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七章不講道義的青銅貴族

  青銅大陸的可汗饒必獵沒有想到,在他們剛剛開始吃飯,那個李添和那個隋陳剛這些雜碎就會不講道義的衝過來。

  畢竟在那個青銅大陸的可汗饒必獵看來,他們的矛盾並沒有要必須舞刀弄槍的地步。

  可是,那個李添,還有那個隋陳剛不會給他們面子。

  那個隋陳剛的大軍就殺到了,那個隋陳剛是個雜碎,他喜歡偷襲。

  所以,那個青銅大陸的可汗饒必獵就十分憤怒。

  看到那個青銅大陸的可汗饒必獵和那個隋陳剛的部隊打起來了,那個

  湯章威他們就放心了。

  只要那個饒必獵和隋陳剛互相出兵了,那個剩下的問題就好辦了。

  好在那個饒塔和饒明他們是非常厲害的戰將,他們兩個人將那個隋陳剛給活捉了。

  那個青銅大陸的可汗饒必獵看到俘虜之後,他不由得大怒,他說:「這個混蛋,就該千刀萬剮。我不進攻你,你反而主動來對我出兵,來人呀!先將這個孫子變成太監,然後再處理他。」

  那個饒必獵的報復很殘酷,隋陳剛死了。

  他曾豪壯地對自己說過:「我絕不再想念姚姑娘。」但是,這些日子來,良宵美夢,寂然孤思,他無時無刻不在隨著那心版上的情影的一顰一嗔而煩惱!

  白無敵有些奇怪地望著他,但是他沒有說話,因為霍子伯的臉上流露著一種悠然而迷濛的神色,那模樣兒真像要把人的思維帶到無窮遙遠的夢境。

  於是,何摩像是略有所悟地微笑了一下,他摔掉手中的竹葉,輕聲而笑。

  霍子伯驚震了一下,回味何摩的笑聲,不禁赧然乾笑了一下。

  「二哥,咱們這就去隴西?」

  霍子伯點了點頭。

  白無敵咬了一咬嘴唇,他的大眼睛轉了兩圈,然後忽然問道:「二哥,你說韓大哥這人怎樣?」

  霍子伯怔了一怔,脫口道:「韓大哥一身武功精奇無比,著實是了不得的少年英雄。」

  白無敵低著的臉上雙眉猛然一揚,但是他只悄然地道:「是嗎?」

  霍子伯可沒有注意到,他大聲噓了一口氣道:「咱們這就星夜趕赴隴南,瞧瞧青銅老祖手下和蛇形令主究竟有什麼關係。」

  白無敵道:「二哥,你說你的武功比大哥如何?」

  霍子伯認真地想了一想,漫聲道:「這個我也不敢斷言,韓大哥的功力似乎深藏不露,到底有多深我可無法得知,不過上次他空手接華山凌霜姥姥的一杖看來,那委實是深不可測。」

  白無敵道:「但是,二哥,你一定能勝過他的。」

  霍子伯奇道:「何以見得?」

  白無敵似乎透著一般神秘地道:「因為——二哥你有無堅不摧的先天氣功!」

  霍子伯阿一聲道:「你說先天氣功嗎,那我還差得遠哩。」

  白無敵緊接著道:「所以說,如果你想練到十成功力,至少還得好些時間吧?」

  霍子伯點了點頭道:「這個自然。」

  白無敵抬起頭來盯視著霍子伯道:「在你練成之後,你將是世上第一高手,但是二哥,在你未成以前,你必是武林中最危險的人物——我的意思是說,至少有一個以上的人在妒嫉你的武功,無時無刻不在設法要除去你!」

  霍子伯本性極不多疑,一下子還沒有聽出何摩話中有因,他只感激地道:「三弟,多謝你提醒我,我身負師門和自身的恩怨,自然會加倍小心——噓,咱們別再談,有人來啦。」

  得,得,得,不遠處傳來陣陣啼聲。

  白無敵輕皺了皺眉,望了望霍子伯那英俊而忠厚的面孔,不禁在心底里輕嘆了一聲。

  他暗道:「陸大哥是武林未來的擎天巨柱啊,然而卻是那麼忠厚,只怕那些陰謀詭計會……」

  得,得啼響,一騎迎面而來,打霍子伯身旁飛馳而過,揚起漫天塵土。

  霍子伯和何摩已到了皖豫交界的山區。

  陽光有點炎夏的味道,更加上大風吹卷著塵沙,山嶺上成了灰塵茫茫的一片。

  白無敵揮起百結褸襤的袖子,揩了一揩額上的灰沙。

  霍子伯笑道:「三弟,可要休息一會兒?」

  白無敵大聲道:「不,咱們快趕!」

  霍子伯微笑了一下,一長身形,身軀捷逾脫兔地飛奔而前。

  在這時候,在霍子伯、何摩前面的山坡邊,一個垂死的中年人正四肢並用地在一寸寸地掙扎著。

  鮮紅的血從他的嘴角沁出,但是這算不得什麼,因為在他俯著的胸腹間,比這多十倍的鮮血在流著,他翻了翻充滿血絲的眼珠。

  「只要……只要要爬上坡頂……就有希望讓……讓人發現……天啊……好漫長啊……」

  從他蠕動的地方距離坡頂也不過一丈多遠,但是對這垂死的人說來,已令他大大喪失了掙扎的勇氣。

  干是他放鬆了四肢,靜靜貼伏在地上,聽著自己愈來愈慢的心跳,聞著自己鮮血的腥膻靜靜地等待死亡降臨。

  「呼」,「呼」。

  他驚訝地睜開了眼,努力止住喘息,傾聽了一會兒——那是武林中人疾行時的風聲!

  於是,他像是重新灌注了勇氣,蠕動著僵硬的四肢,一寸一寸地往上爬……

  終於,他用完了最後一點力氣,他也到達了山坡的頂尖,但是他的力量枯寂了,再也穩不住身軀,只聽得他痛苦萬端地呻吟了一聲,嘩啦啦又滾了下去,壓著那一條殷紅的血跡滾了下去

  霍子伯和何摩施輕功飛馳著,迎面的灰沙使兩人都緊閉了嘴,於是,四周靜極了,除了風聲。

  「呀!你瞧……」霍子伯大叫一聲,同時猛一加勁,身形如脫弦之矢陡然加速向前。

  問摩趕忙一看,只見前面山坡上一個人體飛快地滾將下來,眼看就得摔個粉身碎骨,而霍子伯距那坡底至少還有十丈之遙。

  只聽得霍子伯發出一聲清嘯,身形陡然離地飛起,雙臂一盪,一掠而過十丈!

  呼一聲,霍子伯正好接住了滾落下來的人,然而最令何摩驚震不已的,乃是霍子伯方才那一手不可思議的輕功。

  他搖了搖頭,不禁把霍子伯真正的功力又重新估價了一番,但是,他竟似無法找出一個界限來——

  全真武功本就如茫茫汪洋,深不可測啊!

  接著令兩人震驚的是,霍子伯懷中的人竟是血跡遍身的垂死者。

  霍子伯把懷中之人的臉也翻轉過去,立刻驚呼出來:「陶一江……是陶一江!」

  白無敵也驚呼道:「真是陶一江!」

  原來,這人正是霍子伯在伏波堡中見過一面的陶一江。

  陶一江本已昏死過去,這時蠕動了一下,嘴唇微微動了一動,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何摩忙蹲下把耳朵貼在他的嘴唇上。

  霍子伯覺得懷中的身軀漸漸僵冷,蹲著的何摩也緩緩站了起來。陶一江已死了。

  白無敵的臉上有一種異常的神情,霍子伯輕輕把屍體放在地上,低聲道:「他說了什麼?」

  白無敵沉重地道:「殺我者『天台魔君』!」

  「天台魔君是誰?」

  白無敵道:「青銅老祖手下的左護法!」

  霍子伯驚噫道:「你是說胡黃牛?天台魔君胡黃牛?」

  白無敵道:「正是。」

  霍子伯想起師父的話,天台魔君是當今武林僅存的藏派高手,也是青木道長再三向愛徒告誡的幾個辣手人物之一,但是不知怎地又變成了青銅老祖手下的護法?

  他暗奇道:「以天台魔君的聲望,據師父說,功力委實高極,難道青銅老祖手下教主還要厲害嗎?」

  白無敵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維:「陶一江還說了三個字……」

  霍子伯道:「什麼?」

  白無敵道:「沉沙谷!」

  霍子伯驚呼道:「沉沙谷?他還說了什麼?」

  白無敵道:「沒有了,他說完這三個字就斷了氣!」

  霍子伯腦海中似乎現出了一點線索,但是仔細想想,又似茫然,他努力苦思了一會兒,腦中反覺煩亂,霎時間,山嶺四峰似乎都在向他沉聲低吼:「沉沙谷!沉沙谷!」

  於是他抬首四望,青蔥的山巒上白雲依依,那雲的形狀倒像是一個絕大的問號。

  霍子伯用劍尖挑起最後一塊土堆在陶一江的「墓」上,他把劍插在地上。天已漸漸暗了。

  白無敵道:「二哥,你的外衣全是血跡,別人看了怕要不妥。」

  霍子伯乾脆得很,「嚓」一聲把外衫撕成兩半,脫了下來,隨手一丟。

  他裡面卻穿著那套馬夫的舊裝。

  白無敵笑道:「衣不如新,人不如舊,二哥怎麼這等捨不得舊衣裳?」

  霍子伯在心裡輕喟著,是的,衣不如新,而且這件破衣服還是做馬夫時穿的哩,但是,那段時光卻令他木能忘懷。

  馬夫?然而他是個快樂的馬夫!

  「咱們走。」

  於是兩條身影飛快地掠起,漸漸消失在重重黑暗中。

  翌日,黎明的時候,兩人已出了山區,雖然一整夜沒有休息,但是這兩個少年內家高手的臉上仍然沒有疲倦之色。

  前面出現了一個人,叉腿抱臂站在路當中,晨霧裡有點模糊,但是,可以辨出是個身高體闊的大漢。

  霍子伯、何摩放慢了腳步,假裝不在意地漫步而前,何摩仔細汀量了那古怪大漢一眼,只見他年約四旬,虎目濃眉,一身莊稼漢打扮。

  兩人正待假作趕路旅客低頭而過,那漢子衝著冷笑了兩聲。

  這一來兩人下意識地止住了腳步,霍子伯緩緩抬起了頭,只見那大漢抱臂歪著臉正朝著自己冷笑,不禁一怔。

  白無敵瞪著一雙大眼,正要開口,那大漢卻開始把兩人從頭到腳好好打量起來,最後眼光瞪在霍子伯臉上。

  白無敵歪著嘴向前走了半步,竟也慢條斯理地把那條大漢從頭到腳地打量個夠,這才一扯霍子伯衣袖準備前行。

  「嘿,就這麼想過去嗎?」那大漢驀地大吼一聲。

  白無敵停住前行,揚眉道:「閣下可是對我們說話嗎?」

  那大漢道:「像在下這種小角色自然是不放在查大俠的眼內了,不過,嘿嘿,查大俠難道就不顧江湖規矩了嗎?」

  大漢說時猛一伸手往左面一指,霍子伯、何摩忍不住隨著一看,只見左面大樹幹上好端端地釘著六柄雪亮的飛刀,排成一個雞心形,每桶飛刀把兒上都是一條極長的緞帶,帶兒紅白相間,共有一十二節。

  霍子伯看得茫然,何摩卻大吃一驚,忍不住喝道:「金剛會羅漢!」

  霍子伯正暗自奇道:「怎麼這人衝著咱們說什麼查大俠?……金剛會羅漢又是什麼?」

  那大漢哈哈長笑道:「不錯,除非查大俠俺們也不敢冒昧行這等大禮。」

  說著對霍子伯道:「查大俠,還請替在下引見這位少年英雄。

  得。」

  霍子伯、何摩吃了一驚,看不出這其貌不揚的怪老兒竟是當今藏派第一高手!

  湯章威轉身向霍子伯作了一揖道:「適才言語誤會,兩位多多擔待!」

  說罷轉身走向左邊大樹,「嚓」一聲拔出一柄匕首,緞帶一揮,纏在腰間。

  怪老兒身後幾人一一上前,每人拔出匕首纏在身上,最後當中的一柄鑲金匕首由胡黃牛拔了下來。

  正待轉身離開,驀地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就如平空里起了一聲焦雷,直震得周道樹枝籟然——

  「慢走!」

  胡黃牛為這石破天驚的一喝怔了一怔,停住了身形,緩緩回過頭來,只見霍子伯凜然生威地瞪著自己。

  霍子伯緊瞪著胡黃牛道:「敢問蛇形令主與青銅老祖手下是何關係?」

  此語一出,青銅老祖手下諸人皆是一驚,胡黃牛厲聲道:「老夫叫你少管閒事!」

  霍子伯哈哈長笑道:「蛇形令主如與貴教無關,查大俠怎會把他的帳算到貴教頭上來?」

  胡黃牛鬚眉俱舉,大喝道:「小子你一定要多管閒事是不?」

  霍子伯振袖抗聲道:「逆天殘暴之徒,人人得而誅之!」

  白無敵暗奇一向寡言的霍子伯此時竟然針鋒相對,滔滔凜然。

  胡黃牛向前跨了一步,傲氣逼人地道:「老夫豈能與你等為難,限你半月之內,和你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