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爺爺的故鄉
火車穿過一片片綠色的梯田後,開始穿越無數的隧道,一個,兩個,三個。。。。。手機里歌曲是斷斷續續的,一過隧道,便沒了聲音,再到最後那個最深最長的隧道時,手機索性就罷了工,信號框直接顯示個大叉叉。
這個隧道是無比的長,一頓午飯過後卻還在昏黑的山洞裡,總是跑這趟線路的列車早就有了經驗,早早地就把車廂內的照明開啟了,對於第一次坐這趟線路的旅客來說卻是非常的好奇,大中午的開哪門子燈呀,進入這個無比悠長的隧道前,曉曉也好奇的問過王猛。「爸爸,為什麼白天要開燈」
「我們馬上要穿過很長的山洞了」【這句話後,呼的一下,窗外就暗了下來,列車駛進了隧道。】
(很長時間後【火車過隧道的音效】,曉曉問道)「爸爸,還要多久,我們能出這山洞」
「還要一會」王猛一臉寵愛的看著曉曉,不經意的發現,孩子慢慢長大了好多,個頭高了不少高了不少,也不再需要時刻都拴在自己的褲腰帶上了。
「這麼長嗎?為什麼這麼長?」
「這座山很大,很寬」
「比秦始皇的皇陵還大嗎?」
去年帶曉曉曾看過兵馬俑,也曾告訴她,她所看到的只是整個秦皇陵的一個山角,整座山都是皇陵。
王猛指著不遠的另一座山「這是他旁邊的山,本應穿過那座山的,但那地下是秦朝的天下,所以火車拐了個彎,在旁邊這座山,挖了個洞,讓火車好開過去。」(我儘可能用簡單的邏輯給她講明白。)
「可是車廂變冷了,我要去被窩裡了,等出了隧道,我在出來,誰知道這隧道里會有什麼。」曉曉一溜煙的鑽進了他的中鋪。
翻看中國版圖,從北京向北不遠,便是長城,長城古往今來都是抵抗外族入侵,城牆往北便多為山川,而往南,則一馬平川,所謂一馬平川,是指這平只到四川,往東不遠便是海,多是神仙居士成仙得到記在,蓬萊仙道,徐福求藥,八仙過海等等都是向東而去。唯有向西,素來充滿了神奇色彩,密宗藏教,西天取經,甚至駕鶴西遊,等等。這版圖的西方總感覺遮遮掩掩的什麼。
又過了半小時,車廂內的燈熄了,窗外再次灑進午後的陽光,終於火車跑贏了隧道,又是一片片梯田,景色別無差異。卻已經快到了爺爺的故鄉。
隨著從很遠便可看到那代表這裡的高聳的塔尖,一聲長鳴,火車進了這個破舊簡陋的小站。
這是這趟綠皮火車的終點,這輛綠皮車慢悠悠卻拼盡全力的終於跑完了全程,完成了它的使命,最終停靠在這麼個簡陋而破舊的車站。沒有很大的候車室,沒有更多條的軌道,只有一個比公交車站還簡單的站牌和僅一條孤孤零零的軌道,甚至連護欄都沒有。車站兩旁一兩個小商販,售賣一些茶蛋礦泉水,自然也沒那麼熱情,甚至沒有一個黑旅館的皮條客招呼到站的人。這條鐵路雖是連接村子和外界的重要交通,但在這裡人看來並不那麼重要。
「下車,曉曉,我們到了。」(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招呼著曉曉,)
」到了?」曉曉把頭從被窩裡伸出來,「我們吃啥?晚上住哪?」(曉曉噌的一下從中鋪跳了下來,迅速穿上鞋子。)
「你中午沒吃飯嗎?離晚上還早,我們先打個車回祖宅收拾下,然後晚上去鎮上吃。」女兒在這列慢悠悠的火車上,待了太久,早已有些厭煩了。王猛收拾好行囊,拉起曉曉那小小的小手下了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