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工作沒多久,怎麼可能有那麼高的工資,再說了,手術費幾十萬那是因為用藥,他一個普通醫生不可能有多少錢收。
如果女方真的願意跟林驍一起努力的話,結婚之後管管林驍少賭一些,省下的不止一點錢。」
我聲音已經沒有什麼起伏了,像個機器一樣做著內心最後的敘述。
「可是現在女方要彩禮,我們拿不出彩禮的話,她不可能嫁給林驍。」林菲語氣十分著急。
「對方要彩禮,那麼陪嫁給多少?」
「沒有陪嫁,女方還有個弟弟……」林菲說到這裡,聲音都放小了音調。
我閉那雙黯淡的雙眸,拿著手機,冷冷的站在那裡,面無表情:「這是他自己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如果真的想結婚,那麼他自己的賠償款也有五十萬,結婚綽綽有餘。」
對於林驍,她真的一點都不想管。
我不想大姐這樣,對林驍各種縱容。
「就這樣吧,如果你真的當我是你妹妹,如果你真的想謝謝我跟陸醫生救你公公一命,大姐你就不要事事來找我,我們以後各過各的日子吧。」
說完,我掛了電話。
我拿著手機,站在夜色里。
看著對面的萬家燈火。
曾經,我在自己的原生家庭找不到歸屬感,所以才會想要買這套房子。
這是一套二手房,也是我自己一點一點變成如今溫馨的模樣。
靠的都是我自己一人。
本以為長大了獨立了,可是還是難逃原生家庭的陰影
我深呼吸一口,一個溫暖的懷抱從身後擁來,沉穩的氣場隨之包裹而來。我轉頭看著摟抱著自己的男人。
陸景初垂眸,深邃的黑眸睨著我清澈卻落寞的眉眼。
沒開口說話,就那麼靜靜的看著我。
男人寬厚的懷抱,攜著令人眷戀的溫暖。
我也不同剛才生氣時渾身緊繃的模樣,此時渾身鬆懈下來,將身上的重量都靠在他的身上。
收回眼神,我像是發呆一樣的看著對面的萬千燈火。
「你有沒有羨慕過,別人有幸福圓滿的家庭?」
「嗯,羨慕過。」陸景初低聲應著。
「我也是,小時候特別羨慕,爸媽重男輕女,姐姐沒有主見,看似善良實則就像是一把軟刀子。
小時候大家都說我長的不像林家任何人,我做夢有想過,如果我真的不是林家人,真的是意外抱錯的孩子該多好。」
那樣的話,就可以逃離那樣壓抑又窒息的家庭了。
可惜沒有。
「你現在有我,我們會幸福圓滿的。」陸景初手臂收緊。
我感覺自己被摟的腰都要疼了,本來還有點感慨人生的。
被他用力一勒,笑了出來。
「你輕點,我的腰都要給你勒青啦。」
陸景初這才驚覺地鬆了手上的力道。
「他們一直纏著你,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也不知道。」我閉上眼睛,所以靠在他的懷裡,什麼都不想去想。
直接放空自己。
親情是這世界上最難斷掉的血脈關係。
我可以做到斷離舍,但對於這樣無休止的糾纏。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解決的好。
大姐能找上安娜一次,可能還會有很多次。
而且安娜跟自己不對付,肯定會對自己潑髒水。
明明我什麼錯都沒有,卻要被誣衊被誤會,被議論紛紛。
光想,胸口就莫名的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不如見見,這樣躲著也不是辦法。」
聽到見見這兩個字,我瞬間頭疼。
我轉過身,雙手圈著他的脖子,小腦袋直接貼在他的懷裡。
悶聲悶氣的小聲說了一句:「我覺得有些煩,不太想見。」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見了,未必會有解決的辦法。
「這個周末我不上班,我陪你去。」
「我覺得他們不達目的不會罷休的,但是我並不想被他們拿捏。」
越想,我心中有幾分委屈起來。
我這小半生從沒做過什麼壞事,認真又努力的學習和生活。
為什麼就要遭受這樣的折磨。
陸景初一手揉著我柔軟的頭髮,低聲輕哄:「沒事,有我在,我來解決。」
「嗯……」我又悶悶的應了一聲。
應完之後,我短嘆一聲。
「去洗澡休息吧。」
「好。」我鬆開摟著他脖子的手,我個子嬌小,目光平視的是他的下巴。
雖然心情糟糕,可是看到他那張過分帥氣的臉,心情總是會被治癒。
「一起。」陸景初彎身,毫不費力的將我攔腰抱起。
我捂著小臉,有些羞赧。
忽然,腹部一陣墜疼,感覺不對勁之後。
我捂著肚子驚呼了一聲:「嘶……」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我例假應該來了。」我怯生生的抬眸,看著男人那稜角分明的俊臉,小聲道。
陸景初楞了兩秒,將人抱到浴室。
「你先看看,疼的話我給你煮紅糖水。」
「嗯。」我很不好意思,站在那裡,有點手足無措。
陸景初離開還將門帶上。
我紅著小臉給自己檢查了一下。
果然,例假來了。
「是來了嗎?」
「嗯。」洗手間裡,傳來我悶悶的聲音。
「你先洗,我去給你煮紅糖水。」
「你會嗎?」
他不是只會煮一種口味的麵條嗎。
「我是醫生,怎麼不會。」
「你洗澡,我給你拿衣服。」陸景初溫聲說完,去到臥室給我找來睡衣。
「給。」他敲門,然後將睡衣地遞到門口。
我慢慢的打開浴室的門,素白的小手接過睡衣後,眨著一雙無辜的星眸看著男人:「我剛記起來,我的那個好像沒有了……」
「哪個?」陸景初斂眸,盯著小女人那紅撲撲的小臉。
有些不解。
剛才的話,讓他表現的宛如一個十分在行又溫柔的丈夫。
但這個疑問句,又讓這個沉穩成熟的男人,多了一絲單純的感覺。
「例假用的那個呀……」我說完,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
我感覺自己在冒煙,耳朵都是燙的那種。
陸景初眨了眨黑眸,頷首,而後又伸手擦了擦鼻尖:「要……什麼樣了,我去買。」
作為丈夫,這項技能,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