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你怎麼來了?是不是老夫人有什麼好消息了?」伊莉莎笑了笑,沒等保鏢上前將別墅的門推開,她轉身看著向她走來的陸景初。
話雖如此,她內心是很忐忑的。
以她的身份,似乎沒有讓陸景初親自找上門來,跟她匯報什麼消息的。
「伊女士,當年我奶奶放你一馬,就是一個錯誤。」陸景初聲線忽厲,烈日陽光下,他氣場冷如千年寒冰,稜角分明的五官越發深刻,一雙眉型刀鋒一般鋒利。
抬手,輕點的一個手勢,所有保鏢蜂擁而至,將伊莉莎整個包圍。
伊莉莎僵硬在原地,被他身上的氣場嚇得瞬間噤聲。
「這……是什麼意思。」伊莉莎被兩個保鏢將手臂架住,反手扣押。
手中提著的價值百萬的愛馬仕落魄的掉在地板上,跟隨主人一樣,雲端跌落泥潭。
「你養女呢?」陸景初對於伊莉莎的質問,充耳不聞。
「陸少,發生什麼事了,你憑什麼這樣扣住我?」伊莉莎一把年紀了,在國際上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人,在自家門口被像囚犯一樣扣押,她就算再敢怒不敢言,也忍不下這口氣。
「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你心裡應該清楚。」陸景初環顧了一圈,等著保鏢將伊蘇拉一併抓了。
審問司機的保鏢回來匯報說,伊蘇拉早在半小時前,半路下車赴約去了。
「給你女兒打電話。」陸景初站定在伊莉莎面前,沉聲命令。
伊莉莎看著這個年輕人,神邸般的男人,靜立站在她幾步遠的距離,他面無表情,眉目深刻,凜冽的氣場讓人徒然生畏。
「我女兒犯了什麼錯了?」
「別裝了,一周前你給周廣進匯款20萬,前天他在商場刺殺我奶奶和我老婆,你女兒就在現場,你們母女這次回來,什麼目的心裡清楚。」
伊莉莎聽聞這事,瞳孔緊縮,內心的慌張被無限放大。
「我只是念在舊情的份上,看他可憐才給的錢,而且這錢……」伊莉莎想說,這筆錢純粹就是為了做一件善事,就連她女兒也都贊成,說沒什麼。
伊莉莎急了,之前擔心的事情,變成了現實,她現在怕是渾身張滿嘴都有些解釋不清楚。
當時她就不應該聽自己女兒的,一次性給了這麼大一筆錢。
「你這鬼話我會信?」
「陸少,我再怎麼大膽也不可能買兇殺人,那人犯的錯是他自己跟老夫人的恩怨,不是我指使的!」伊莉莎為自己辯解,驚恐的雙眸里,甚至帶著幾分求饒的意思。
陸景初沒有給她狡辯的機會,直接讓人押走。
「陸少!真的不是我做的,那個人自己跟你有仇,我也是巧合才跟他遇見,我沒有殺人動機,真的不是我,他坐牢出來說是改過自新想要重新生活,我才會給他一筆錢的!」
伊莉莎也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這般聲嘶力竭解釋,聽得出來,她內心是很畏懼的。
「BOSS,那個伊蘇拉的手機聯繫不上,目前在監控排查。」
「等下兩人分開審。」
「是。」西蒙頷首點頭。
溫家兄妹動作很快,溫謹郗將人送到機場後,將人特地喬裝打扮了一番,用的還是伊蘇拉的身份登機。
只不過飛機在臨起飛之前,她從特殊通道踩點上的飛機。
全程不過半小時,等到陸景初定位到伊蘇拉的手機,是在一處草叢裡發現。
「BOSS,人已經於一個小時出國了,現在看來,這對母女不簡單。」
「應該說,這個伊蘇拉,心裡有鬼。」陸景初坐在車裡,冷峻的面容看著窗外的景色。
「聯繫國外的人,布控圍捕,我要活的。」
「已經吩咐下去了,會在機場那邊堵住,今夜凌晨人降落,直接在機場把人按住。」
「嗯,回吧。」
「那伊莉莎那裡?」
「你看著來就行。」陸景初沒有開口將放人。
既然是母女,那麼都脫不了關係,動他的家人,這件事就沒那麼簡單。
「回吧。」陸景初讓西蒙開車回醫院。
「好。」西蒙啟動車子,他的車駛出主路,餘下的幾輛保鏢的車跟在後面,路口處保鏢的車沒有隨行。
路上,西蒙的電話一直在響。
都是高層的電話,詢問關於老夫人的情況。
外界都需要陸氏新繼承人亮相,所謂主帥不出面,如何穩定軍心。
陸景初勢必是要從幕後走到幕前。
……
回到醫院,將西裝外套脫下,陸景初換上白大褂,剛進來時沒留意,發現桌上留著一份便當。
陸景初洗了手之後,走到桌邊,拿起上面的便簽看了兩眼。
字跡溫婉而精緻,筆觸輕盈,筆畫曼妙,如同她人的氣質一樣。
【我在陪奶奶,你要好好吃飯,乖哦,愛你的老婆大人。】
陸景初冷峻的臉上,漾開一抹溫柔的微笑。
坐下,安靜的吃飯,恰好,硯南州父親來敲門。
「景初,回來了嗎?」
「進來。」陸景初沉聲開口,自帶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場。
硯副院長得到允許進門來,將門關上後,一臉慈愛的口吻開口道:「陸醫生,我有事來跟你談談。」
「說吧,什麼事。」陸景初起身給硯副院長倒了一杯熱水,放在他落座的面前,自己坐下開始吃午飯。
換做別人,跟醫院副院長聊天,肯定都是畢恭畢敬的。
陸景初則是十分處之淡然。
反觀硯副院長,對外是醫院裡地位很高,在陸景初面前,有幾分微妙,私底下除了欣賞之外,更多了幾分敬重。
哪怕眼前的年輕人只是比他兒子年長几歲而已。
「老夫人已經度過危險期,醫院已經抽調了最權威的教授專家來,就是這段時間,老夫人受傷病危的消息傳播的有些負面影響。
有幾個研究中心的合作方都擔心……所以下個季度的合作方面,大家都有些別的考慮。」
硯副院長欲言又止,看著這面前優雅用餐的陸景初,語氣很是謹慎。
「那就麻煩硯叔到時候引見一下,大家坐下來談談後續合作。」陸景初沉聲靜氣的開口,聲線里沒有一絲溫度。
硯副院長屏息的動作瞬間放鬆了下來:「行,那就明天我組個局,大家吃頓晚飯!」
「嗯。」陸景初頷首,目光清涼淡漠,卻也沉穩。
「好,那你先吃飯,我去準備一下!」硯副院長端起面前的水杯,一飲而盡。
像是完成了某種艱巨任務後的暢快,喝完之後,立馬一臉笑意的出門。
等到硯副院長離開,將辦公室的門關上後,陸景初放下手中的筷子,翻看了西蒙發來的消息。
伊莉莎哮喘病犯了,沒有審問出什麼計劃。
陸景初看著那上面的消息,與自己預料中的一樣。
這件事情,伊莉莎怕只是被利用了。
她一個久居國外的老年人,忽然回國,唯一能說明的是她那個養女問題更大。
西蒙將伊蘇拉的資料也都發了過來。
光看學歷和簡歷,在聯合那日在餐廳外見過的一面,感覺有些差異。
那個女人的眼神,似曾相識。
陸景初沉思片刻,放下手機,自顧自吃飯。
用完午餐,他上了重症監護室。
他先去看了陸老夫人的情況,生命特徵平穩,卻沒有甦醒的跡象。
這種情況有幾分不太好,陸景初彎身體病床上的小老太將被子掖好,看著她短短時間,花白的頭髮,心疼的緊:「奶奶,你可要快點醒,知意為了你眼睛都哭的腫腫的,再哭下去,都要看不見了。」
陸景初掖好被子,順便輕輕摸了摸她發白的頭髮。
向來沉穩持重的男人,在這一刻也紅了眼眶。
陸景初強忍著痛苦的情緒,檢查了各項數據後,整理了一番情緒,快步走出了病房。
從重症監護室走到病房,陸景初看著虛掩的門,裡面傳來的兩道熟悉的聲音。
「知意,一組的同事都挺擔心你,大家都想來看你,我擔心會吵到你休息,我跟月月就做了個代表,這些錢是大家的一點心意,你先收下吧。」
徐葉航拿出一個比較厚的紅包,裡面裝著最少幾千元。
「大家都怕你不收轉帳,所以特地跟財務兌的現金,你可要收下。」喬初月握著自己好姐妹的手勸道:「我這裡還有上次他給我轉的一筆巨款,你要用可以開口,不管怎樣,有我們大家在,奶奶一定會平安脫險的!」
喬初月也是打心底喜歡陸老夫人,只是沒料到,那麼恐怖的事情竟然就發生在他們身邊。
我眼睛腫腫的,我淡淡笑了笑:「不用大家破費,我們有足夠的醫藥費給奶奶治療。」
「聽說兇手都暴斃了,估計也沒有賠償,先收著吧,奶奶上年紀了遭了這種罪,醒過來也要好好修養,到處都要花錢的。」喬初月將徐葉航手中的紅包拿過來,直接塞在了被子底下:「不要客氣,到時候你婚禮,給我們每個人多準備兩道大菜,一樣的。」
我有些不太好意思:「月月……」
正說著,陸景初推門而入:「這裡信號不好,你們怎麼來了?」
「我找硯醫生,他告訴我的。」喬初月說道。
「陸醫生,我在網上看到好多新聞和八卦……你看了嗎?」喬初月實在忍不住好奇。
網上說的什麼都有,大家都說陸奶奶身份不一般。
這一場意外,足以震撼整個政商圈子。
越看越離譜了。
說起八卦我腦海中立馬閃過那條快閃信息。
「什麼八卦,給我也看看。」我手機沒信號,壓根看不到什麼外界的消息和傳言,之前也害怕面對,一直沒敢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