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五章紅燒鴨子

  佘冰冰為了對付那些找麻煩的傢伙,她不得不用了白存孝的人,沒想到那個白存孝的一用,從此這些人就系那個跗骨之蛆一樣,就再也甩不脫了。

  其實,那個白存孝也是想給自己的部隊找一個財神,畢竟,在那個大唐本土,大家都知道那個費雪純是一個厲害的人物,而這個佘冰冰居然敢和那個費雪純對著幹,這份膽魄,自然讓那個白存孝也不得不豎起了大拇指,那個白存孝知道自己要想給部隊找到足夠的補給,就必須和那個佘冰冰搞好關係,因此,那個白存孝對那個佘冰冰極其客氣,幾乎將那個佘冰冰當奶奶供著。

  佘冰冰知道那個白存孝對自己有所求,她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她給那個白存孝做了一份紅燒鴨子,還做了紅燒豬蹄,同時又將好酒放在桌子上,那個佘冰冰說:「將軍,其實我的錢不是沒有,但是這些錢都是給那個湯章威的女人的。遂寧公主,那個韋婉兒,還有凱薩琳他們斗有股份。」

  白存孝說:「佘冰冰,這個我知道,我不是要你多少錢,不過我入股,我和她們一樣入股總可以吧!」

  佘冰冰說:「沒關係,不過做生意有風險,我不想你冒太大的風險。」

  白存孝說:「這個我明白,我用自己的部隊來保護你的生意,你就給我足夠的分紅,明白嗎?」

  佘冰冰說:「我明白。」

  兩人離去之後,湯章威一拉白存孝,兩人便出了客店,來到一家酒樓之上,看清了周圍並無武林中人,方揀了一副雅座,坐了來,要了酒菜

  兩人在酒樓上,等到了初夏時分,便自會帳離開,也不再回客店,逕向褚家大宅而去,來到宅外,遠遠地一看,只見宅內黑沉沉地

  兩人剛一在圍牆上站起,便見大宅正中,燈火一亮。眼前觀出一圈紅光。

  兩人連忙屏住氣息,伏在圍牆上,只見亮起一圈紅光之處,乃是一個大廳,那圈紅光,乃是一隻彩扎紅燈所發!

  兩人互望一眼,那彩扎紅燈,給兩人的印象極深,在「飛鷹山莊」上,「飛鷹」襲逸以及江湖上一千好漢,慘遭殺

  不一會,眼前又是一亮,大廳中又懸起了一盞彩扎紅燈,片刻之間,共是七盞紅燈高懸,然後,才聽得大廳之中,傳來了一陣陣幽幽地嘆息!

  那嘆息聲輕微之極,聲如遊絲,簡直不像是人所發出,而像是白存孝所發一樣!

  湯章威和白存孝兩人,伏在牆頭,卻看不到大廳內的情形,只看得到那七盞微微搖擺的彩扎紅燈,當然也看不到那發出如此幽怨嘆息的人。

  兩人伙在牆上,好半晌不敢動彈,連氣息都屏注。除非是那「白存孝」不在屋中,否則,即使是極為輕微的呼吸聲,也不免為他發現!

  過了片刻,忽然嘆息聲大濃,眼前突然多了一條人影,正站在大廳之外。

  那人是怎麼來的,以「鐵扇賽諸葛」湯章威的眼光,居然未曾看清!

  只見那人長髮披肩,在大廳門口站了一會,身形微擰,快得難以想像,竟然凌空飛起,直向丈許高的圍牆射去,一眨眼,巴然出了圍牆!

  湯章威和白存孝兩人,心中俱皆駭然,若不是「白存孝谷」中的那位「白存孝」,誰還有這份震世駭俗的絕頂輕功?

  但湯章威的心中,卻也產生了一個懷疑,因為在那人突然向圍牆之外,飛射而出的時候,也像是依稀聽得「叮」地一聲。

  那一下聲音固然輕微之極,但是卻逃不過湯章威的耳朵。

  然而那一下聲響是為何而生的,湯章威心機雖巧,卻也猜想不透!

  那「白存孝」飛射而出不久,湯章威和白存孝兩人,立即躍下圍牆去。兩人身形之快,也是迅疾無倫,一在大廳窗下隱定,便自窗戶中向內張望去,只見七盞彩扎紅燈之下,湯章威和胡多多兩人,正在交談。

  湯章威道:「湄妹,師傅出去了,看他樣子像是在等人,不知道是等誰?」

  胡多多秀眉微蹙,道:「明遠,你對你師傅,是不是……很……」

  講到此處,略頓了一頓,似在思索如何措詞,湯章威道:「很什麼?」

  胡多多向外探頭望一望,壓代了聲音道:「是不是很不滿意?」

  湯章威英俊的面色,候地一變,道:「湄妹,你,你怎麼講這樣的話?」

  湯章威雖是否認,但不要說聰明絕頂的「五湖龍女」胡多多,便是湯章威和白存孝兩人,也已經看出,胡多多正道中了他的心事!

  胡多多也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向湯章威走近一步,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道:「明遠,我們本來處於天南地北,但是上天卻叫我們相識了。正像你第一次在洞庭湖上見到我時所說的,人生是如此的短暫,在這短暫的人生中,能夠有一個知己、豈不是值得最寶貴?」

  胡多多這一番話,講得極是誠懇。湯章威本是性情中人,聽了不禁大是感嘆,低咽一聲,道:「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湄妹,你講得不錯!」

  胡多多雙眼水盈盈地望著湯章威,道:「那你為什麼不肯對我講你的心事?」

  湯章威面色再變,低聲道:「湄妹,此處不是講話之所!」

  胡多多眼珠轉動,已自會意,笑道:「明遠,當年武林中不知多少人,為了想學一身絕藝,於每年七月中旬,到『白存孝谷』去,但人人均死在『太陽神抓』之下,你是怎麼能得到他老人家青睞的,其中經過,你一直沒有和我說過,如今反正無事,你能不能和我說一說?」

  湯章威望著窗外,窗外黑沉沉地。湯章威和白存孝知道湯章威年紀雖輕,但是他本來家學淵源,武功已不會弱,這兩年多來,又得「白存孝」傳授絕藝,自己只怕不是他的敵手!

  因此屏住了氣息,一聲不出。湯章威緩緩轉過頭來,又向那一亡盞彩扎紅燈,發了一會怔,才道:「兩年多前,我父親死在崑崙『歐陽老怪』與『雪海雙凶』之手,我悲痛欲絕,誓報父仇,但是又知道以仇人的武功之高,除非我能得到『白存孝谷』中那位界人的傳授,此生此世,只怕難報深仇!所以我才到了大別山的『白存孝谷』口!「我在『白存孝谷』口中,等了三天,每天只見谷口出現屍身,唉!若不是得到日司相見的那位胡前輩的指點,只怕我也成了谷口遊魂!」

  胡多多奇道:「和日間所見那姓胡的,又有什麼關係?」

  湯章威道:「那時,他在『白存孝谷』口、設了一家小店,我便在他店中住宿,是他認出了我指上的『二相鋼環』,為我扎了一盞紅燈,我持燈進入谷中……」

  湯章威那晚手提「胡老四」為他所扎的紅燈,在風雨中,口中唱著哀艷的詞句,向谷中緩緩走去,四周圍又黑又迷漫著濃霧,一草一木,一百一花,皆如鬼怪所幻化,隨時可以復活,向人撲噬一般!

  湯章威身懷父親血海深仇,瞭然無懼,向谷內緩緩走去,仍是不斷翻來覆去地唱著那一首哀艷的詞句,越走越深。

  幾年來,從來也沒人走到「白存孝谷」中去過,也沒有人知道「白存孝谷」內的景象。湯章威此時的感覺,只感到自己已然不復身在人世,而是在幽冥之中!

  人世間哪有這樣的淒迷?哪有這樣的幽靜,哪有這樣的陰沉?

  湯章威漸漸地感到「白存孝谷」主人的心情,也懂得了他為什麼揀中這個地方!

  因為這個地方,正是最適宜於「白存孝」居住,不類人世之處!

  湯章威的心情越來越向下沉,他口中的詞句,也更徘側纏綿了,他不斷地吟哦著,終於自己的雙眼巾,也滴下了真正傷心欲絕的眼淚!

  他想起了父仇,也想起了自己這次進谷,連胡老四也只是說,只要谷中「白存孝」,能夠容他獻上「二相鋼環」。便可蒙他收留。但是歷來到「白存孝谷」來送了性命的人,只伯連一句話也未曾說出,便自死在幽谷中的「太陽神抓」之下!

  自己能不能有機會獻上「二相鋼環」。蒙谷中「白存孝」收留。實是渺茫之極!

  若是第二天自己橫屍「白存孝谷」口,血海深仇,也就此罷休了!

  湯章威的腳步,漸趨沉重,他自己也不知道,已然到了什麼地方。

  正當準備停下腳步來,察看一下周圍的情形時,忽然聽得了一聲長嘆。

  湯章威一顆心頓時跳了起來,那嘆息聲,正起自他的耳際,以湯章威的判斷力來判別,發出嘆息聲的人,離他絕不會在三尺以外!

  他竭力地裝著鎮靜,並不回頭去觀看。

  只聽得嘆息聲之後,又傳來一個幽怨欲絕的聲音,低聲吟哦道:「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兩種聲音,分明全是一個人所發,但是一近一遠,卻已相去數十丈!

  湯章威知道除了谷中「白存孝」之外,在這「白存孝谷」中,再也不會有人有這等身手!

  成敗在此一舉,湯章威高提紅燈,紅燈已然被細雨打得濕了。但燈光卻仍未熄滅,雙膝跪下,朗聲道:「弟子湯章威,身負血海深仇,待來『白存孝谷』,懇求前輩收容!」

  一言甫畢,只聽得約在里許開外,一個聲音。隨風飄到,道:「你姓韋麼?」

  湯章威聽得「白存孝」開口,心中一喜,道:「弟子姓韋,先父韋丹!」

  那聲音靜默了好一會,湯章威心中七上八落,不知是吉是凶。

  然而那聲音並沒有沉寂多久,便道:「好!」接著又長嘆了一聲,候忽之間,空中突然出現了一盞紅燈,和湯章威手中的那一盞,一模一樣!

  湯章威的心幾乎在那一剎間停止跳動,他實在太興奮了!

  紅燈升起。便表示「白存孝谷」已得傳人,「白存孝谷」從此已封,妄人者有死無生!

  書明遠正呆呆地在等待指示,突然那盞紅燈,又候地熄滅!

  湯章威錯愕不已,此時,他只當是谷中「白存孝」,忽而反悔,卻不知道那燈之熄,是谷外白存孝和湯章威兩人,為了要使「東川三惡」前去送死,而以「無風燕尾針」射熄的!

  正當湯章威不知所措之際,黑暗中只見一人,如飛向谷口撲去,身法之快,簡直如一隻蒼鷹,在這風雨迷漫之中,貼地掠過!

  湯章威仍是站在當地,不敢動彈。

  不一會,那黑影又如箭射至,在湯章威身旁掠過,但是卻並不停留,筆直地向前投了過去!

  黑影隱沒不見之後,湯章威才又聽得聲音隨風飄到:「你一直向前走,切莫轉彎,便可以與我相見了,手中紅燈,匆令熄去!」

  湯章威聽出他口氣甚善,又放心了些,一直向前走去。約走了半個時辰,只見迎面一塊方方整整的大石,石上一人,盤腿而坐。

  湯章威尚未說話,那人已嘆了一聲,道:「我在谷中,與世隔絕已久,你剛才說韋丹大俠已死,是死在何人手下?」

  湯章威提到了父仇,又熱血沸騰,道:「崑崙『歐陽老怪』,以及『雪海雙凶』圍攻家父,家父中了『玄冰神芒』而死!」

  那人長嘆一聲,道:「當世大俠,天不永年!你自稱是韋丹之子,有何證明?」

  湯章威忙從手上,除下「二相鋼環」,道:「家父『二相鋼環』,現在此處!」

  那人略一欠身,袍袖一拂,湯章威只覺得一股柔軟已極、熱烘烘地,像是五月薰風一樣的大力,已然將自己凌空托起,平平穩穩,托到了那人存身的那塊大石上面,穩然站定!

  湯章威心中,又驚又喜。大石離地,少說也有一丈高下,那人竟能一托將自己托起,武功如此之高,簡直已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自己若能拜他為師,何愁大仇不報?

  一到石上,連忙跪下,將「二相鋼環」遞了上去,一面打量那人時,只見他面色蒼白瘦削,長髮披肩,若不是雙眼之中,神光蘊然,只當他是一個體弱多愁的書生,再也想不到武林之中,聞名喪膽的「白存孝」,竟會是這個樣子!

  那「白存孝」將「二相鋼環」把玩一會,嘆道:「我自愛妻死後,立即隱入此谷,令尊本是我生平唯一好友,借乎我們皆先後要入幽泉了!」

  湯章威想起父親正在壯年,便自慘死,咬牙切齒之餘。也不禁心中側然!

  那人又道:「以你年齡,可能只知我是谷中『白存孝』,還不知我姓甚名誰,因為自我隱居谷中之後,武林中人,大都不敢提起我的名頭。本來,你已是我的傳人,理應知道才是,但我偷生十年,並非為了怕死,我本來的姓名,早已與愛妻同死,你只叫我師傅好了,也不要問我的往事!」

  湯章威諾諾以應,他此時,對谷中「白存孝」的心情,實是了解得極其透徹!「白存孝」講罷,又口又息了幾聲,伸出手來。湯章威只見他手指甲老長,掌心紅潤之極。道:「令尊所習武功,與我不同,但天下武學,殊途同歸,你受我傳授『太陽神功』及『太陽神抓』之後,再以你本身智慧,與你父所授,會合一起,不難從此身兼兩家之長,綻成絕世武功,報仇一事,更不在話下!」

  湯章威心中狂喜,重又叩謝。「白存孝」緩緩地站了起來,手掌平伸,向外緩緩揚去,突然反手一抓,「轟」地一聲,丈許開外,一株碗口粗細的大樹,突然凌空斷折!

  湯章威失聲道:「師傅,『太陽神抓』功夫,竟然如此神奇!」

  「白存孝」點頭道:「我位在谷中多年,武功仍是與日俱進,兩丈以外,已全在我『太陽神抓』威力籠罩之內但你卻要在兩年之中,至少練到一丈之內,『太陽神抓』威力能達到三尺以外的程度,因為我至多再待兩年,便要與愛要在地下相會!」

  湯章威想起這樣身具絕世武功之人,兩年之後,便要自殺,心中不知會是什麼滋味!

  人生在世,究竟是為了什麼?書明遠不由得心中自己發問!「白存孝」將手慢慢地縮了回來,嘆道:「只可借我愛要三件寶物,因愛妻死後,我痛苦異常,只感到天地之間,再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因此只抱了愛妻的屍體,來到此谷,那二件異寶,卻流落江湖。不知所蹤,不然,只以其中一件,『駐顏丹』給你服上兩顆,不但容顏長駐且能平添六年功力!」

  湯章威道:「徒兒也不敢奢求,只盼兩年之內,能將思師一身武功習成大概。也不負思師收容之德,可今恩師死而無憾!」「白存孝」連聲贊道:「好!好!說得痛快淋漓之極,人生在世,孰無一死?只要死得心中安樂,便可以無憾了!」

  言下竟對湯章威大表同情!

  湯章威也長嘆一聲,想起父親之死,卻是死而有憾!「白存孝」頓了一頓,又道:「五天之後,我開始授你武功,這遼天之內,你可以隨意遊玩,不必以我為意!」

  湯章威答應,當晚兩人便在大石上露天而臥。書明遠在谷中玩了五天,第六大開始。便由「白存孝」傳授,學那驚世駭俗,天下無雙的「太陽神功」以及威力無匹的「太陽神抓」功夫。

  秋去冬來,冬近春至,時間易過,一晃眼間,便已是兩年了!

  在這兩年之中,「白存孝」巴將「太陽神功」和「太陽神抓」的精髓,全都傳給了湯章威。

  湯章威雖功力末逮,不能和「白存孝」相比,但他身兼兩家之長,也已然登堂入室,武功之高,絕不在任何一流高手之下!

  又是七月中旬了。

  從七月初十起,「白存孝」便在那塊大石附近,掛起一盞一盞的紅燈。

  兩年來,湯章威每見「白存孝」在大石附近,長吁短嘆,這然流淚,已然知道那是「白存孝」的愛妻,「天香娘子」的埋骨之所。

  這時,他見「白存孝」在大石附近,掛起了紅燈,便已知道「白存孝」自殺之期已近。

  七月十一,七月十二……一連四天,「白存孝」都一步不離,守在大石之旁。

  湯章威也守在恩師身旁,一步不離。

  到了七月十五的夜晚,烏雲四合,牛毛細雨,陣陣淒風,正和兩年前,湯章威得到「胡老四」的指點提紅燈,進入「白存孝谷」那時,一樣的天氣!

  天色一黑,「白存孝」便低聲吟哦,吟的全是傾訴相思,哀艷欲絕的詞句。

  湯章威也忍不住潸然淚下。「白存孝」將他叫了過來,道:「明遠,你追隨我兩年,已盡得我之所傳,只要苦心苦練,二十年之內,便可和我今日相若!」

  湯章威聽了,心中又是高興,又是淒涼,久已藏在心中的一句話,脫口而出,道:「師傅師母死已多年師傅你又何必悲愴太甚?」

  他並不敢勸「白存孝」不要自殺,追隨「天香娘子」於九泉之下。

  他只是以這樣的話,試圖打開勸解「白存孝」之門!「白存孝」長嘆一聲,道:「明遠,你年紀還輕,又未曾知道情……」

  愛一詞,對人的重要,自然難以明了我此時的心情!」

  略停一停,又長嘆一聲,道:「自愛妻死後,我已然性情大變,多年來,在『白存孝谷』中,死在我『太陽神抓』下的,不分正邪,不知有多少人。他們之死,全是因為他們手提的燈,不合我意!」

  這個疑問,湯章威存在心中也已多時,趁機回道:「師傅,何以你獨獨喜歡這樣的紅燈?」「白存孝」長嘆一聲,道:「『天香娘子』突生奇病,病發之際,正值中元將至,為恐她病中寂寞,我日夜守候在她的病榻之側。愛妻扶病,扎了這樣的一盞紅燈,懸於棍前,唉!唉!燈在人亡,夫復何言!」

  講到最後兩句,語言悽厲已極!

  湯章威本來還想問他,何以他的心意,武林中人人不知,一前去送命,但是谷口那個「胡老四」,卻能知道?一想到胡老四,他又摸了摸懷中那三封密柬,如今復仇有望,只是不知胡老四那三封密柬,要自己做的,是些什麼事情!「白存孝」講完之後,厲聲道:「明遠,你遠遠離去,切不可近我,子時之後,方可進來,只要將兩校小柏,植於大石之前,便可以了!」

  湯章威與他師徒兩年,在這「白存孝谷」中,朝夕相處,如今卻眼看他要自殺而死,心中大是側然,但知他的死期已有多年。絕非自己所能勸解,目中含淚,道:「師傅再造之德,徒兒沒世不忘,不知師傅還有什麼吩咐,徒兒一定做到!」「白存孝」側頭想了一想,從懷中取出三枚「無風燕尾針」來,道:「此計主人,人稱『神鉤鐵掌』白存孝,你見他之後,可將這三枚針,還了給他。」

  湯章威接過針來,「白存孝」一拂衣袖,勁風驟生,將湯章威送出兩丈,道:「去吧!」

  湯章威一連幾個起伏,已然逸出了里許開外,痴痴地站立。

  起先還聽得嘆息之聲,陣陣傳來,但不久便沒有聲息。

  待到過了子時,湯章威急回到大石旁邊時,陡地一呆,眼前發現的怪事,簡直使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來那大石仍然幾立,但是他師傅卻並未死去,仍然負手站在百上,昂首向天,湯章威一走近,便回過了頭來,雙目伸光炯然?

  但是面上。卻已然多了一重面紗!

  湯章威大是錯愕之餘,不知說什麼才好,呆了半晌。道:「師傅,你怎麼……」

  但那句話卻是問不下去,因為湯章威天生至情至性,當「白存孝」決定追隨「天香娘子」

  於九泉之下的時候,他心中已經是難過,但是卻無從勸止。

  當下見到子夜已過,師傅未死,心中半是奇怪,半是高興,那句話若是問了下去,便是「師傅你怎麼未曾死?」

  但他心中卻是不想師傅死去的,所以問了一半,便改口道:「師傅,你……決定不死?」一言甫畢。只見「白存孝」眼中,像是露出了一股極是兇惡的神色,但轉眼即逝,「嗯」地一聲,道:「你且走開些,別來理我!」

  湯章威知道她指的乃是燈火乍熄之際,所說「你到哪裡,我也到哪裡」一語,心中一陣激動,眼中深情流露,道:「好!」

  兩人竟不再赴湖上,以致「五湖龍王」蕭之羽,為了尋覓胡多多的下落,走訪「丹桂山莊」,聽得了兩年之前,「丹桂飄香大會」的秘密!

  卻說兩人一路邀游,到了約定的時間,便來到了蕪湖。

  那「白存孝」果然出現,吩咐他們夜間在「椿家大宅」中相會。

  但到了大宅不久,「白存孝」卻又走了出去。這些日子來,湯章威和胡多多兩人之間的情感,已然大增。胡多多見湯章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