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風雲忽變

  那個湯章威他們這些人喜歡用那些起於微末之處的好漢,這些人他們喜歡用自己的全部力量為那個湯章威效力。

  所以,那個湯章威總是能夠得到這些人的效力,可是在那個湯章威絞盡腦汁,得到這些人的效勞之後,他們這些人就可以對付那個冰雪宮,以及其他的壞人了。

  那個唐昭宗盯著面前的那個地圖,他說:「那些好漢好用,可是我們這些人的手下也不差。」

  何皇后:「那些人再好用,他們也無法戰勝我們手裡的世家子弟。」

  唐昭宗說:「現在,我們有錢有人,我們應該給那個湯章威一點厲害瞧瞧了。」

  唐昭宗點頭說道:「有理,但咱們要試試看才能知道。」

  一擺手,他身後那數十名「金吾衛」的高手,騰身掠起,分向金府那丈高圍牆上射去,成環狀地圍住了金府!

  然後,他帶著四護法也掠上了圍牆。

  站定,他向著立身屋面的黑衣蒙面人揚聲叫道:「你下去叫金九上來說話!」

  不但是傲不為禮,而且大刺刺地毫不客氣。

  那黑衣蒙面人冷冷說道:「趕走了蝦米來了魚,你通個姓名!」

  唐昭宗道:「區區一名護院,還不配動問我的姓名?」

  「好話!」黑衣蒙面人道:「那你就別想見我家九爺!」

  唐昭宗目中寒芒一閃,道:「這麼說來,你是要我派人揪他出來?」

  那黑衣蒙面道:「誰有本事誰進來!」

  唐昭宗冷冷一笑,倏揚沉喝:「莫桐,柳風!」

  只聽兩聲答應,圍牆上掠下兩個黑衣老者,向著那深邃黝黑的庭院中撲去。

  那黑衣蒙面人,立身屋面毫無動作。

  那兩名黑衣老者下是下去了,可是卻如泥牛入海一般,既沒有蹤影,也沒有聽到一點回音。

  那黑衣蒙面人冷冷說道:「還有誰?下來吧!」

  唐昭宗臉色一變,沉聲喝道:「外五堂!」

  轟雷般一聲答應,五條人影聯袂掠起,閃電一般向庭院中撲去,一閃又沒了影沒了聲。

  那黑衣蒙面人哈哈笑道:「像這樣的飯桶,你朋友也帶他們來現眼,倘若就是這樣侵犯金府的話,我勸你還是趁早回去!」

  唐昭宗臉色大變,宮遂寧公主也自目射凶芒。

  唐昭宗怒笑說道:「看來果真是高手,沒想到金九一時間會弄到這多高手,怪不得猖狂,今晚敢不出來見我!」

  那黑衣蒙面人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誰花了錢誰就是大爺,你憑哪塊招牌要我家九爺出來見你?」

  唐昭宗道;「就憑『金吾衛』唐昭宗這八個字。」

  那黑衣蒙面人「哦」地一聲笑道:「原來是『金吾衛』司徒總舵主,我有眼不識泰山,委實是太以失敬,這麼說來,司徒總舵主身後那缺耳的兩位與另兩位,該是貴舵四護法,被那『鐵血墨龍』韋由基懲戒過的的『孤山四凶』了。」

  「孤山四凶」醜臉一紅,勃然大怒,騰身欲起!

  唐昭宗伸手一攔,道:「不錯,你待如何?」

  「不如何!」那黑衣蒙面人答道:「只是,我聽說『金吾衛』總舵主麾下兵多將廣,高手如雲,能人輩出,今夜一見卻怎地全是些酒囊飯袋,看來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過聞名。」

  唐昭宗道:「這話要稍待再說,如今你答我一句,金九他是出來不出來?」

  那黑衣蒙面人道:「我家九爺已經睡了,沒功夫見俗客,我還是那句話,誰有本事誰下去請,否則轉個身,回去!」

  唐昭宗隨挑雙眉,道:「我倒要看看,金九他……」

  「其實!」那黑衣蒙面人截口說道:「要我家九爺見客並不難,你且回去找個鐵匠,讓他把你那塊招牌,重新打過,改得大一點……」

  唐昭宗險些氣炸了肺,厲笑連聲地道:「好!好!好!咱們少咋口斗舌,手底下見真章。」

  話落,猛一揮手!

  只見那立身圍牆上的數十黑衣高手,各自探懷摸出一物,迎風微晃,齊冒火光,那是數十枚特製的火把。

  一時間,照耀得金府的暗黑庭院,為之大亮。

  那黑衣蒙面人震聲說道:「唐昭宗,你要幹什麼?」

  唐昭宗冷笑說道:「只問金九他出來不出來,他要是再躲著不出來,我一聲令下,燒得他這片產業片瓦不存。」

  那黑衣蒙面人雙目暴射寒芒,道:「唐昭宗,平素井水不犯河水,我家九爺不願意得罪江湖上的朋友,所以才對你一再容忍,你要是敢施這種卑鄙手法,莫怪我等下手不再留情。」

  說完,轉身迎向「孤山四凶」,只見八條人影略一交閃,「孤山四凶」悶哼飛起,掠上圍牆,面上俱已變色。

  唐昭宗大驚失色,忙道:「怎麼樣?礙事麼?」

  宮遂寧公主忙搖頭說道:「不礙事,只是,這些個匹夫到底是何來路?」

  唐昭宗頹然搖頭說道;「別管他們是什麼來路了,看來今夜想奪『螭龍鼎』業已無望,咱們還是走吧!」

  宮遂寧公主道:「可是,總舵主……」

  唐昭宗搖頭說道:「不要『螭龍鼎』,『金吾衛』還可以存在幾年,如要『螭龍鼎』,『金吾衛』只怕今夜就要全毀在這兒了。」

  言畢,一揮手,率眾欲去。

  只聽那立身屋面的黑衣蒙面人叫道:「且慢!司徒舵主,請把人帶回去!」

  他那裡說完了話,庭院中竄起七條人影落向圍牆,正是他麾下的那外五堂堂主及兩名高手。

  唐昭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白一陣,一跺腳,掉頭飛馳而去,「金吾衛」眾高手,剎時間走得一乾二淨。

  走了,全走了。

  這一夜,自此沒再有任何動靜。

  第二天,也未見動靜,韋由基抽了空出了金府,到那家鐵匠鋪取回了訂製的「螭龍鼎」。

  當夜,仍是平靜地過去了。

  事已過兩天兩夜,休說未見萬無極露面,就是連別的江湖人物也未再見到一個。韋由基等人不禁皺起了眉頭;第三天早上,大伙兒坐在前廳里!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北丐呼延明,他搖頭說道;「看來這隻老奸巨滑的老狐狸,是不肯上這個當……香餌……」

  胡黃牛道:「我老人家原說這番心思要白費的。」

  西鬼濮陽風橫了他一眼,道:「我怎麼沒聽見你酒鬼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

  胡黃牛老臉一紅,瞪眼說道:「你自己耳朵里長了驢毛,那你怪誰?」

  濮陽風還待再說,韋由基及時擺手說道:「好了,兩位,我只以為有可能是那萬無極還沒有聽見風聲。」

  胡黃牛道:「何以見得?」

  韋由基又說道:「老哥哥請想,兩天兩夜來,要奪『螭龍鼎』的只有『川中八虎』與『金吾衛』,『川中八虎』是因他事早到了蘇州。說起來全是這附近的人,可見這消息尚未傳開,假如萬無極躲得遠一點,甚至於回到了他南荒老巢,他如今會知道麼?」

  胡黃牛點頭未語,但旋又說:「小龍兒,照你的意思,咱們只有等了。」

  韋由基點頭說道:「不錯,是得等。」

  胡黃牛道:「等到什麼時候,莫非要等到萬無極練好了『蟠龍鼎』上武學不成?」

  韋由基心頭一震,未說話。

  胡黃牛卻又道:「以我老人家看,咱們還是重起爐灶另開張吧!」

  南偷尉遲奇雙眉一挑,尚來說話。

  韋由基已經擺手說道:「尉遲老哥哥,你就少說一句吧,如今才不過兩天兩夜,只是個開端,不必急,等個十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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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由基沒好氣地道;「到時候老哥哥你再出主意不遲。」

  胡黃牛聳肩攤手,道:「好吧!我老人家樂得在這兒享十天福。」

  韋由基轉注金九道:「金兄,多事打擾,韋由基至感不安。」

  白存孝道:「湯章威這是什麼話?除魔衛道,我金九能盡一份力量,也是榮幸,要不然鬼混一輩子,他年死後,真羞見泉下祖宗。」

  韋由基搖搖頭,苦笑不語。

  白存孝又道:「湯章威,諸位請只管把心放在對付邪魔上,至於什麼打擾不打擾,金九我可以實說一句,我打算破產不要家了。」

  韋由基等人肅然起敬,韋由基向著他一拱手,道:「金兄,韋由基不謝了,從此也不再提這句話便了。」

  白存孝笑道:「我輩中人,當如是,這才是英雄本色。」

  南偷尉遲奇望著胡黃牛,冷冷說道:「聽見了麼,酒鬼!人家是怎麼個打算,你是個怎麼個打算?看你那張老臉往哪兒放。」

  胡黃牛當真紅了臉,也第一次閉著嘴沒說話。

  韋由基唯恐胡黃牛再受奚落,轉注呼延明,道:「老哥哥!我想麻煩丐幫一件事……」

  呼延明道:「說吧!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韋由基道:「請老哥哥找人給冷姑娘他們送個口信去,免得她們掛念!」

  呼延明笑道:「可以!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只是,小龍兒,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相思滋味苦煞人也,算算看,如今有幾秋了,難道你沒有別的話可說麼?」

  韋由基臉通紅,道:「老哥哥!這是正經事……」

  呼延明道:「怎麼?難道我說的不是正經話?」

  韋由基搖頭苦笑說道:「老哥哥!別拿我尋開心了,辦正事去吧!」

  呼延明道:「好吧!我先聲明,話里我要加上幾句。」

  站起來剛要走,只聽一陣敲門聲傳了進來。

  白存孝一怔,道:「這是誰?」

  難怪金九詫異,自這件事後,那站門的已經撤了去,金府終日關著大門,謝絕訪客,這時候敲門,會是誰?

  心念方轉,一陣急促步履聲響動,只見一名家人模樣的漢子奔了進來,近前施禮,說道:「九爺,老人家回來了。」

  不但金九,便是在座幾人也一怔,金九訝然說道:「老人家怎麼這時候回來?」

  詫異歸詫異,不解歸不解,但卻未敢待慢地迎了出去。

  才出前廳,只見一頂軟轎已經到了廳前,只有那抬轎的兩名轎夫,卻未見那幾名保鏢與侍衛。

  轎簾掀動,老人家由轎里顫巍巍地下來了,金九連忙上前摻扶,老人家含笑點了點頭,朝兩名轎夫擺手說道:「你們歇著去吧!要走的時候我會叫你們!」

  兩名轎夫木然應聲施禮而去。

  白存孝卻道:「福爺!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老人擺手說道:「九哥兒!別讓大伙兒都站著,廳里說去,廳里說去。」

  於是,金九未再多說,摻扶著老人往廳里行去。

  進了廳,坐定,金九又要問。

  老人卻道:「九哥兒,該先為我介紹介紹諸位!」

  白存孝這才猛然想起,韋由基等人,他們一個也沒有見過這位老人家,連忙為雙方介紹。

  韋由基等紛紛上前見禮寒暄。

  見禮寒暄畢,大伙兒都入了座,老人未等問,便道:「我一個人住在『獅子林』,怪彆扭的,心裡也著實放不下,所以跑回來看看。」

  白存孝道:「福爺!孫彪他們呢?怎麼沒跟著回來?」

  老人含笑說道:「九哥兒!你究竟還年輕,在這個時候,我怎麼能帶著他們招搖過市,要是被人認出是我,把我擄了去,事情不就砸了,我一個人坐著轎子回來,誰也不會注意。」

  老人好心智,韋由基等不由暗感佩服。

  白存孝皺著眉道:「福爺!不是我敢說您,這時候你不該回來!」

  老人瞪眼笑道:「怕什麼?我不是已經到家了麼?」

  白存孝苦笑一聲道,「福爺!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好……九哥兒!」老人擺手說道:「你知道,我年輕的時候就愛湊熱鬧,到了這把年紀,這脾氣還難改,如今有這麼一個大熱鬧可湊,我真捨不得錯過,所以我就回來了。」

  白存孝還想再說,韋由基突然說道:「好了!金兄,老人家一個人住在『獅子林』,也乏人照顧,那幾名保鏢,更未必擋得了事,還是讓老人家住在家裡吧,我們負責老人家的安全就是。」

  老人一聽樂了,笑道:「聽見了麼?九哥兒,湯章威都幫我說話,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這一下我在家是住定了。」

  白存孝搖搖頭,默然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