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七章萬古宮巫王

  那個長城內外,那些英雄好漢,與那些丁零一族的騎兵,和那些白匈奴騎兵對戰多日。

  那個大唐的唐昭宗,他請了那個大唐的各個江湖門派為自己做事情,他花費了不少金銀。

  為了挽回損失,這個唐昭宗命令那個游巍史去用鉛和黃金摻在一起做假金子,來矇騙那些英雄好漢。

  同事,那個唐昭宗還命令手下製作了大量的大唐寶鈔,那些人他們用假的大唐寶鈔矇騙了不少人。

  湯章威的手下發覺了那個唐昭宗他們居然做了那樣混蛋的事情,他們不得不用那個真大唐寶鈔,去兌換那些被那些壞人交換來的假大唐寶鈔。

  燕玲貴妃他們帶領著那個仙鶴門的高手,他們用了自己的獨家秘技,探查出那個萬古宮的巫王手下,他覺得那些巫王手下,他們似乎想要對付那個大唐的湯章威將軍。

  不過,那個燕玲貴妃也探聽到,那個

  那些高手,他們用了很大的精力去和那個唐昭宗談判,可是他們並沒有達成協議。

  所以,那個燕玲貴妃就親自出現了。當那個湯章威看見那個燕玲貴妃寫字的時候,湯章威感慨道:「你的字寫得越來好了。」

  燕玲貴妃說:「那個寫字終究是小道,就算是那個字寫的再好,我也不能夠幫你說服你個萬古宮的巫王。」

  湯章威對那個燕玲貴妃說:「那個萬古宮的巫王不過是在待價而沽罷了。」

  韋婉兒低聲道:「但願我能幫助你,只要我能盡力,你該相信我會做的。」

  白存孝道:「那隻老狐狸嗎?恐怕歸天了。」

  韋婉兒驚問道:「怎麼?你殺死了他。」

  白存孝點頭道:「他本來在地穴之內,預備了水餅來陷害你們的,沒想到我先躲在裡面,一頓滾湯,他們大概都泡熟了。」

  韋婉兒驚叫道:「是熱水?」

  白存孝道:「是沸水!涼水還能把你們淹死?」

  韋婉兒頓足道:「這老魔好毒的心計。」

  白存孝道:「到頭反害自己,也算是自作自受。」

  韋婉兒沉吟片刻道:「裡面還有其他通路嗎?」

  白存孝略一回憶道:「我不太清楚!我進去也沒有多久。」

  韋婉兒微微一笑道:「你信不信,那老魔頭決沒有死,而且逃之夭夭了。」

  白存孝回頭道:「我再看看去。」

  韋婉兒忙道:「慢點!我們一起去。」

  可是她喊得太慢了,白存孝一扭身,早已滑進了地穴。

  韋婉兒追上去,一把沒抓住,不禁站在地穴口發呆。

  湯章威一直立在旁邊,這時才找到機會開口道:「你們先前打了半天啞謎,我一直莫名其妙。」

  韋婉兒輕嘆道:「你原該懂得的,可是我寧願你不懂。」

  湯章威仍是不明白,傻怔怔地道:「那孩子有心事?」

  韋婉兒微笑道:「你說錯了,應該說那女郎有心事了。」

  湯章威驚道:「女郎!在我心中,她永遠是個孩子,她有什麼心事。」

  韋婉兒淺笑道:「女郎會有什麼心事?男人是禍水。」

  湯章威驚詫道:「男人!她愛上人了,是哪一個?」

  韋婉兒斜睬著他道:「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

  湯章威還是不明白,韋婉兒卻一伸手道:「別談這些了,她下去有一會兒了,咱們還是去接應她一下吧,別讓她著了那老狐狸的道兒。」

  湯章威搖搖頭,懷著滿腹孤疑,與韋婉兒下了地穴。

  再順著石級走上去,沒有多久,已至盡頭,卻是花園中的一座石亭之內。

  亭內桌椅俱全,柱上有人手指刻著:事與爾願違!又與吾願違,今日暫分手,他日再相會!」

  字跡蒼勁,一望而知是胡黃牛的手筆。

  湯章威道:「這前兩句是什麼意思?」

  韋婉兒道:「他想燙死我們,小環想燙死他們,大家都沒有成功,豈非是兩願俱違,只好留待異日相會了。」

  湯章威又道:「那么小環呢?」

  韋婉兒一指石桌上的兩個字道:「這不是嗎。」

  那石桌上有用寶劍刻得深深的「今心」兩字。

  韋婉兒嘆道:「今心!今心!斷念何何易,痴心的女孩子啊!但願你還認識舊巢,不要作一隻天涯飄零的孤雁。」

  湯章威也微有所覺地道:「她不會回山去嗎?」

  韋婉兒道:「我希望她是回山去,不過這希望太渺茫了。」

  湯章威沉默半晌道:「我們該好好照顧那孩子的,為了蕭媚,我們該那麼做。」

  韋婉兒突然道:「你若把她當孩子,你永遠無法照顧她。」

  湯章威沉默了。

  韋婉兒等了一下道:「走吧!」

  湯章威毅然地抬起頭道:「走!上哪兒去?」

  韋婉兒毅然道:「天涯海角,一面去找胡黃牛,一面去找她,你說得很對,為了蕭循,我們不能讓她一個人在江湖上流浪。」

  湯章威默默地隨著韋婉兒,離開了這山明水秀的杭城。

  瞬息又東風。匆匆地一個月過去了。

  春風又綠江南岸。

  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仍是那樣地牽人神思。

  可是韋婉兒與湯章威卻全無欣賞的心情,他們到處找人,到處都撲空,終於懷著們悵的心情來到姑蘇。

  這是韋婉兒的意思,她認為白存孝假若不願運梵淨山,她的第一步行動必是暢遊天下名勝。

  盲人瞎馬,他們也只好漫無目的地亂闖,朝上虎丘山,暮游姑蘇台,勝跡依舊,人影卻吉。

  湯章威抑懷難申,忍不住站在河邊高聲長嘯。

  他的嘯聲清厲激越,響澈雲霄。

  韋婉兒低聲地勸他道:「明遠!別這樣,『更深夜靜,不太驚世駭俗了嗎?」

  湯章威苦笑了一下道:「這時候我真是恨天無柄,恨地無環。」

  韋婉兒淺笑道:「天若有柄,地若有環你又待如何?」

  湯章威道:「天若有柄我拉它下來,地若有環我拔它起來。」湯章威大感意外,啞然失笑道:「韋婉兒!你會吃醋?」

  韋婉兒點頭正色道:「是的!你跟蕭循,跟湘兒,我都不在乎,甚至我還主動地將蘭妹嫁給你,可是當何皇后對你訴述愛意之時,我忽然有點嫉妒起來。」

  湯章威皺眉道:「你這是何苦呢?我又沒有愛她。」

  韋婉兒道:「是的!我也知道這是多慮,因此在你拒絕她的愛之後,我又替她難過,替她悲傷,甚至於為她流淚。」

  湯章威更是愕然地道:「這我就更不明白了。」

  韋婉兒突地含涕悲聲道:「你哪裡會明白呢,除掉我,誰也不會了解她夠心情,一樣身世一樣悲,一樣相思一樣淚。」

  湯章威這下子可懂了,連忙道:「韋婉兒!別這樣說,你與她不同,你下嫁任共棄,完全是為了我,今生今世,我永遠無法報答你的恩情。」

  韋婉兒依然含淚道:「她那樣自甘墮落,何嘗又為了別人。」

  湯章威急了道:「我對她沒有責任。」

  韋婉兒突然變為冷漠地道:「人家一生全因你而毀,你怎麼會沒有責任,你對她沒有責任,對我又何嘗有什麼責任。」

  湯章威急得幾乎掉下淚來道:「韋婉兒!我一心全在你身上,你別這樣對我行不行,總不能因為她愛我,我便必須愛她

  韋婉兒又變為柔情,撫著他的臉頰道:「實在也不能怪你,只怪我們女子太痴心,多情自古空餘恨,人生愁恨何時免,得!得!不談她吧。」

  湯章威這才舒了一口氣,嘆道:「我實在不明白你們女人。」

  韋婉兒輕輕地打了他一下道:「你若明白了,就不會有女人愛你。」

  湯章威搖頭道:「我不懂。」

  韋婉兒笑道:「一個男人之可愛處應當在愚直而不聰明外露,俊偉而不粗魯,忠厚而不懦弱,忠心而不惟命是從,溫柔而不馴順。」

  湯章威一伸舌頭道:「我有這些優點嗎?」

  韋婉兒笑著推他一下道:「你是個傻瓜!什麼都沒有。」

  湯章威哈哈大笑起來,韋婉兒也跟著大笑。

  就在二人笑成一團之際,地洞中突然冒上一個人來,一身黑油綢衣衫,上面還滴著水,冷冷地說道:「四十多歲了,還這麼打情罵俏,真是老天真。」

  二人突然止笑一看,忍不住驚叫道:「小環?」。她正是蕭循削髮為尼時所收的弟子叫小環,當時隨湯章威一起到梵淨山之際,她才九歲,十年光陰,已值豆寇年華,遵湯章威的意思,她蓄髮還了俗,而且因為她已無本姓,湯章威叫她姓蕭,算是紀念蕭循之意。

  因為蕭循的關係,湯章威對她鍾愛到極點,蕭循的功夫,湯章威一絲不扣的傳給了她;韋婉兒愛屋及烏,也一向寵若她,所以她對二人的關係極為隨便,介乎於師友之間,好在二人脫落慣了,亦役放在心上。

  這女孩子不但稟受了蕭循的習氣,也稟受了她後期的冷漠與孤癬,說話,對人,都是冷冰冰的。

  她也很美,美得像一尊大理石的雕像。

  韋婉兒與湯章威雖然在孩子們面前不避形跡,但是很少像今天這樣脫落形骸,不禁臉上微微地一紅。

  湯章威卻驚問道:「小環!你怎麼來了?」

  白存孝還是冰冰地道:「我要是不來,那天在湖裡誰托你一把!」

  湯章威失聲道:「原來是你,我說誰有那麼好水性呢。謝謝你了。」

  韋婉兒也釋然地道:「原來你從那天起就跟著我們了。」

  胡黃牛估量了一下道:「雖不能發揮全力,卻足可有八成火候。」

  湯章威大笑道:「好吧!我就接你一招試試看。」

  韋婉兒不放心地道:「明遠!我跟你接一接。」

  湯章威微笑地道:「你是被他的狂言嚇倒了。」

  韋婉兒道:「不!我是被他的陰謀嚇怕了。」

  湯章威依然含笑道:「黔驢計已拙,我不信他還有什麼花樣,也罷!既是你不放心,我們就共接一招好了,胡老四,你不反對吧7」

  胡黃牛平靜地道:「老夫已然說過,決無異議。」

  韋婉兒走到湯章威身邊,二人凝神息氣,以作戒備。

  胡黃牛也將三人叫至身邊排好,各自附耳一番,何皇后猶存未信之狀,東方未明卻點點頭。

  這情形瞧在韋婉兒眼中,忍不住輕聲道:「這老兒還在暗中鬧鬼,我敢擔保他對東方未明說的是另一番言語,而且恐怕還是在機關上玩花樣。」

  湯章威也低聲道:「我也有同感,只須看他們的神色便明白。

  韋婉兒道:「咱們還是別上當吧。」

  湯章威豪爽地道:「怕什麼?已經答應了就該撐到底,我要他死而無怨,地穴中那麼厲害都渡過了,在這裡他還能怎麼樣,凡事咱們多加小心就是了。」

  韋婉兒不再言語,只是更留心戒備著。

  那邊胡黃牛已經開始喝道:「一,二,三!」

  「三」字剛離口,吳雲風與卓方把手一揚,連他們自己尚未弄清是怎麼回事,腳下一空,人已隱落下去。

  韋婉兒與湯章威也是一怔神,等到回過意來,地板上只留下黑沉沉的一個大洞,四個人都不見了。

  二人走到洞前望了一陣,連個影子都沒有。

  韋婉兒笑著道:「我曉得這一招叫什麼名稱了,這叫『王八歸洞』。」

  湯章威笑著尚未開口。洞中傳來胡黃牛的聲音,道:「這一招叫做『以進為退,以退為進』,湯章威,你要是有膽子!你就迫進來看看,包你上天無路,人地有門。」

  緊接著就是一陣刺耳的哈哈笑聲,漸漸去遠。

  湯章威皺著眉頭道:「韋婉兒!我們迫不追?」

  韋婉兒思考片刻道:「當然追!我現在深深感覺到這老狐狸宛若附骨之疽,此人不除,我們一世永無安寧之日。」

  湯章威亦點頭道:「對!追下去,再見他之日,我絕不留餘地,對敵人寬大,就是對自己『殘忍』,這句話有失忠厚,卻是至理名言。」

  韋婉兒淺笑道:「現在你的仇人又多了一個何皇后,她是個可愛的仇人,你對她也是一點不寬大嗎?」

  湯章威愣了一愣,苦笑道:「韋婉兒!你怎麼想起這件事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