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老婆,親親

  江嶼這杯酒一喝,頓時受到了時景所有同事的歡迎。

  一大群老爺們一邊聊天一邊喝酒。

  江嶼平時玩心挺重的,所有好玩的東西都喜歡嘗試嘗試,涉獵甚廣。

  時景愣是沒想到,他的部門聚會,這人比他還如魚得水。

  部門有個人喜歡玩賽車,兩人聊了一會兒,那人直接勾著江嶼的肩膀,淚流滿面地說:「弟弟啊,你以後就是我親哥。」

  時景:「……」

  他默默地盯著同事禿了一半的頭,又默默看向江大少爺。

  旁人感動得不行,他垂著眼皮正盯著手裡的酒,唇角勾起一點很淺的弧度。

  似乎是察覺到了時景的注視,他轉頭看過來。

  酒吧里光線曖昧,周圍人聲吵鬧,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就那麼看了過來,光影落在他臉上,長睫恍若鴉羽。

  「又偷看我?」

  江嶼扯著嗓子,腔調散漫。

  時景臉頰頓時紅了,他努力裝作平靜,「沒有。」

  江嶼嗤笑了聲,「好吧,你說沒有那就沒有。」

  「本來就是沒有!」時景一如既往,理不直氣也壯。

  江嶼點頭:「嗯吶。」

  他說完,時景狐疑地看著他,總覺得他這麼好說話有點不正常。

  時景又耐心等待了片刻,發現江嶼一臉正經地和其他人聊天,就放鬆了警惕。

  他掏出手機回了條消息後,就認真看著舞台上的樂隊表演。

  看得正沉浸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隻手從後腰鑽了進來。

  時景一到冬天就喜歡穿大棉襖,特別是那種款式寬鬆的麵包服,白色黑色藍色混著穿,下面喜歡套一條加絨牛仔褲。

  好在他高高瘦瘦的,一張臉又長得精緻,所以走在路上有不少小姑娘喜歡看。

  酒吧里溫度有點高,時景脫了外面的麵包服,裡面是一件白色連帽衛衣。

  那隻手就從他衛衣後面的下擺鑽了進去,臭不要臉地捏了捏。

  時景:「……」

  他整個人一頓,緩緩地看向了罪魁禍首。

  旁邊有人在說些什麼,江嶼正一臉認真地聽著,時不時配合地說一句話。

  冰藍色的頭髮在昏暗的光線下不甚清晰。

  他側臉線條優越,眉骨挺拔,鼻尖到嘴唇再到喉結的那一條線異常性感。

  時景綠著一張臉。

  那隻手先是捏了捏他後腰上的軟肉,似乎是覺得肉少,手感不好,又慢慢鑽到了前面,開始捏他的肚子。

  時景氣急敗壞地掐住他的手,特意用指甲掐了他手背上的皮。

  這種掐法一向是最疼的。

  時景掐完人就看著江嶼,一臉挑釁的樣子。

  江嶼面不改色,甚至湊了過來。

  他湊在時景耳邊,小聲說:「寶寶,你在床上掐人的時候,更疼。」

  時景:「……」

  他甚至都不知道擺出什麼表情比較合適。

  這人,已經臭不要臉到一定程度了。

  江嶼頓了兩秒,說:「我都習慣了。」

  時景冷笑了聲,「這麼委屈啊?要不你再去找一個,找一個溫柔一點不掐人的?」

  江嶼笑了聲,果斷地說;「不要。」

  話落,他的手退出來。

  正在時景以為他撤回的時候,突然又纏上了他的手。

  他的手強硬又不失溫柔地撐開了時景的五指,緩慢地扣住了他的手。

  是一個十指相扣的姿勢。

  這種牽手方式最令人心動,指骨相貼,指腹能觸摸到對面的手背。

  時景抿直嘴唇,沒有掙開。

  因為這人雖然討厭,但是他們也好久沒有見面了。

  酒吧卡座桌子夠高,光線又是昏暗的。

  旁人不湊過來看,根本看不見他們這些小動作。

  兩人牽了十多分鐘,直到江嶼手麻了,才鬆開。

  -

  直到聚會結束,從酒吧出來的時候,時景臉上的熱度都沒有褪去。

  晚上十點,嵐京一如既往,燈火通明。

  江嶼開車來的,時景上了副駕駛。

  車上是淡淡的苦橙味道。

  時景扣上了安全帶,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秦瑜給他發了二十多條消息。

  秦律師沒找對象,卻養起了小兔子。

  初為兔父,甚是喜悅,並且要把所有喜悅都分享給時景這個兔乾爹。

  時景快速刷完一遍,忍無可忍給秦瑜發了一條語音。

  「姓秦的,再有下次我就跟你絕交。」

  秦瑜秒回:【怎麼啦?咱們是好盆友嘛,跟你說一說怎麼了?你是想和我絕交嗎?(委屈)(委屈)(委屈)】

  時景被他氣笑了。

  發小兔子的飯,他能理解。

  睡覺照,也能理解。

  他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要給他發排泄物的照片???

  他噼里啪啦打字:【對!!!】

  【趕緊絕交,去找一個喜歡看屎的人當朋友,我沒這愛好(菜刀)(菜刀)(菜刀)】

  「給誰發消息呢?」

  江嶼捏了捏時景的後頸。

  時景頭也不抬:「秦瑜。」

  等他噼里啪啦發完消息後,才發現跑車還停在原地。

  「怎麼了?」

  時景下意識問了句,話才說完,一隻手掐住了卡住了他的下巴。

  江嶼俯身親了過來。

  「老婆,親親。」

  時景唇瓣還沒來得及合上,恰好方便了江嶼。

  他的舌尖掃進去。

  水聲在車廂里響起。

  窗外車流沒有斷過,偶爾有車燈掃進來,兩人聲音親密地貼在一起。

  他們安靜又漫長地接了一個吻。

  這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夜晚,他們會接很多次吻,牽很多次手,一起度過很多很多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