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一頓火鍋艱難地吃完,江嶼滿腦子都剩下這一個字。
時景拍拍鼓起來的肚子,愜意道:「我去付錢。」
江嶼:「我來吧。」
時景:「我提議的,當然是我來付錢。」
見他態度堅定,江嶼沒再說什麼。
反正下次他可以再請回來。
江嶼收拾了下東西,一手拎著時景的書包,一手拿著自己的外套。
時景吃火鍋吃到一半,熱得不行,外套也脫了下去。
江嶼走到一樓時,時景已經付完錢了,他站在門外,仰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
江嶼推開門,「你看什麼呢?」
「看月亮。」時景看上去心情不錯,眉目舒朗。
他上身還是打球時穿的籃球衣,沒有口袋,下身是一件運動短褲,兩側有口袋。
時景伸手,從左邊口袋裡摸了一下,然後又去摸右邊口袋,嘴裡還念叨著:「不對啊,我記得放在左邊的。」
「你在找什麼?」
江嶼下意識詢問了聲。
時景沒有回答,反而神神秘秘的,從口袋裡猛地拿出一小盒牛奶。
他遞到江嶼面前,「喏,喝牛奶能解辣。」
江嶼一愣,明亮的燈光下,他輕輕眨了下眼睛,「你看出來了?」
「我又不瞎。」時景沒好氣道,「不能吃就別勉強,你可以早點說出來。我可以接受清湯鍋。」
「我想讓你更自在些。」江嶼直接脫口而出,察覺到時景表情有些僵硬,他一邊懷疑自己進度條是不是拉太快了,一邊又停不住。
「我希望你在我身邊的時候,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需要顧慮其他人,顧慮其他事情,我永遠都支持你。」
江嶼從小就在錦衣玉食中長大,他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最好。不僅如此,他的父母更是給了他精神上的支持。
他在愛里長大,自然也懂得愛人。
時景懵了,他跟江嶼對視一眼。
他低下頭,沉默好久。
就在江嶼以為自己今天晚上丟老婆的時候,時景突然抬頭。
他聲音有點小:「可是,我也希望你在我身邊的時候,也可以自在些。」
江嶼定定地看著他,晚風將遠處的花香傳遞過來。
很久沒有人說話,江嶼喉結上下動了動,直白地詢問:「你是不是,對我有一點心動了?」
時景呆住。
這個問題如同一個炸彈,噼里啪啦的,把他的腦子全部都炸成了漿糊。
他突然想到了鄧銳。
說實話,鄧銳長得其實還挺帥的。人群里怎麼著也是個出眾的小帥哥,他說話做事很有分寸,很難讓人對他產生不好的感覺。
但今天晚上,在籃球場裡,他們靠得那麼近。
時景卻渾身不自在,不自在到了不喜的程度。
「你又在想什麼?」
江嶼突然伸手,捏了捏時景的下巴。
時景還在走神,下意識回答:「鄧銳。」
「……」
捏著下巴的手逐漸用力,時景回過神,對上江嶼略微冷漠的眼神。
他偏了下頭,「你,剛剛說什麼?」
時景舔了下嘴唇,說:「我做了個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