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一切,夜色深沉了,薄薄的月光籠罩了小區的桃花樹,夜晚有風,盛開的桃花紛飛落下,翩翩起舞。
唐君瑤靠在陽台的欄杆上才發現小區的樹木變成了桃花樹,而且每一棵樹都是開花了。
她一直有在睡前來陽台的習慣,前幾天怎麼沒有發現,視線一瞬不瞬的盯著漫天飛舞的桃花瓣,隨風落地,很美,看著如畫一般的景色居然心情好了很多。
季翰誠收拾完廚房就看見女人背對著他趴在欄杆上,慢慢的走近出聲,「看什麼?」
聞聲,她轉頭側眸看了一眼男人,此刻的季翰誠多了幾分人間煙火,不再是西裝革履,只是簡單的藍色睡衣,雖然不動腦都知道睡衣的價格不會低,但總比正裝來的更有親近感。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想著他也是住這個小區的,問道:「怎麼變成桃花了?」
他垂目往下望了一眼,還不錯,淡淡道:「可能是這個小區的老闆覺得桃花好看就換了。」
唐君瑤繼續問道:「這個小區的老闆你認識?」
難道打算把小區打造成桃花園,開完桃花再變成果園嗎?
他一本正經的秒接,「不認識。」
陸錦南想說:你吖的見色輕友,當初穿開襠褲一起比誰尿的遠的是誰?
這麼說她也不懷疑了,畢竟帝都那麼大,不可能都認識的,「我先睡了,你走的時候記得幫我關門。」
這又是打算把他趕走嗎,「你打算怎麼做?」
「什麼也不用做,我正常上班就好,蛇總會出來的。」有食物怎麼可能不出來捕食呢?
他沒有繼續深究,「嗯,晚上我睡沙發,你不用趕我,等你什麼時候兇手抓住了我再走。」
她站起身,仰著頭看著他,發現眼底滿是堅定,「晚安。」
說完就邁步走向了自己的房間,走進房間關好門以後,她在猶豫要不要鎖門,想想還是算了,要是這麼操作顯得小人之心,再說這人會開鎖你鎖了也白鎖,就不多此一舉了。
掀開被子上床睡覺,可是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輾轉反側,白虎還沒有清醒,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醒來。
閉著眼睛,眼皮肉眼可見的眼珠子在轉悠,「睡不著?」
突兀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嚇了她一跳,這人怎麼走路都沒有聲音啊,是腳太大了,接觸面積也大了所以沒有聲音嗎,秒的睜開眼睛,「你嚇我一跳.............」
接觸到她視線的詢問,他一本正經的說:「怕你睡不著,哄你睡覺。」
唐君瑤原本還在擔憂章嫂跟白虎的事情,這會勁在想他的問題,她是小柚子嗎還需要哄睡,想什麼呢?
「不用,你去睡吧,我一會就睡著了,你在我沒辦法睡。」突然邊上多一個人能睡得著才怪呢。
「那你早點睡,我就在外面。」
「嗯。」他離開之後還幫忙把門帶上了,剛想事情入迷了怎麼就沒聽見開門聲呢。
如果這人去做賊很有潛力,保准馬到成功。
季翰誠出來以後就躺進了沙發里,沙發有點軟,他這個重量躺下來就直接凹陷了一個人形,心裡不滿嘀咕,買這麼軟的沙發乾嘛,是為了怕兒子碰撞嗎,是不是也太軟了一點。
下次一定要換了,兒子也不是豆腐做的,男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
仍舊是半夜,季翰誠迷糊中聽見了哭泣的聲音,警覺的他立馬一個翻身從沙發上越過,推開主臥的門,因為沙發太軟了他睡的沒怎麼沉,果然床上的女人在做噩夢,連帶著抽泣。
他鞋子都沒有穿,直接躺上床,連人帶被子的抱進懷裡,手在後背輕輕拍著哄睡,感受到堅實的懷抱,懷裡的女人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好看的眉頭也漸漸的舒展開來,不一會懷裡傳來了勻稱的呼吸,他才停止了拍打的動作。
低頭看著女人的睡顏心如針扎般疼痛,果然白天的堅強是裝出來的,還說抓什麼兇手,這是自己給自己打氣助威呢。
一個女人那麼要強幹嘛,就不能像個小女人一樣把什麼事情都交給他嗎。
她這麼多年都是這麼過來的嗎?越想越心疼。
騰出一隻手輕輕的拿出手機查資料,輸入了半夜總哭泣做噩夢的原因,不查還好一查他的心都提上來了,精神創傷後遺症,抑鬱症,精神病............
創傷他倒是覺得可能的,抑鬱症應該沒有吧,精神病就更不可能了,看來還是得想辦法讓她釋放出不好的情緒。
她醒來的時候覺得脖子很酸,想轉動一下,結果季翰誠的五官撞入了眼帘,雕刻般的輪廓,下巴長了一些鬍子,多了幾分成熟跟男人味。
感受到懷裡女人的動作,他睜開雙眸,怔怔的盯著她,沒覺得自己的雙手有什麼不妥,自然的問:「醒了。」
她尷尬的轉了轉身,準備下床,被他這麼抱著有點不自在,剛伸出手準備起來就被連人帶被的拉回了胸膛,撞了個滿懷,「別動,再賴5分鐘,問你幾個問題就起來。」
唐君瑤想說你問問題就問,這麼抱著怎麼回答,掙扎了一會掙扎不開,放棄了,「你趕緊問,我要上廁所。」
幸虧他穿著睡衣的,中間還隔著一床被子,所以他一晚上沒有蓋被子?
頭頂上方傳來了男人沒睡醒的磁性又低沉的嗓音,震的頭皮發麻,他喘了一口粗氣,「你以前有做噩夢的習慣嗎?」
這話讓低著頭等待的她直接仰起頭看著他,帶著幾分肯定的說:「我昨晚做夢了嗎?」
他沒有否認保持著一個動作,手還在她的腰間,只是隔著被子,「嗯,你哭了。」
所以他進來抱著她是因為做噩夢,哭了,然後一晚上抱著也不蓋被子嗎?
心底暖暖的,還帶了一絲不好意思,「謝謝。」
見她沒有否認,那就說明了一件事情,半眯著眸蹙眉,「所以你一直有做噩夢的習慣?」
她也如實說:「也沒有一直吧,小時候媽媽走了以後就有這個習慣,後來漸漸大了就有點失眠了,後來又還好了。」好像爺爺走後沒怎麼做過噩夢。
他聽完心底堵的慌,這個不就是有點抑鬱症的傾向嗎,失眠,噩夢,哭泣,「我陪你去看看醫生吧,嗯?」
她知道這次做噩夢的原因,最多就是難以接受而已,過段時間就好了,之前在藍城的時候也沒做過噩夢,「不用,過幾天就好了,就是樂樂身上的血漬讓我心底一直很慌。」
突然他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但只是蜻蜓點水,很快的退出了,「兒子很安全,在季宅爺爺跟母親他們看的很牢,不用擔心。」
並沒有因為剛才的那個吻而氣氛尷尬,「嗯,我要上班了。」
「我送你。」說著他也坐起身。
「不用,我自己去。」
拗不過她,只能隨她了,吃完徐明送過來的早餐他們就分道揚鑣了,一個去公司一個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