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老三最寵溺你那個妹妹,我合理懷疑這件事跟你家老三老四脫不了關係。」
「所以你把他抓了是嗎?」
「是,人已經過去了,等從他嘴裡拿到我想要的消息,我再考慮怎麼處置。」
溫謹言溫和的眉眼有幾分震驚,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好友。
話到嘴邊,還是冷靜了下來,沒有開口。
「吃飯吧。」溫謹言沒多問,也沒說半句好話。
他深知陸景初的性子,尋常事情他可以不計較,若是踩到他的底線和雷區,後果自負。
溫謹郗還在別墅里盤算著,後續怎麼配合調查,怎麼圓前面的謊言。
如果沒有圓好的話,那絕對會不攻自破。
他萬萬沒想到的,人在家中坐,一股神秘勢力直接沒有任何徵兆的突襲。
「喂!你們是誰!」溫謹郗好歹也是溫家三少爺,身份地位不俗,面對黑壓壓的一眾保鏢,他沒有任何驚慌,而是輕斥。
「奉陸少的命令,向你了解一些情況。」
「陸家?」溫謹郗那張少年臉,臉色不悅。
還沒等他再開口,他直接被兩米高壯碩的保鏢,像押雞崽子一樣將人控制走。
「靠!」溫謹郗想要開口罵人,被一個大巴掌直接呼住了臉,眼睛都給擋住的那種,所有的聲音都堵了回去,強行帶走。
……
陸景初和溫謹言兩人沉默不語的走回病房的餐桌前。
肉眼可見的表情凝重。
我吃東西的小手微微一頓,忽然覺得噴香的米飯和海鮮,都失去了一些美味的味道。
「你倆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啊。」
「沒啊。」
兩人異口同聲,抬眸看向我時,眼睛裡滿是真誠。
一副我什麼事都沒有。
欲蓋彌彰說的就是這兩人。
「你們確定?要不你們彼此看看你,看看你們兩個這臉色。」
一個比一個嚴肅,一個比一個冷酷。
聽聞這話,陸景初跟溫謹言兩人沉斂的眸光對視一眼。
兩個大男人對視,皆是微微嫌棄。
陸景初眉尾一挑,收回視線,低頭認真優雅斯文的品嘗著碗裡的美味佳肴。
「是不是奶奶有了什麼新的消息?」我想到這個可能,立馬食之無味起來。
「不是,不用擔心,乖乖吃飯,這兩天你都瘦了。」
「有嗎?」我聽到不是自己擔心的問題,也是鬆了一口氣:「我瘦了嗎?沒有吧?」
「瘦了,抱著都沒有以前肉嘟嘟了。」
坐在對面,頗有幾分擔心自己弟弟的溫謹言,一筷子的菜剛到嘴邊,立馬頓住了,他溫潤英氣的眉宇微微擰緊。
「你好歹也把我當成一個外人行嗎?」
這飯本來就吃的有些艱難,沒想到還要被強行塞狗糧。
我也是有點不太好意思,嬌嗔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後小聲囁嚅道:」哪有……「
說完我默默吃飯。
陸景初唇角鉤織著一抹寵溺的笑,抬頭看溫謹言時,笑容立馬變成面無表情:「自找的,怪我?」
溫謹言一噎,立馬點點頭:「沒關係,挺好的,看到你一臉幸福的我挺欣慰。」
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欣慰。
我低著頭沒忍住想笑,我怎麼感覺自己更像電燈泡多一點?
「你倆真的挺逗的。沒想到你的好朋友們,性格差別還挺大。」
真難想像,他這麼冷酷話少的人,好朋友一個是硯醫生那種熱情開朗的性子,還有一個是這樣沉穩清貴的性子。
能跟他這樣嚴謹冷肅的人做好朋友,一定也是很包容的人。
這頓飯吃下來,我跟溫謹言兩人的口味倒是挺合得來的。
因為自家那傢伙不愛吃紅肉,我很很少吃,今天的一頓飯,三個人把六菜一湯都吃完了。
剛放下碗筷,溫謹言的電話一個接一個。
他按掉後,依然是不停的響起來。
我細嚼慢咽最後一口菜,端水喝時,看了一眼他放在旁邊在嗡嗡震動的手機。
「你要是有事先去忙吧,下次我們再一塊兒去外面吃飯。」
「不急的。」溫謹言直接將手機關機,放在了口袋裡。
這倒是讓我覺得很意外。
看他脾氣溫和,不像是沒禮貌的人,怎麼會不接電話呢?
等到他的電話收起來,陸景初的手機也一直在響。
「你們兩個怎麼這麼湊巧,要是很忙的話,你們去忙吧,我來收拾就行。」
陸景初:「如果是急診,助理會上來通知。」
溫謹言:「是啊,人都有私人時間的。」
兩人不用接電話也能預感到,這個電話是什麼來意。
無非就是關於伊蘇拉的調查。
溫謹言擔心,但也無奈,如果自己弟弟真的參與被收拾,他也不會過多干預,任何下場都是他應得的。
我直覺,這兩個人眉眼深沉,看著像是有什麼事發生一樣。
「下午,我們去見一個心理醫生,以後你就可以睡覺不做噩夢了。」
「哦。」我頷首點頭,眼神下意識的看向他的手臂。
昨天晚上因為太過於激動,所以把他手臂掐出血來。
現在想想,真的是很過激。
「心理醫生?我記得國內最出名的心理醫生,是硯醫生的堂哥,硯南風?」
「嗯。」陸景初頷首點頭。
我微微驚訝:「這麼說,硯醫生是醫生世家啊。」
「是的,他父親還是醫院的副院長。」陸景初答道。
「哦~真厲害。」我有些羨慕這樣的家庭。
哪怕硯醫生是一名婦科醫生,作為婦女之友的他,不僅帥氣溫柔還特別尊重和照顧女性。
特別好。
聽到這樣的羨慕口吻,溫謹言抿了抿唇,想說話,還是將那話咽了下去。
他們所有人加起來,也比不上坐在我旁邊的那個男人。
陸景初似乎也看出來他的想法,催促道:「飯也吃了,弟妹也見了,你還不走?」
「行,我先忙,不打擾你們,下次我定餐廳一塊兒吃飯。」溫謹言起身,溫聲道。
「下次再說,慢走不送。」陸景初都沒起身送,直接下巴點了一下門口的方向。
「好的,下次見。」溫謹言也不惱,依然斯文儒雅的跟我揮手笑著告別。
「好。」我禮貌起身送別。
溫謹言出門前,在認真的看了兩眼那熟悉靈動的眉眼,剛才所有的擔憂和陰霾,都在那溫柔明澈的眼眸里被淡化。
等到溫謹言離開,我聳肩短嘆一聲,坐下後抱著自家老公的腰,將小臉貼在他的肩膀上:「好羨慕他弟弟妹妹們哦,竟然會有這樣一個好的哥哥。」
「要是喜歡的話,你也可以叫我哥哥,我比他還好。」陸景初清冽的嗓音,寵溺笑道。
我嬌嗔的捶了他一拳:「不一樣,你正經點。」
「嗯?」陸景初嗓音微沉,感覺像是要吃醋一般。
「是真的有兄長的親切感,會發自內心的想要一個,這樣的哥哥從小寵著照顧著的。」
「那他不行。以後為夫給你又當老公又當哥哥,必要時候還能像爸爸一樣寵你。」陸景初很是專斷的說道。
溫家,入得了眼的也就他一個。
況且,他還是溫心心的大哥,要是知道這層關係,小傢伙肯定會懊惱此時的想法的。
所以,陸景初直接岔開話題,沒有繼續深入去討論。
我被逗的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我們什麼時候去見心理醫生?」
陸景初抬起腕錶看了一眼時間:「一個半小時後。」
「哦~那等會去看看奶奶之後,還可以再休息一下。」
「嗯。」
「奶奶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醒啊?」我從他懷抱中坐直身體,清瑩秀澈的眉眼,黛眉微擰,忽然就擔憂起來。
「正常來說,三五天能醒來。奶奶畢竟是上年紀了,可能還要再等等。」
能醒來,哪怕時間長點,也是最好的結果了。
怕的是,一直是這個昏迷的狀態……
陸景初想到這裡,也是內心一陣發緊。
這件事,他一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嫌疑人。
午飯過後,收拾好了餐桌,陸景初陪我去了一趟奶奶病房。
他們走後,有保鏢將一個改造過的高清攝像頭放在房間視覺好的位置。
……
下午兩點,病房裡,只有我一人在休息。
我定了個鬧鐘醒來,準確的來說,我只是閉眼,根本沒有睡著。
本來睡眠正常的我,如今一點細微的響動,都能驚醒,讓我無法入睡,連閉眼久了都會有一種恐慌感,要時不時睜眼看一下環境。
拿著手機給陸景初發消息。
陸景初辦公室內,放在手邊的手機叮咚響起,陸景初拿起來看了一眼,沒有秒回。
「陸哥,就休息的這一個小時裡,嫂子睜眼醒來的頻率很高,而且眼神里都是惶恐不安,這種症狀還是比較嚴重的。」看著監控視頻的硯南風,直接開口分析道。
陸景初作為醫生,又是熟悉我的人,怎麼會不清楚事情的嚴重性呢。
「那要怎麼做心理干預?多久能恢復?」陸景初看著眼前帶著眼鏡,面色沉冷卻長著一張妖孽臉的硯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