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囤積

  湯章威對白存孝說:「那個楊蒙蒙確實不太容易對付,我們一定要小心,那個我們的軍中有不少小將,那個叫做嚴范的銀袍小將,好像有些功夫,我們下次讓他打前陣。」

  當湯章威他們見到了楊蒙蒙的軍陣之後,他們就決定穩紮穩打,那個楊蒙蒙善用奇計,碰到這種情況,他卻有點焦急了。

  那個湯章威他們不與那個楊蒙蒙決戰,他們只是一味的堅壁清野,囤積糧草,這個打法雖然笨,卻讓那個楊蒙蒙他們無處施展。

  那個楊蒙蒙,對唐昭宗說:「現在,那個湯章威居然避而不戰了。」

  唐昭宗說:「你要小心,那個湯章威會使用陰招。」白存孝端茶就口,微笑說道,「我笑的是你這位大唐昭宗,說話太已輕鬆,開口便是戰個五百回合,你准知道五合之內,你那對金錘,出不了手麼?」

  這一來,把那唐昭宗,氣了個哇哇怪叫,手中金錘一碰,噹啷啷的一片震耳交鳴,向白存孝暴吼說道:「無知孺子!你是何來厲?竟敢出此狂言!五合之內,若能使酒家金錘出手,江湖之中,從此便無『唐昭宗』二字!」

  白存孝緩緩起身,嚮慕容剛笑道:「慕容叔父!侄兒去代主人警戒一下這狂妄皇上!』慕容剛雖然覺得,不到必要時期,不必出手。但事已至此,只得低聲說道,「這頭一場對方指名叫陣,本應讓主人親自下場,你既已接口,可不許隨意傷人,及顯露本門心法!」

  白存孝恭身答道:「侄兒理會!」他連手中茶杯,均未放下,笑吟吟地走到皇上金錘羅漢身前,眼皮微抬,慢慢說道:「大唐昭宗我們要說話算話,五合之內,你金錘若是出手,便當從此遁跡山林,真正的以貝葉金經,參禪學佛!倘或不然,在下願以純金,為大唐昭宗再鑄一對金錘!白存孝初入江湖,表示禮讓,就以手中這盂茶水,會會大唐昭宗的成名兵刃,五合之中,前三招我只避不攻,第四招還招,第五招就使你的金錘出手!』唐昭宗的一對八角金錘,威震皖南,無人敢加輕視!如今面前這位英俊少年,竟要以一杯茶水,賭鬥雙錘,還並說下那等狂言大話。不但與皇上同來的青陽雙煞等人,嗤然訕笑,就是主人這邊,除慕容剛含笑,南天義凝神注視之外,餘人有點覺得白存孝話說太滿,頭一陣恐怕就要自挫銳氣!

  唐昭宗此時不怒反笑,搖頭啞然說道:「酒家闖蕩江湖二三十年,尊駕這等口吻,真還第一次聽到!

  自古英雄出少年,尊駕小視唐昭宗,唐昭宗可不敢小視尊駕,敬遵台命,領教高明!先接洒家這第一招「雷動萬物」!

  左右雙錘,摟頭蓋頂,帶著無比驚風,奮力下砸!但唐昭宗知道對方年歲這輕,既敢出此狂言,可能真有實學!前三招聲言只避不攻,輕功必有專長,倘若自己按著對手過招,一力降十的去硬砸硬打,可能徒勞無功!所以錘到臨頭,倏然收勢,料定白存孝非閃即退,自己看準方向,跟蹤追擊,大概第二招就可以把這初出茅蘆的無知小兒,毀在雙錘之下。

  那知皇上這招「雷動萬物」,卻未能使白存孝移動分毫,人家真已做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地步,對於這種雙錘威勢,視如無睹,呼呼驚風當頭下砸,白存孝依舊單手持杯,神色自若!唐昭宗雙錘一收,白存孝抬頭向他微微一笑,可把個有名皇上,僵得面紅耳赤,羞愧難當!他這時因猛然收勢,一對八角金錘,仍然斜舉半空,鋼牙一挫,右手金錘從半空悠走弧形,「橫掃千軍」,攔腰掃攻,左手金錘連肩帶背,順勢斜砸!心想這回不用虛招,對方非躲不可,這樣橫掃斜砸,勢必往上方閃避,那時施展自己金錘絕技,飛身凌空「錘震山川」,定能克敵奏效!那知白存孝方才靜若處子,此時卻捷逾閃電,皇上雙錘舞處,面前人影已無,有人笑聲說道,「大唐昭宗留神,還有三招,請你把穩金錘!」

  唐昭宗暗挫鋼牙,一聲不響,右肩微塌,「回身打虎」之式,雙錘疾揮如風,旋轉身軀,再度向白存孝攔腰掃到!

  白存孝真氣一提,全身毫未見動,飄然而起四五尺高,一對金錘,險殺人的貼著靴底掠過!

  白存孝索性氣他,拿準分寸,竟然腳點他打空的金錘,微用真力,飄身縱出丈許,皇上卻感錘頭重若千鈞,重心一失,腳步蹌踉,不是膂力尚強,左手中的一柄金錘,幾乎把持不住,墜落地上!

  唐昭宗縱橫皖南,殺人無算!今日當著這多江湖中成名人物,金錘三舉,不要說是得勝傷人,連對方手中一杯香茶,都未能使他潑出半點!難堪羞急之下,頓起凶心,一看白存孝是背向自己縱出,遂搶前幾步,右臂一探,好像是用右手金錘,點打敵方後背,但就白存孝身形將著地未著地,最不易騰挪閃躲的剎那之間,暴吼一聲:「小兒還不納命!」,左臂掄圓,竟來了個脫手飛錘,一柄金錘疾若流星,砸向白存孝後腦!

  武術之中,最高明的就是制敵先機!這唐昭宗的一舉—動,好似都在白存孝的預料之內,他這脫手飛錘,算盤打的原妙,以為對方出於意外,絕難躲閃,金錘重有三十六斤。砸上必然腦漿進裂,筋斷骨折那知白存孝腳尖才點地面,身軀微轉,業已退回數尺,面對皇上。飛錘才出,一探左手,便自接住,含笑說道:「大唐昭宗面紅耳赤,想是勞動過甚,請用杯香茶解渴!」

  右手一傾,杯中香茗化作一片白光,向唐昭宗迎面潑去!

  唐昭宗連攻四招,已失一錘,對方這個俊美少年,身法靈妙已極,但卻看不出是何家數?動手之前雖曾說過第四招還手,但也想不到就是用手中的香茗回敬!

  霍子伯知她此舉必有心意,何況自己雖已看出此女不凡,也真想試試她既能叱吒群雄,到底有多大能耐?遂自肩頭撤下長劍,照樣斜舉胸前,兩劍相交,各自將本身真力,運往劍身之上。

  半晌過後,霍子伯臉紅收劍,白衣女子正色說道:「我們今日就算雙劍定交,慕容兄請恕小妹直言,憑你目前功力,倘能心無旁鶩,再下五年苦功,頂多勉強能敵『麟』『龍』,決鬥不過『玄龜羽士』!先前勸你之言,亦即為此。不過我猜你西行之意,當在北天山靜寧真人,若能得這位老前輩垂青,自然又當別論!小妹現贈你玉佩一方,不管怎樣,你們叔侄二人,重到中原,訪尋胡震武之前,務望先來王屋山四靈寨總壇,尋找這玉佩主人,小妹總可略效棉薄,有以助益!」

  話完自襟上摘下一方玉佩,擲向霍子伯,眼圈微紅,但剎那間便恢復了滿面英風,一聲「前途珍重!」復馬回頭,疾馳而去!

  鐵膽書生為這白衣女子的驚人功力所懾,感人情意所醉!痴痴地直望到天盡頭處,白影消失,才低頭審視玉佩。

  那方玉佩,是一塊長方形漢玉,純白無瑕,當中精工雕出一隻彩風,玲瓏剔透,栩栩欲活!

  霍子伯驀然心驚,人家情意拳拳,伴送這遠,並還贈佩留念,自己卻連她姓名,均未一問。但由她那身高出自己不少的絕世武功,言語中無意流露的身份權力,以及這塊玉佩上所刻的玲瓏彩鳳,各點看來,難道自己所遇的這白馬白衣美女,就是那『四靈』之中的『天香玉鳳』不成?

  想到此時,鼻觀之中,頓生幻覺,好像白衣女子身上的那種淡淡幽香,又在薰人慾醉!但掌中玉佩,雖然猶有餘溫,伊人芳蹤卻已早杳!鐵膽書生從迷惘之中,漸漸返回現實,望了懷中的呂崇文一眼,復仇怒火蓋過了似水柔情,一聲引吭長嘯,舒卻心底煩愁,策馬狂馳,西奔大漠!

  鐵膽書生橫穿陝西,由甘肅出玉門關,直上西北,一路秦城漢壘,曉角寒沙,說不盡的邊塞景色!這日馬到星星峽,問起金沙掌狄雲,幾乎無人不曉,遂攜同呂崇文登門投帖拜謁!

  金沙掌狄雲對這位故人之子,特別器重,知他長年在關外行俠,忽然萬里遠來相訪,必有重大事故!

  遂親自迎入密室,霍子伯說明來意,金沙掌狄雲,拈髭沉吟半晌說道:「我與令先尊交好甚厚,老賢侄不是外人,彼此均可直言無隱。我雖足跡少到中原,但這四靈寨,卻常聽幾位老友說起,龜龍麟鳳四靈之中,以『天香玉鳳』人最正直,『毒心玉瞵』人最凶狡,功力則以『玄龜羽士』為群倫之首!這四人武藝之高,難於捉摸,而手下奇材異能之輩,更是難以數計!我這一手金沙掌力,本來無足吝惜,賢侄率此子遠道相求,理應即行傳授。但我細察此子根骨之厚,為武林罕見奇材,在我手中,未免糟塌!何況即把我這一身功夫,全部學去,加上青勝冰寒,恐怕也未必定是人家四靈對手!所以再四思維,賢侄仍以遵從令師伯無憂上人指示,往北天山靜寧真人之處,為此子苦求為當。只要能把靜寧真人的道家罡氣,乾坤八掌,和太乙奇門劍法,學上幾成,就比我這些粗淺功夫,不知強到那裡去了!」

  霍子伯自與那白衣女子,借劍互較內力之後,覺得人家不但是女流之輩,所用又是一支軟劍,卻在片刻之間,就能逼使自己知難而退,看來手下並已留情,未出全力!可見江湖傳言非虛,自己這點功夫,在人家眼內,真如爝火螢光,不值一顧,再若負氣逞強,盟兄深仇,恐將永無報復之日!

  金沙掌狄雲見霍子伯如此神色,知他心裡難過,遂好言慰道:「賢侄但放寬心,此事我必不置身事外,靜寧真人曾有數面之緣,賢侄在此略微休息風塵勞頓,-老朽陪你一同去趟天山,他年復仇之時,若有能效棉薄之處,必為盡力就是。」

  霍子伯見這位世伯,肝膽義氣過人,不由感激涕零,連連道謝。白存孝父女所在的聽水軒,位在半山,地頗幽靜,三間竹屋,滿覆綠蘿,幾與四外的翠伯青松,和山壁上那些又肥又厚的蘚苔之屬,藹然一色!一道瀑布,宛如銀箭瓊珠,飛雲濺月,瀑並不大,但傾瀉卻急,軒側不遠斜上方,有一塊平石,瀑布恰好傾注其上,化作千百細流,再往深潭墜落,就好似為這聽水軒,織了一道百尺珠簾,點綴得美妙已極【白存孝請客入座,吩咐侍應的小童,獻上香茗,收拾床榻,略為笑談數語,適才報信莊丁,進軒垂手稟道:「啟稟裴二爺,寨中今夜,有人遠行,金龍令主須親自送別。故而囑咐小人,請裴二爺暫且代款嘉賓,明日再行相會。」白存孝含笑點頭,時已不早,互為敬意之後便行,各自安歇。

  霍子伯與呂崇文,雖然看出這九現雲龍白存孝父女,俠義襟懷,光風霽月,頗似真誠結交。但身在虎穴,怎敢絲毫大意?叔侄均各自戒備,僅以內家調息養神,不曾熟睡。

  次日那裴玉霜換了一身藕合衣裙,笑靨羞花,新蛾分月,與呂崇文站立窗口,指點菸嵐,從容笑語,簡直如同一對金童玉女一般,引得白存孝和霍子伯,不時目光相對,臉上泛起會心微笑。

  侍童送上早點香茗,用過之後,由白存孝陪同到那瀑布發源之處,俯瞰全莊景物,霍子伯知道白存孝,藉機指點,暗暗囑咐呂崇文留神觀察。

  只見這翠竹山莊的各種建築,除了當莊一片之外,好似星羅棋布,無甚規則,但在二人行家眼內,業已看出,不但完全是按著九宮八卦方位,並還有陰陽生克各種變化,存乎其間,不由暗地驚心,這四靈寨中,果然臥虎藏龍,不可輕視!

  回到軒中不久,門外傳來一陣洪亮口音,哈哈笑道:「何方佳客了寵臨翠竹山莊,二弟為我引見引見!」隨聲走近一個滿頭白髮,頷下銀須飄拂,但身量又高又大,精神極為矍鑠,獅鼻虎口,滿面紅光的壯健老人!

  白存孝口呼「大哥」,起座相迎笑道:「這位是小弟的多年莫逆霍子伯,人稱鐵膽書生長白狂客,這一位是慕容大俠的世侄呂崇文小俠。昨夜小弟與霜兒,前山步月,偶而相遇,特地與大哥引見。」

  說完轉向霍子伯叔侄笑道;「這是我大哥皇上,武林『雙首神龍』,也就是位居本庄四靈之一的金龍令霍子伯、呂崇文抱拳恭身,連稱「幸會」。

  燕玲貴妃,一聽鐵膽書生四字,臉上神色業已微微一變,再聞呂崇文是他世侄,雙目一睜,神光電射,縱聲大笑說道:「慕容大俠鐵肝義膽,名震江湖,皇上心儀已久,令師伯無憂上人,佛駕可好?」

  霍子伯、呂崇文一齊肅立答道:「家師伯托福粗安!」

  皇上聽呂崇文也與霍子伯一樣口稱「師伯」,不覺又是一怔,狠狠的打量了他幾跟,轉向霍子伯笑道:「昨夜因事失迎,諸多簡慢!特備菲酌,並為慕容大俠,引見幾位江湖朋友,也讓他們瞻仰瞻仰高人丰采!」

  霍子伯也不推辭,五人相偕下山,到了平地上的一座高大廳堂之內落坐。

  霎時宴齊,屏風之後,轉出四人,一僧一道,另外兩個卻是孿生兄弟,年約五旬上下,又瘦又長

  燕玲貴妃,擎杯笑道:「慕容大俠賢叔侄,無事不會突然光降敝寨,來意何如,可否為皇上一道」霍子伯自懷中取出白馬白衣女子,所贈的那方玲瓏玉佩,慨然答道:「既承皇上令主問起,在下焉敢相瞞,我這世侄與貴寨香主,單掌開碑胡震武,有一段恩怨未了,此來一則拜望這方玉佩主人,二來向胡香主手下,把當年之事,作一了斷!」

  皇上掀髯大笑,聲震屋瓦,向霍子伯一挑大指贊道:「霍子伯大俠快人快語,豪邁無偏!皇上生平就敬服這種光明磊落的英雄好漢!但可惜慕容大俠,來得太不湊巧,那胡震武是隸屬玄龜堂下,已在月前,隨玄龜令主,有事去滇西高黎貢山。這玉佩主人,亦於昨夜南海望香,歸期末定!關於胡、呂二家結仇,裴某也略知一二,依我之見眼前不若開懷暢飲,把什麼恩恩怨怨,一齊撇開!等到明春的三月三日,裴某設宴相請,慕容大俠可以儘量邀同貴友,來我這翠竹山莊,再把兩家之事,作一公平了斷,未知意下如何?」

  霍子伯見這燕玲貴妃,人頗不錯,以他身為金龍令主,這等地位,自然不會謊言,胡震武既不在,多結強仇,有何益處?可惜自己來遲一步,與玉佩主人,失之交臂!不知究竟是否如無憂師伯所料,就是那四靈之中的天香玉鳳嚴凝素?她既然南海朝香,自己正好與呂崇文,南下江浙安徽一帶,訪尋那千毒人魔西門豹的蹤跡,或可彼此相遇。想到此處,見皇上正含笑相視,等待答話。

  遂應聲答道;「霍子伯敬遵裴令主之意,明春三月三日,再來貴寨拜……」。

  話擾未了,廳門外「哼」一聲冷笑,閃進了一條青衣人影,身法快捷已極,這大廳極為廣闊,廳門到設席之處,足有三丈距離,來人飄身即到,聲息毫無,是個三十四五的英俊人物,口角之間,猶含鄙薄之色,瞥了座間的霍子伯叔侄一眼,向燕玲貴妃,換了一副笑容說道:「二哥今日怎的如此作事?四靈寨在江湖之中,樹立威望,頗為不易,我們這翠竹山莊,豈是容人隨意的自來自去之地?」

  皇上還未答言,那九現雲龍白存孝,業已起立哈哈笑道:「傅令主請勿誤會,這位鐵膽書生慕容大俠,是我莫逆好友,雖與貴寨胡香主小有過節,方才已由金龍令主約定,明年三月三日,正式拜山,以作了斷!今日純系友誼聚會,請看老朽薄面,彼此莫傷和氣!」

  青衣人冷笑一聲答道:「我若不看裴兄金面,及我二哥業已有話在先,豈能容這等狂妄之輩到明春!」

  這青衣人如此當面傷人,霍子伯若在當年,早已推席而起,拔劍相向!但此時卻仍神色自若,置若罔聞?聽白存孝口內稱呼,知道這青衣就是四靈中的胡多多,眼角打量對方,人品頗稱俊秀,只是兩眉太濃,帶有一種凶煞之氣!

  但再四思索,均想不出這傅君平,何以對自己如此神色?他雖然隱忍未言,身傍的呂崇文卻已發作,手中酒杯,在桌上一頓,向九現雲龍白存孝說道:「承裴大俠父女盛情,邀我叔侄來此,誰知江湖中傳言不虛,這四靈寨中,除少數一二人以外,儘是些不通禮義的禽獸之輩。」

  唐昭宗目光冷漠,隱藏殺機!向霍子伯乾笑一聲,說道;「唐昭宗混跡武林,尚未曾見過易筋經的回元反震之力,能練到如此地步!今日頓開眼界,豈肯錯過高明?慕容大俠,我們也下去玩上兩手!」

  霍子伯見這唐昭宗蓄意專斗自己,劍眉雙展,哈哈一笑,還未答話,那位燕玲貴妃業已攔住唐昭宗,正色說道:「三弟你方才言道,四靈寨成名不易,我們身為令主,一切舉措,自然更應遵照江湖規戒,以作表率,不可為了些微閒氣,貽笑大方!慕容大俠叔侄,業已定約明春拜山,此時何必如此?」

  唐昭宗神色微變,頓時換了一副吟吟笑臉道說:「二哥說那裡話來?我與慕容大俠,素昧生平,怎會有甚意氣之爭?不過因為近年來,武林之中的那些所謂高手,多半欺世盜名,一無實學!今日真正高人在座,想故意激將,一領教益而已。二哥如此說法,小弟置身何處?來來來,慕容大俠,我敬你一杯,以表歉意。」自桌上取過壺,便為霍子伯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