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溪下巴被遏制住,渾身忽然湧起的燥熱讓她像脫水的魚兒,渙散的眼神在看到男人湊近的那瞬間。
她卯足所有的力氣,用自己的頭狠狠撞上去。
砰的一聲。
寧溪感覺到對方的牙齒都將自己的額頭磕破,鼻骨撞到她的頭頂,也是疼的很。
劇烈的痛意,讓她理智回籠了些。
「瑪德!」男人被撞的趔趄了幾步,狼狽的很。
周圍所有人都在笑。
「阿偉,連個綁著的女人都搞不定,你不行啊。」
「哈哈哈哈哈。」人群里爆發出來的聲音,比那嘈雜的音樂聲還刺耳。
笑聲與嘈雜刺耳的聲音,還有圍著自己的人群,霓虹交錯,畫面扭曲,全部都像洪水猛獸襲來,寧溪難受的想吐。
那名叫阿偉的男子,捂著流血的額頭,抬手狠狠甩了寧溪兩巴掌。
寧溪臉被打腫,鮮血從她的嘴角溢出來。
「賤貨,裝什麼裝!以前在學校裝,現在還裝,都不看看現在自己什麼身份!」
寧溪唯獨聽到了學校兩個字,她通紅的雙眸掃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沒有半點印象。
寧溪冷漠的閉上眼眸,身後的雙手在用力掙扎。
阿偉見狀,直接一把揪起寧溪的頭髮,逼著她看向自己。
黑爺在一邊制止了:「誒,還沒玩呢,等下被你打壞了,都不好辦事了。」
「黑爺說的是!」
阿偉拿出來手機,用力貼著寧溪的臉,拍了好幾張照:「來,讓我們看看我們學校的校花,墮落成什麼樣了。」
說完,阿偉作勢去親意識昏沉的寧溪。
嘴唇差點碰到寧溪的側臉,被她偏頭甩開。
頭髮甩了阿偉一臉。
圍觀的人再次哄然一笑。
阿偉罵了一句髒話,直接撕了寧溪身上的襯衫。
胸前一涼,寧溪眼眶驀然猩紅,直接一口咬向阿偉的耳朵。
像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恨不得將耳朵咬下來。
寧溪豁出去了。
哪怕是死,她也要拉個墊背的!
「嗷嗷!」那紈絝疼的嗷嗷叫。
大家本來在起鬨開玩笑,看到這一幕,也都上前幫忙拉開兩人。
所有人幾乎都是對著寧溪下死手,用力拽她頭髮,瘋狂拉扯。
寧溪視死如歸,就是不鬆口。
溫謹言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殘忍對待的一幕。
男男女女按著寧溪一人,而她,四肢綁在椅子上,像是決然赴死的困獸一般,咬著眼前男人的耳朵。
高挑的包廂門被拉開,外面四位打手被制服蹲在地上。
門開,一群黑衣保鏢魚貫而入。
再次關上時,整個魚龍混雜的包廂里,被注入了一股冷冽的氣場。
看到寧溪一身狼狽,溫謹言眸色一斂,深眸內迸發出了冷意。
隨著溫謹言一個手勢,保鏢迅速將在場所有的人控制住。
音樂關停,男男女女的叫聲和呵斥聲尤為刺耳,在保鏢強勢拿著布條堵嘴後,一夥紈絝和混混都消停了。
「你誰,敢在我的地盤動手!」黑爺拿著雪茄看著走來的斯文男人,怒道。
溫謹言向來溫文爾雅,可此時,他路過順手抄起一個酒瓶,直接往那黑爺頭頂上狠狠一砸。
動作沒有半秒的遲疑,帶著力道和男人的骨子裡的狠勁。
黑爺不服想反抗,被打碎的玻璃瓶直接從他脖頸划過。
鮮血瞬間快速流出,如此狠厲的手段,讓他都為之一驚。
「你敢動我!找死!」
「找死的是你。」溫謹言示意身後的保鏢將黑爺控制住。
他快步走上前,伸手拍了拍寧溪的小臉。
「鬆口,別髒了你自己的嘴巴。」溫謹言眼裡滿是心疼,看著寧溪一身都是酒漬,嘴角溢血。
溫謹言頭一次被憤怒沖昏了頭,揪著阿偉的衣領直接往後一扯。
保鏢迅速捂著其嘴巴,將他的兩條胳膊拽脫臼。
阿偉疼的,當即額上青筋鼓起。
寧溪也被嚇的有些走火入魔,她只感覺到臉頰上被輕輕的拍了幾下,五感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的找回來。
她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
聽話的鬆口了。
溫謹言拿出手帕給她將嘴巴邊的血漬擦乾淨。
保鏢將綁著寧溪的四肢解開。
「水……」寧溪虛弱的喊道。
被綁的發麻的雙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著溫謹言的西裝。
保鏢從後面順勢遞上來一瓶水。
「水,先漱口,你嘴裡都是血。」
寧溪灌了幾口都吐出來了,可是血腥味還是讓她噁心的想反胃。
溫謹易從外面走進來時,被裡面的一幕震驚了。
「大哥。」溫謹易上前,不用問,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溫謹言將身上的西裝脫下,蓋在寧溪濕漉漉的身上。
「把人弄走,事情幫我查清楚,我先送她去醫院。」
溫謹言吩咐完,準備將寧溪抱走。
寧溪拒絕了他,將身上的西裝扯掉。
「好熱。」
身上濕掉的布料,像一張網一樣束縛著她,好難受。
隨著她那軟綿綿的聲音響起來,兄弟兩對視一眼。
「這……」溫謹易尷尬的推了推鏡框,偏開了頭。
溫謹言低頭看去時,她已經將衣服扯的更開了。
「把衣服穿好!」溫謹言語氣都嚴肅了幾分。
「可是我好熱……」寧溪不同往日那般清冷沉穩,無辜的語氣,帶著幾分哭腔和茫然。
聽的溫謹言內心一緊。
溫謹易看到了地上的針管。
「哥,這幫垃圾可能對她用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溫謹易指了指地上的針管。
溫謹言沒忍住罵了一句髒話。
下一秒,他沉著一張俊臉,將寧溪身上的衣服裹緊,直接抱起來往外走。
溫謹易想開口,最後還是識趣的閉嘴沒說。
溫謹言剛出門,外面響起了宋霄的聲音。
「溪溪,你怎麼了?抱歉我剛才沒看到消息,來晚了。」宋霄看著被溫謹言抱在懷裡,一直扭捏掙扎的小女人。
頭髮凌亂,臉頰紅腫,一看就是被欺負了。
他也是心疼的很。
「溫大少,把溪溪給我吧,我會照顧好她的。」宋霄說完,上前準備從溫謹言手中接人。
溫謹言腳步頓住,他沉斂著一雙黑眸,看著臉色擔憂的宋霄,和他舉在半空中的準備接人的雙手。
懷中的小女人一直都要急哭了,他能察覺到,被他西裝包裹著的小女人,一雙手已經在他身上亂來了,只是衣服擋住了,看不見。
見他沒動作,宋霄又道:「我是溪溪的男朋友,我來照顧她比較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