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挺多的,這個吻雖然深入但很短暫。
江嶼給時景擦了擦嘴角的水光,喉結上下滾動了下:「說吧。」
時景抬頭:「啊?」
「別裝傻。」江嶼眼睛彎了下,心情顯然很不錯,「為什麼親我?」
時景抿了下嘴唇,他不答反問:「你之前說你很喜歡我,你喜歡我哪裡?」
江嶼:「哪裡都挺喜歡的。」
時景默默伸手,在江嶼腰上用力掐了一把。
男生身材清瘦,習慣性繃起腹肌,時景頓了下,又用力戳了下他的肚子,隔著一層柔軟的毛衣,時景還是戳到了那堅硬的肌肉。
江嶼「嘶」了聲,伸手掐著時景的臉頰,威脅道:「你少動手動腳的,不該摸的地方別摸,我單身久了,可收不住。」
時景耳尖通紅,收回手,催促道:「那你快說啊。」
江嶼盯著時景臉頰上被他捏起來的肉,陷入沉思。
其實他能喜歡上時景,倒真沒有發生過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記不清是哪次考試了,他早早做完題目,睏倦地趴在桌子上睡覺。
他剛倒下去,後桌寫字的動靜就變得很大,咚咚咚,恨不得把試卷戳爛,最好把桌子也戳爛。
桌子很硬,沒有書本墊在下面,趴在上面睡覺很難受。
江嶼壓根沒有睡著。
他聽著後面那人「咚咚咚」地寫字,就好奇得不行。
這到底是多大仇多大怨呢?
考個試還能氣成這樣。
考完試收卷後,他忍不住回頭看過去。
后座男生穿著校服,手指縮進袖子裡,憋屈地抿著唇,跟被誰欺負了一樣。
察覺到江嶼的注視,男生冷冰冰地抬起菜刀眼,哼了聲,扭過頭。
江嶼頓在原地。
他看著男生弧度流暢的側臉,心不在焉地想,還挺可愛的。
江嶼每次考完試,都是第一個出考場的。
那次考試,他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才去看時景坐的那個桌子上的考試信息。
——高二九班,時景。
後來,他忍不住去打聽關於時景的事。
他們學校有隻大橘貓,聽說資歷很老,他們這幾屆學生都喊大橘貓「學長」。
大橘貓在一屆屆學子的餵養下,又胖又懶。
經常在草坪上曬太陽,一動不動。
這個時候總會圍過去一大堆女生,對大橘貓上下其手。
江嶼對貓無感,他曾經變著法子從秦瑜嘴裡打聽到,時景也不喜歡貓。
直到某次放假前一天下午,校園裡的學生都回家了。
江嶼領著競賽卷,從辦公室里出來,他從二樓的窗戶里,看到時景背著書包,蹲在地上,手指揉著大橘貓的頭。
江嶼有些愕然,站在原地。
時景大概摸了十分鐘,期間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周圍,似乎是在看有沒有發現他這個行為。
繼「可愛」之後,江嶼又給時景添了一個標籤——「彆扭」。
那天溫度不算高,穿秋季校服都有些冷。
學校的放學鈴悠揚地傳遍整個學校。
他捏著那張競賽卷,心率持續飆升,無比清晰地認識到——他栽了,徹頭徹尾地栽了。
他趕著青春末班車,頭一次體會到了愛情。
那種感覺,比道聽途說的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