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在滄河總共待了十天,在江母第五十個奪命連環call過來的時候,他實在沒頂住壓力,坐飛機回了嵐京。
在此期間,江大少爺的心情極度不愉快。
一下飛機就要和時景視頻通話,完全不顧前面司機的心情,一口一個老婆。
在他想像中,時景離開他後,完全就是個孤苦伶仃的小可憐。
殊不知,時景愉快地收拾了行李,跟秦瑜一起去了隔壁的海城。
前段時間給江嶼連一件大衣都買不起的事情,提醒了他,他還是要多賺一些錢。
畢竟這世界上的人千千萬,他非挑了一個金貴的大少爺。
沒辦法,只能認命了。
所以在秦瑜問他要不要去劇組當群演的時候,時景毫不猶豫同意了。
當然,他賺錢的方式有很多,這次跑去海城當群演,主要是因為好奇。
他們去的那個劇組是一個古偶劇,男女主都是腥風血雨的大流量,投入資金很多,肉眼可見地豪華。
時景和秦瑜個子都挺標準的,被選了當侍衛。
就是站在男四身後露了個臉,但沒有任何台詞的那種。
一天費用一百五,已經算是群演裡面比較好的了。
一般情況下,在劇組當群演一天干下來也就幾十塊錢。
女主一場戲剛結束,導演一喊停,一大堆助理連忙圍著女主。
一個遞羽絨服的,一個端熱茶的,還有一個舉著手機,笑眯眯地說:「姐,有新消息。」
時景坐在一邊的台階上,跟秦瑜對視一眼。
他們倆現在都穿著劇組發的侍衛服裝,看上去有模有樣的,其實很單薄,冷風一吹,那感覺,簡直不要太爽快。
時景哈了口氣,捂捂手心,說:「咱倆什麼時候上去啊?剛剛那個場務不是說,我們是今天第三場戲嗎?現在第四場都結束了。」
「不知道啊。」秦瑜摸摸腦袋,猶豫半天,「我跟我叔打個電話。」
秦瑜有個叔叔,在劇組裡算個小角色,這次的事情就是他牽的線搭的橋。
電話響了好幾聲,無人接聽。
兩人面面相覷。
秦瑜尷尬地摸摸鼻子:「他可能太忙了。」
「來,過來喝口熱水吧。」一個穿著小廝衣服的中年男人招呼他們倆過去。
一大堆群演都在那邊台階上坐著。
時景一開始不想和別人靠太近,這會兒也實在忍不住了,他的腿已經凍得開始發癢了。
兩人坐過去,兩杯熱水下肚才弄清現在的情況。
原來女主的戲份原定於下午,但是女主的飾演者下午有事要去一趟醫院,所以臨時調了戲份。
上午的戲和下午的戲調換過來。
劇組忙成一鍋粥,壓根不會有人會想到通知兩個群演。
時景:「咱們衣服扔哪裡了?」
秦瑜站起來,抖抖腿:「我去拿。」
他們穿上羽絨服,才覺得暖和了一點兒。
群演堆里人多,說什麼的都有。
也不知道是誰冷嘲熱諷地說了句:「還去醫院呢?真虧她說的出來,估計是金主昨天晚上睡了別的小情人,這姐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