一張,便將口中嚼爛的果肉胡亂吐在地下,跟著咻地一聲,將果核遠遠丟出。
薛奴兒氣得面色發紫,厲聲道:「宮中第二條規矩,不得亂丟果皮紙屑!」
秦仲海歉然一笑,忽地咳嗽一聲,已然運起一口膿痰。薛奴兒大驚失色,叫道:「第三條規矩,不准隨地吐痰!」
秦仲海哈哈一笑,隨手找了只花瓶,便往裡頭吐去。薛奴兒哀號一聲,慘叫道:「第四條規矩,不准污損宮中器材!」
當下兩人一個做、一個說,轉瞬間,秦仲海便聽了七十來條規矩。
整整罵了一個上午,秦仲海才領到令牌服飾。那小太監便又過來,引他去了虎林軍的營寨。那虎林軍地位不低,正式名稱叫做虎賁左衛,向來與金吾前衛、羽林右衛、府軍後衛一同鎮守皇城,名義上雖歸京衛都指揮使管轄,其實多自行其事,從沒把指揮使司放在眼裡。
虎林軍平日多在西角牌樓一帶歇息,那小太監引他到附近,忽然不敢向前行去。秦仲海一奇,問道:「怎麼啦?迷路了麼?」
那小太監心驚膽戰,搖頭道:「這些御前侍衛好……好可怕,我……我不敢過去,將軍你自己去吧……」
秦仲海也知御前侍衛多是豺狼虎豹,平素里專干惡事,但他能征慣戰,是刀頭裡滾出來的男子,怎怕這些跳樑小丑?當下笑道:「有我在這兒,你怕什麼?」說著連聲催促,那小太監面色猶豫,但聽得秦仲海口氣漸漸不耐,只有硬著頭皮前去。
兩人走了一陣,已然到了西角牌樓,卻不見半個衛士在此。秦仲海心下納悶,問道:「可是咱們走錯地方了?怎沒見到半個人?」
那小太監也是不解,茫然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們平常都在這兒的啊?」
秦仲海見左右無人,便提氣叫道:「有人在嗎?」喊了一會兒,不見有人出來。秦仲海見牌樓下有扇小門,當即舉腳去踢。那小太監驚道:「將軍不要亂來!」話聲未畢,秦仲海早已一腳踢下,那門登時轟然倒下。
大門一倒,門裡立時衝出一人,只聽他暴喝道:「他媽的混蛋,是誰在這裡搗蛋?」那人滿面鬍鬚,神態甚是兇惡。他見到那小太監,登即喝道:「你爺爺不是說過了!你只要敢來這裡,便要給打咱們一人打一次屁股!你怎敢再來,還踢你爺爺家的門?他媽的!不想活了嗎?」
那小太監甚是害怕,雙手捂住了屁股,顫聲道:「不是我……不是我踢的門……」
那人沖了過來,惡狠狠地道:「還敢說!」
卻聽一人笑道:「你別欺侮小孩子,這門是我踢的。」那人轉過頭去,霎時便見到秦仲海,當下喝道:「你是誰!」
秦仲海笑道:「快叫弟兄們出來,你們的頂頭上司來了。」
那人奇道:「什麼頂頭上司?我怎沒瞧見?」
秦仲海伸手往自己一指,笑道:「招子放亮點,你以後的老大便是我啦!」
那人笑得直打跌,道:「卻原來是個乳臭未乾的小鬼,可曾把過尿了?」
秦仲海微微一笑,便往門裡走進。那人舉手攔住,喝道:「你幹什麼!虎林軍的窩是你隨便闖得的麼?」
秦仲海隨手一扭,使出擒拿手的招式,已將那人手臂抓住,跟著往上翻轉,重重一壓。那人啊地一聲慘叫,求饒道:「好漢饒命!彆扭斷我的手了!」
秦仲海笑道:「我只是替你把個尿而已,瞧你叫的。」他伸手一推,將那人押了進去。
那小太監甚是驚駭,叫道:「秦將軍!你小心點,他們很兇的!」
秦仲海卻只一笑,逕自走入門內。只聽裡頭呼喝連連,一人叫道:「他媽的!不知死活的臭小子,自己來送死啦!」跟著有人沖向門口,伸手將門板扶起,已將秦仲海堵在房門內,凶暴叫喊聲不絕於耳:「咱們怎麼宰殺這畜生啊?是清蒸還是紅燒啊?」
小太監知道這些御前侍衛粗暴殘暴,耳聽他們口氣不善,想來秦仲海孤身一人,定然要糟。此時房門已被掩住,小太監空自心焦,卻看不見裡頭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