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三章追擊西戎部落頭領

  當那個湯章威占據了優勢,那個西戎部落的許多人,他們都不想再和大唐的軍隊較量下去了、

  那個西戎部落的人,他們吃著那個大唐商人賣給他們的牛羊肉,感到自己再和大唐打下去,也是徒勞。

  許多西戎貴族,他們說服了那個畢楠楠。

  畢楠楠也決定投降那個湯章威,但是當畢楠楠的這個打算被那個周昂張知道後,他居然開始派人追殺那個畢楠楠了。

  湯章威知道後,他立刻派人去迎接那個畢楠楠。

  畢楠楠帶著手下,進入了那個西戎城堡,她投靠了那個湯章威。

  畢楠楠對手下說:「我多次勸說那個周昂張停止和大唐敵對,這個傢伙只是不聽,我們現在必須拿他的頭顱,去向那個湯章威請罪。」

  他們和那個周金一起出兵,想

  一起對付那個周昂張。

  那個畢楠楠得到了許多大唐嶺北行省,和大唐美洲行省的戰馬,他組織了一隊精銳的騎兵。

  那個畢楠楠只要一有機會就將那個大唐的象雄獒犬帶上,她想全殲那個周昂張的動物兵團、

  當那個周金和畢楠楠他們得到了充足的大唐武器供給的時候,他們和那個大唐的武器代差就減少了。

  當那個周金他們看著那個西戎部落的人,有些開始為他們效力,有些還是想為那個周昂張效力的時候,他有些惱火。

  他對那些部下說:「你們拿著武器,都感念大唐的好處,切莫不可三心二意,繼續支持那個周昂張。」

  湯章威沒有料到一個黑鐵大陸遊牧部落少女,自沉思中清醒了過來,忙道:「哪裡!哪裡!」

  那少女大眼睛在湯章威的身上一溜;道:「你大概是剛來這裡,走!我領你見爹爹!」她也不管湯章威同意不同意,輕嘯一聲,一隻全身漆黑的沒有絡頭的馬如飛而至,她身手佼健,晃身而起,長鞭揚頭,黑馬疾射而去,湯章威茫然的跟著這個陌生的少女的身後,連自己都不知她領到哪裡去。一路上真是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有牛羊的地方就有大篷

  白綿羊成群地集在一塊吃草,象一團團白雲白雪,沒有絡頭的馬不時適頸長嘶或一窩蜂地揚起尾巴奔跑起來,個個驃勇肉肥。煙塵滾滾,風沙在湯章威耳邊呼嘯而過,黑馬是一匹快馬,又高又大,汗血寶馬亦不弱,它緊追不捨,鼻子裡噴出兩道白氣,傾刻時間,便到了一堆大篷車前。

  翻卷的白霧如浮雲般的擴散著,在消失的雲霧裡,白無敵輕跨著汗血寶馬向前如飛馳著,除了叮!鈴!的銅鈴聲和著不規則的蹄聲外,其他什麼聲音都沒有。

  一股冷寒的風吹拂在他的臉頰上,有種冰涼刺心的感覺,他抖了抖散落在身上的露珠,悲涼的嘆了口氣。天地間雖然是這樣的冰寒可是他的血卻在沸騰著,一股濃重的煞氣浮現在他的臉上,雙目猶如利刃似的凝視著茫茫的白霧裡,恍如在尋找著什麼,他冷冷的笑了笑,自言自語的道:「一個人最難等待的事情莫過於和人訂下的約會,我真希望這個時光早些過去,讓我和周昂張見面」

  此刻他只覺得時間緩慢,象是經過一段甚長的日子一樣他見漠野里沒有一絲人跡出現,忖思道:「我怎會如此的呆痴,

  這個意念尚未消逝,另一個意念如電的掠過他的腦海,使他駭懼的顫抖了一下,莫非是要幫助她的父親將我殺死,故意和我私訂後會之期然後派出西戎部落的高手,務必將我」

  忖念一逝,在他腦海里飛快的浮現出畢楠楠那雙極為幽怨的眸子,在烏黑中帶有淒涼的淚影,在那些過去的往事裡,白無敵很快的又否定了他的想法。「不會呀!她不是那種人!」他暗恨自己有這種不正當的念頭,不該去懷疑一個深愛著自己的少女會暗害自己,向死亡的路上走,他喃喃的道:「我不該去懷疑一個純潔無瑕的少女,她是那麼善良,那麼溫柔,令人不敢相信,西戎部落會有這樣一個女兒,大唐將領白無敵想到這裡,豪氣干雲的一聲大笑,響澈了整個冷清的漠野,他的笑聲一斂,突然凝神聽了一會,只聽一連串的蹄聲遙遙傳來

  「來了,西戎部落終於來了!」當他想到自己即將和這個陰險詭譎的老江湖單獨相會之時,他不禁顯得緊張起來,在這一刻他不希望畢楠楠也跟來,他相信自己如果在畢楠楠的面前尋死周昂張西戎部落,非但畢楠楠會痛苦,連他都會對那女孩子有份歉疚,因為她畢竟是西戎部落的女兒,她畢竟是愛她的父親的

  白無敵吸了口氣,讓那些紛亂的思緒急快的冷靜下來,他晃身輕輕飄落在地上,抖了抖身上的寒霜,他高聲的大吼道:「西戎部落,我在這裡」

  嘹亮的吼聲震得地上的沙石濺射了起來,連十里之外都能清晰的聽見這金石一般的大吼,但空曠的漠野如舊,沒有得到絲毫回音。

  白無敵沒有想到周昂張西戎部落會不回答自己,他恨得揮掌在地上擊出了一個深深的大坑,怒笑道:「只要他來了,我就不怕他跑了」

  他正要再吼的時候,那濃密的白霧一分,一個人影陡地躍進白無敵的眼裡,果然是西戎部落。周昂張西戎部落披著長長的斗蓬,頭上圍著一條長長的毛巾,僅有二隻眼睛和薄薄的嘴角露出外面,他冷冷的望著大唐將領白無敵,高高的舉著右掌,向白無敵逼來。

  白無敵目中幾乎要噴出火來,他大吼一聲,沖了過去,狂笑一聲,道:

  「這是公平的決鬥」。在白茫茫的雲霧裡,他無法看清西戎部落穿著什麼衣服,雙方在距離不及五尺之處,西戎部落撩掌擊了過來,大唐將領白無敵陡然閃身一移,沉聲道:「西戎部落,我們不死不休!」

  西戎部落始終是不發一語,見白無敵避過自己的一掌,只是冷冷的一哼,閃電的又劈出一掌,這一掌象是畢集全身勁力所發,一股狂風挾著異嘯翻卷而來。大唐將領白無敵大吼一聲,迎著那股擊來的掌勁,陡地一掌揮出,二股大力如雷似的撞在一起。

  「嘭——」地一聲大響傳了開來。周昂張西戎部落全身好象一顫,連著被震退了五六步,方始穩住了幾乎仆倒的身,他餘悸的望著白無敵,嘴唇顫動,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白無敵冷漠的一笑道:「西戎部落,你活的日子不長了」他幾乎不相信周昂張的功力會驟然減退了不少,大唐將領白無敵想起西戎部落機詐百出,可能隱而不發欲使自己上當,那股濃濃的殺氣頓時溺漫布起,充塞於心田之間,反而使白無敵格外的小心。他冷哼一聲,將全身勁道運集於右掌之上,一道流灩的光華自掌心吐出,在電光石光間斜劈而出。

  澎湃的掌勁激盪而來,西戎部落目光閃過一絲恐怖之色,他雖然斜斜的舉著手掌,竟然沒有出手抵抗——「呃——」那流灩的白華一斂,周昂張西戎部落發出一聲慘呃之聲,身子顫抖的晃了幾下,一縷血水自嘴上流出,染了覆在臉上的大毛巾殷紅的一片,白無敵親手打了周昂張一掌,只覺心中有一股從未有過的暢快湧上心頭,不禁仰首穹空哈哈大笑。他雙目如火,恨恨的道:「西戎部落,你終於死在我的『斷銀手』之下」周昂張西戎部落深深的望了白無敵一眼,在那雙深遽的眸瞳里有一層淚水漾出,苦的呃了一聲,一個身子砰地倒仆在地上,連一句話也沒說。白無敵眼見這個雄霸一方的一代武林宗主死在自己掌下,心裡那股快意掩去了他的神智,他根本沒有發現西戎部落眼中那種奇異的神色。

  他哈哈大笑道:「西戎部落一死,江湖上再沒有紛爭了」當他想到這個令人唾棄的老人就此便宜死去之時,心中那股怒火不禁又燃燒了起來,他將西戎部落翻過身來,大喝道:「西戎部落,你死得太便宜了」

  語音甫落,他的目光忽然凝結住了,只見覆在西戎部落臉上的大毛巾一落,露出一個女人的長頭髮白無敵惶惶的顫了一下,大吼道:「你不是西戎部落」陡然,那個身負重傷的女子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聲,緩緩的翻過身來,她淚珠自眸子裡顆顆滾落,痛苦的道:「白無敵,你該滿足了」大唐將領白無敵作夢也沒料到畢楠楠會冒充周昂張西戎部落來代替她父親和自己了結一切的恩怨,他痛苦的摟著即將死去的畢楠楠,狂吼道:「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

  「英雄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白無敵只覺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難過。在那冷煞的目光里,竟也現出濕濡的淚影,清瑩的淚珠自腮流過順嘴角而下。他後悔自己沒有看清對方便下此狠手,痛苦的望著那雙布滿血腥的手掌,在那淚水蒙蒙的目光里,恍如看見自己的雙手正滴著鮮血,驟然變得鮮紅

  畢楠楠身軀上泛起陣陣顫抖,她強自忍耐著穿心痛苦,只覺自己在臨死之前能倒在所愛的人懷裡,縱然是頃刻間死去,對這塵世間也再沒有更值得懷念之事她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急促的喘息使得高聳的胸前起伏不定,她想拭去含蘊在眼裡的淚水,

  「不——」白無敵發出一聲大吼,道:「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害死了你」

  他痛苦的緊緊摟著畢楠楠的身軀,唯恐那一縷芳魂驟然之間離去,一股悔恨的痛苦在他心底激盪,他悲傷的伸出了左掌在地上抓了一把黃沙,那松馳的顆顆沙礫從他指間流出,他曉得畢楠楠象那散沙一樣,再也留不住了。

  畢楠楠連著又噴出了三口鮮血,苦澀的一笑,顫聲道:「白無敵,你知道天地間什麼事最可怕?」白無敵一怔,沒料到她在這死亡的一刻會突然提出這樣的一個問題,他這時腦海混亂異常,不覺衝口道:「死最可怕!」果然,畢楠楠臉上立時掠過一層陰霾,她恐懼的抽搐著,一雙手緊緊抓住白無敵的手臂,顫聲的誼:「請你不要離開我,等我安靜的死去,你再」一股洶湧的氣血自胸間沖了上來,她的話聲一噎,雙目緩緩的低垂下去,沿著嘴角流下的血液越來越多,染遍了胸前的衣,她恍如變成了一個血人

  白無敵搖著她的身軀,大吼道:「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沉重的吼聲裊裊的消逝在空曠的漠野,淒涼的夜,淒涼的事,天地間似乎只有這兩個人存在,而其中一個立時就要死去,連那無情的荒地都為這對男女悲哀

  請你將我葬在這片黃沙之下吧,我唯一敬愛的白無敵,請你不要懷念我,你的過去」這仿佛來自遙遙雲空的話聲,清晰的在白無敵的耳際飄蕩著,他驚悸的望著畢楠楠,只見她頭緩緩的垂下去,如雲的髮絲在夜風之中飄拂,象情人的「呃——」

  他悲痛的低呃了一聲,恍如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那夢幻的一剎,一個少女在他手裡失去了性命,這種種的罪過使白無敵幾乎沒有臉活下去,他抱著畢楠楠沙啞的大吼道:「畢楠楠,畢楠楠」

  他的吼聲雖然震得漠野里響起了迴蕩的聲音,可是再也喚不醒一個少女的靈魂,她象一片枯葉,從這個世界走進另一個世界,很快的消失了,唯有那茫茫的雲永遠伴隨著她的那縷幽魂,虛無飄渺的在世間遊蕩白無敵望著即將破曉的穹空,發出一聲痛苦的嘆息,東方露出一線魚白色的曙光,他輕拭著臉上的淚痕,道:「我要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埋葬她。」他緊緊的抱著畢楠楠向茫茫的雲霧走去,在繚繞的白霧裡,他顯得那麼孤獨,那悲傷

  白無敵茫然的轉過身子,臉上冷漠的沒有一絲表情,僅是冷冷地望著西戎部落,沉默了一會,才緩緩地道:「你來得太晚了」

  白無敵的神智不由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