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珍珠雞村

  那些湯章威的援軍,將那個戰熊擊退了。那些瑞獸群島的貴族們,他們靠著那個東法蘭克的僱傭兵們重振旗鼓,他們將要對付那個湯章威的部下了。

  在那個珍珠雞村,那個潘喜鵲他們喝著酒看著前面的那些海鮮,這些東西很貴的,都是宰客專用的東西。

  但是,那個潘喜鵲的父親潘豪面,他是一個老糊塗,總是喜歡點那些又貴又不好吃的菜。

  這個傢伙的虛榮心比誰都嚴重,可是這個傻子,他不知道像海參這樣的菜單點,只能是挨宰,可是潘豪面這個人卻總是像一個傻子一樣,當這個傢伙被那個珍珠雞村和雪兔村的人痛宰的時候,那個潘喜鵲有些忍不住了。但是,那個潘豪面十分固執,這個人認為自己做的事情都是對的,所以那個潘豪面花了三百多買海參,他還非要買螃蟹。

  好在,只要在這裡存上兩千元就有麵包蟹吃,這樣一來,那個麵包蟹就十分美味,讓他們這些人能夠吃得開心,吃的滿意,偏偏那個潘豪面十分固執,之歌傢伙非要吃那個海參,他錢也花了,自己也沒有吃到什麼東西。

  其實,要吃東西,點菜就應該點那些實惠的,那種華而不實的東西,就應該少點。

  偏偏那個潘豪面年紀一大把了,他始終沒有領悟這個道理,所以他總是被人踩在腳下。

  那個潘豪面自作主張,結果將那個好好的一餐飯吃得很不開心,那些人他們之所以感到難過,歸根結底是因為沒有錢,所以這些人花錢就要花費的實惠,否則他們吃東西吃到口裡就會吃得不滿意。

  那個湯章威見過那個潘喜鵲的父親,他說:「我們吃東西,都是量入為出的,大家不要裝,也不要好那個枯面子,那個枯面子很沒有意思。大家一定要頂住,不要因為那些小事兒煩心。」

  潘喜鵲記住了那個湯章威的話,湯章威很體諒那個潘喜鵲的難處,他知道那個湯章威要是花錢,就必須花得值得,要不然他們就會為此而感到不滿和難過。

  那些瑞獸群島的流亡貴族們,他們總是給那個湯章威他們添亂。

  因此,湯章威下定決心要收拾點這些人。

  所以,那個潘喜鵲他們這些人在珍珠雞村進行了列隊整編,他們要對付那個瑞獸群島的貴族和他們手下的僱傭兵。

  湯章威他們,想方設法就是想將那個瑞獸群島的貴族們全部給收拾了。

  可是,那些瑞獸群島的貴族們很頑強,他們不斷的襲擊那個珍珠雞村,和那個雪兔村。

  湯章威帶著手下的那幫人,他們對那個瑞獸群島的貴族,和他們的僱傭兵充滿仇恨。

  不過,那些人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好對付。

  在那個瑞獸群島的貴族眼裡,那些僱傭兵們十分難纏。湯章威聽得頓足長嘆道:「這些孩子真煩人,把他們找回去了,我每人給他們一頓重的!」

  韋婉兒斜睬了他一眼,先是淺淺一笑,繼而輕輕一嘆道:「全跑了也好,免得老是要我們操心……」

  潘宇亦是長嘆無語,胡多多卻著急地道:「山主!湯章威!咱們還是趕快想法子找他們回來吧!這三個孩子功夫雖強,閱歷可實在太差,要是讓江湖人知道是咱們的孩子,他們就有罪受了。」

  韋婉兒忽而輕鬆地一笑道:「讓他們受罪也好,這些個小鬼,情牽孽纏,是該吃點苦……」

  潘宇驚道:「情牽孽纏?他們都還是孩子呀。」

  胡多多的臉上也浮起不信之色,韋婉兒依然微笑道:「你們兩個人呀,一個是不管事,一個是專心只顧照應孩子看不見事,以為他們永遠都是牙牙學語,依人乞憐的孩子嗎?」

  潘宇道:「我曉得他們是長大了一點兒,可是我仍然不懂情牽孽纏這句話。」

  說完望著潘宇朗聲大笑起來。

  潘宇聽得一皺眉頭,回首望見胡多多與胡多多均以詫異的眼光望著他,不由得訕訕的更不是味起來。

  胡多多猶自將信未信地道:「山主!您說的是真的,這……不太可能吧?」

  韋婉兒面容一正道:「我幾時說過瞎話,不信你問他自己。」

  胡多多移過目光,望著潘宇欲言又止。

  她雖已奉命與潘宇結為夫妻,可是在她心中,潘宇永遠像神一般的高高在上,只有韋婉兒可堪匹對,她自己不容有一絲侮蔑之心。

  潘宇長嘆一聲道:「我在教小環的時候,也許為著她師父的關係,對她多注意了一點……」

  韋婉兒淺淺一笑道:「豈止多注意一點,簡直就是有所偏愛。」

  潘宇著急道:「就是我對她多用一點心,也完全是顧念到蕭湄的一番情意,這孩子怎麼可以想得那麼多。」

  韋婉兒聽罷,默然良久才道:「你只顧傳藝,卻忽略了一個女孩子的成長,遠在三年前,她已經不再是依人膝下,笑語承歡的孩子了。」

  潘宇道:「瓊妹!你既然早有所覺,為什麼不提醒我一聲?」

  韋婉兒突地一笑道:「我怎麼好意思對小孩子吃醋!」

  潘宇急得一跺腳道:「瓊妹……你……」

  底下的話再也說不出來,韋婉兒臉含淺笑也是不做聲,還是胡多多急聲道:「山主!湯章威!咱們別去研究那些了,這三個孩子都跑了,最重要的是想個辦法趕快把他們找回來。」

  潘宇恨得雙手一攤道:「死生有命,禍福在天,由他們去吧。」

  韋婉兒輕輕一笑道:「念遠我倒不在乎,不過紀湄與小環……」

  潘宇道:「你都看得開,我難道還在乎……」

  韋婉兒斜眼一瞥道:「念遠有一半是屬於任共棄的,所以我不在乎,紀湄跟小環又不同了,一個是蕭湄的親生骨肉,一個是她心愛的弟子,因人思人,你不該說那種話。」

  她說得非常正經,毫無一絲私情在內,潘宇倒是無言可答,低頭長嘆不已,倒是胡多多出聲道:「別再多說了,咱們還是分頭找一下吧。」

  潘宇道:「人海茫茫,別弄得孩子找不到,連大人也弄散了!」

  韋婉兒淡淡地道:「你對聚散之事倒看得很重。」

  潘宇等接著道:「你不看重?」

  韋婉兒道:「是的!我對於人生聚散無常,早就看開了,只要我內心已有所寄託,聚也好,散也好,這些人世的感情已不能擾亂我了。」

  潘宇面有欽容道:「瓊妹!到底你比我想得透徹。」

  韋婉兒淡淡一笑,脫口長吟道:「聚也無形,散也無形,人生幾度見月明?愛也關心,恨也關心,無掛無礙一身輕。」

  潘宇觸動豪興,跟著道:「對!無掛無礙一身輕,瓊妹!蘭妹!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何必為他們操心呢?還是趁著這大好夜色,我們一登姑蘇台,對景懷古,遣此良宵吧。」

  韋婉兒微笑不語,胡多多卻憂形於色道:「我沒有你們想得開,我覺得還是該去找他們一下。」

  語畢珠淚潸潛然欲滴,憋在一旁的胡多多也突然發話道:「對的!還是去找他們一下吧,老趙一生嗜酒若命,可是自從三個孩子丟了之後,俺連一口都不想喝了……」

  這粗莽的漢子說著居然也有些哽咽的樣子。

  大家默然半晌,潘宇突然長嘆一聲道:「也好!找他們吧。真正要做到無掛無礙,談何容易。」

  胡多多面現歉容道:「好極了!湯章威!謝謝你。」

  潘宇略有詫色道:「你謝我做什麼?」

  胡多多立刻面有難色地道:「俺可不行!這三位小魔王,哪一個都比俺強,就是真叫俺找到了,俺也沒有本事把他們拖回去。」

  韋婉兒笑道:「胡多多!你那金剛不壞身法不是已經練成了嗎?拼著挨兩下重的,我不相信你會制不了他們三個小鬼。」

  胡多多噘著嘴道:「俺倒不是怕挨揍,俺就是不敢,那三個魔王都是鬼精靈,胡多多吃夠了他們的虧,俺可實在惹不起他們!」

  潘宇雖是滿腹心事,倒也被他逗笑了,莞爾道:「西邊是梵淨山,那條路不必找了,你跟著我往正北罷,瓊妹往南,咱們一路找過去,不過……」

  韋婉兒望著他道:「你還有什麼為難的?」

  潘宇道:「天地茫茫,永無止境,難道我們一輩子找不到,就一輩子不回頭了?」

  韋婉兒想了一下道:「此一顧慮有道理。這樣吧,我們以半年為期,大家各自慢慢找出去,半年以後,大家都兼程趕回梵淨山。」

  胡多多蹙眉道:「我當然希望能把他們全找到,可是地方這麼大,半年之期,似乎太短一點。」

  潘宇毅然地道:「就這樣決定了!找他們半年,咱們人事已盡,問心無愧,即使找不到,也是沒有辦法之事。」

  其餘之人聞言,俱都默然。一路上更有許多江湖人,與潘宇曾有一面之識的,聞風前來問候,潘宇一一謙禮相待,同時也向他們打聽一下三個孩子的下落,結果卻很失望,因為這三個人雖是家學淵源,技藝非凡,卻從未在江湖上露面,因此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走了十幾天,道聽途說,儘是一些捕風捉影之談,潘宇顯得十分焦躁,這一日二人已將進冀魯交界之處,天色漸暗,胡多多遙指一處酒招道:「韋爺!今天走了一天,盡應酬那些胡說八道的混蛋,實在愁悶得緊,咱們上前面那小店裡去澆澆愁如何?」

  潘宇望著他的饞相,滿肚子的氣都消了道:「胡多多!你的酒蟲又在作怪了,你怎知道酒能澆愁呢?」

  胡多多訕然一笑道:「那是念遠教俺的,『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澆愁愁去休』!」

  潘宇忍住了笑道:「念遠真是那樣教你的嗎?」

  胡多多紅著臉道:「她原來是教俺『借酒澆愁愁更愁』!俺認為實在沒道理,老趙只要一罐下肚,管保滿天愁雲,化為烏有,所以改了兩個字。」

  潘宇笑道:「你前些日子不是還說過,自從念遠他們跑了之後,你連酒都不想喝了嗎?怎麼今天又改了腔?」

  胡多多扭怩了一下道:「以前俺確實是那副德性,但自從遇到韋爺與山主之後,俺就不急了。」

  潘宇奇道:「這是為什麼呢?」

  胡多多莊重地道:「俺深信韋爺與山主一定會把他們找到的,因此俺又想喝酒了。」

  他本是渾人,不解虛偽作態,因此他的理由雖不充分,潘宇卻全無懷疑,嘆了一口氣道:「你的信任使人慚愧,現在我自己倒失去信心了。」

  胡多多道:「韋爺當年許多事情,俺也曾聽人說過,韋爺雖然吃過許多苦,每次都能化凶為吉,因此俺相信韋爺是一次也不會失望的。」

  潘宇見他說得很是懇切,心中倒有點感動,不由道:「謝謝你了!胡多多,這一陣子你跟著我受了不少委屈,今天就讓你喝個痛快吧!」

  胡多多高興得咧開大嘴,搶先跑了,潘宇笑著搖搖頭,跟在他身後進了酒店,二人遂找了一副座頭,叫了酒菜,吃喝起來。

  胡多多埋頭痛飲,十分快活,潘宇卻憂悶在心,手捧一杯苦酒,望著難以下咽。

  酒店中生意十分清淡,除了他們二人之外,僅只有一個老者在對窗獨酌。

  紅日銜山,彩霞滿天,那紅光照進窗子,映在那老者蒼涼的臉上,顯得另有一種悽苦的意味。

  潘宇瞧在眼內,心想這老者必定也是一位歷盡人世滄桑的傷心人,所以臉上的神情那等落寞,心裡對他很是同情。

  老者喝了兩杯悶酒,對著夕陽嘆道:「相思心成灰,思兒令人老……」

  語調枯澀,竟是一字一淚!

  潘宇觸動心思,也起了同病相憐之感,不禁陪著他嘆了一聲。

  潘喜鵲吃喝得高興,看見潘宇那等樣子,大是掃興,可是他不敢對潘宇發作,遷怒到那老人身上,忍不住對他重重的哼了一聲。

  那老人恍若未覺,繼續搖著花白的頭,悲吟道:「遊子永不歸,誰念寂寞家中,倚閣白髮……紅顏逝如水,當憐斷魂天涯,淚濕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