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糖

  費雪純說:「小時候,我喜歡吃糖,可是等我長大了,我才發覺原來所謂的糖並不是我生活中唯一的東西。」

  湯章威說:「小時候,我的生活被一些廉價品所充斥著,雖然我很努力,可是成功卻一直離我是那麼遙遠。」

  費雪純說:「別說那些掃興的事情了,來我們一起吃點水果餡餅吧!」

  湯章威說:「好的,被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感覺自己有些餓了。」

  湯章威和費雪純拿出了水果餡餅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在長安城內,感到最為高興的就是那些東羅馬帝國來的糕點師了。

  因為他們成功的改變了長安城內百姓們的飲食習慣,以前他們都喜歡吃油潑辣子之內的大路菜,現在他們過上了精細的日子,吃上了美味食品。這些人將自己的日子過得十分甜蜜,當然更為甜蜜的是那些賺到了錢的東羅馬帝國的糕點師傅。

  「以前我不知道你也在老太婆那兒抵押過東西。這……這……很久了嗎?也就是說,你去她那兒是很久以前的事嗎?」

  「好一個天真的傻瓜!」

  「什麼時候嗎?……」拉斯科利尼科夫停頓了一下,他在回憶,「她死前三天我好像去過她那兒。不過,現在我並不是去贖回那些東西,」他趕快接著說,好像對這些東西特別關心,「因為我又只剩下一個銀盧布了……由於昨天那該死的神智不清!……」

  神智不清幾個字他說得特別有力。

  「嗯,對,對,對,」拉祖米欣連忙說,不知是附和他的哪一句話,「所以那時候……你有點兒吃驚了……你知道嗎,你說胡話的時候老是提到什麼戒指和表鏈!……嗯,對了,對了……清楚了,現在一切都清楚了。」你先別忙,今天我可要在什麼地方把這些都說出來,哈——哈——哈!讓媽媽開心開心……還要讓另一個人……」

  「原來如此!嘿,原來這個想法已經在他們當中傳播開來了!這個人將要代我去受極刑;我很高興,在我說胡話的時候為什麼提到戒指,現在已經弄清楚了!他們大家對此已經深信不疑了!……」

  「我們能見到他嗎?」他大聲問。

  「能見到,能見到,」拉祖米欣連忙說,「老兄,他是個好小伙子,你見到他就知道了!有點兒笨,也就是說,他是個文質彬彬的人,我說他笨,是指另一方面。是個聰明人,聰明,甚至是聰明過人,不過思想方法跟別人不一樣……疑心重,懷疑一切,厚顏無恥,……喜歡騙人,也就是說,不是騙人,而是愚弄別人……他的偵查方法還是老一套,只重證據……不過很懂行,精通業務……去年他也經辦過這樣一件兇殺案,幾乎所有線索都斷了,可是他卻破了案!他非常,非常,非常想跟你認識認識。」

  「他為什麼非常想呢?」

  「就是說,並不是……你要知道,最近一個時期,自從你病了以後,我經常跟他談起你,談了你的很多情況……嗯,他聽著,……聽說你在法律系學習,可是由於家境的關係,沒能畢業,於是說:『多麼可惜!』所以我就斷定……也就是說,這一切湊到一起,而不單是這一點;昨天扎苗托夫……你要知道,羅佳,昨天我喝醉了,送你回家的時候,跟你說了些沒意思的話……所以我,老兄,我擔心,你可別把我的話誇大了,你要知道……」

  「你指的是什麼?是說他們把我看作瘋子嗎?是的,也許這是對的。」

  他勉強笑了笑。

  「是的……是的……也就是說,別睬它,不!……嗯,而且我所說的一切(旁的話也一樣),全都是醉話,胡說八道。」

  「你幹嗎道歉呢!這一切都讓我煩透了!」拉斯科利尼科夫用誇張的氣憤語調高聲喊道。其實他是有點兒裝出來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理解。請相信,我是理解的。就連說出來,都覺得不好意思……」

  「如果不好意思,那就別說!」

  兩人都不說話了。拉祖米欣十分高興,拉斯科利尼科夫感覺到了這一點,對此感到厭惡。拉祖米欣剛才講的關于波爾菲里的那番話又使他感到擔心。

  「對這個人也得唱拉撒路之歌①,」他想,面色蒼白,心在怦怦地狂跳,「而且要唱得自然些。不唱,是最自然的了。要儘可能什麼也別唱!不,儘可能又不自然了……嗯,看情況吧……咱們走著瞧……現在……我去,這好,還是不好呢?飛蛾撲火。心在跳,這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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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意思是:裝作不幸的人,向人訴苦。聖經上有這麼一個寓言:拉撒路是個窮人,躺在鐵石心腸的富人門前求乞。

  「就在這幢灰色的房子裡,」拉祖米欣說。

  「最重要的是,波爾菲里知道不知道昨天我去過這個巫婆的住宅……還問起過那攤血?這一點得馬上弄清楚,一進去就弄清楚,從他的臉上看出來;不—然—的—話……哪怕我要完蛋,也一定要弄清楚!」

  「你知道嗎?」他突然對拉祖米欣說,臉上帶著狡猾的微笑,「老兄,今天我發覺,從早上你就特別激動,對嗎?」

  「什麼激動?我根本就不激動,」拉祖米欣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不,老兄,真的,這看得出來。剛才你坐在椅子上的姿勢就跟往常不一樣,不知為什麼坐在椅子邊上,而且一直很不自然地動來動去,好像在抽筋。還無緣無故地忽然跳起來。一會兒愛發脾氣,一會兒不知為什麼臉上的表情變得那麼甜,甜得像冰糖。你甚至臉都紅了;特別是請你去吃午飯的時候,你臉紅得好厲害。」

  「根本沒有這麼回事;你胡說!……我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怎麼像小學生一樣躲躲閃閃的!嘿,見鬼,你臉又紅了!」

  「不過,你真是頭豬玀!」

  「可你幹嗎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