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無雙的男人,個子高挑,燈光從他身後打下來,面前投下一片陰影,將我整個籠罩,看了一眼有些無辜眨眸又有些可愛的女人。
「沒事,我把衣服脫下來洗一下,然後穿上就好。」
我沒有特別嚴重的潔癖。
而且這裡也沒有我換洗的衣服。
「好,我在外面,有事叫我。」陸景初並沒有強求。
「好的。」我點了點頭,那張揚起的小臉一臉乖巧的樣子。
陸景初唇不著痕跡的抿了抿,眼神溫柔帶著幾分寵溺。
接著頎長的身形走出浴室里,順便將門關上。
我見他出去了,然後小心翼翼的走到門邊,輕輕將鎖落下。
外面的陸景初一身隨意的打扮,口袋中的電話響了,他走到窗邊,接起電話。
「BOSS,我查了,剛才那輛失控的車,有前科,但跟大嫂沒結仇。」
陸景初站在窗戶邊,神色凜然,攏起的眉峰看得出來他心情非常不好。
忽然浴室里傳來一聲響動。
像是什麼東西砸在地上。
陸景初心裡一緊,關心則亂的他,立馬推門進入。
「老婆,發生什麼事了?」陸景初像是一陣疾風一樣。
深邃的黑眸看來,我動作像是慢了半拍一樣。
「陸哥!聽說你早上出事了?」硯南州風風火火的跑過來。
我感覺門開後帶進來一股涼風。
但人剛開門便被陸景初低斥一聲:「滾!你嫂子在!」
「好的!」硯南州很識時務的,開門,立馬關門。
「抱歉。」陸景初立馬道歉,然後斂下眼眸,關門退出。
我:「……」
我木訥的撿起衣服慢慢穿上。
這可是他的辦公室……
陸景初走到走廊邊上的窗戶站著吹風。
陸景初出來,餘光有一抹黑色的身影,我看過去。
陸景初淡然的眼眸掃過來。
他身形挺拔站在窗邊,穿著一襲純黑色的正裝,完美的剪裁勾勒出修長挺拔的腰身,清冷如煙的眉峰,高挺的鼻樑,深邃如墨的雙眸,泛著淡淡櫻色的薄唇,組合成了一張完美驚艷到了極致的臉。
清風吹動他那柔軟的黑髮,整個人清冷高貴帶著幾許柔和。
反觀我,秀麗清純的臉上紅撲撲的,又黑又長的睫毛緊掩著那一雙剪水秋瞳輕顫,裡面蘊含著怒火。
晶瑩剔透的雪肌玉膚閃爍著象牙般的光暈,陸景初本來被風吹散的思緒,在看到我那白皙秀麗的小臉,剛才的一幕又自動浮現。
呆呆的,還挺可愛。
「你怎麼進來了,我又沒事!!」我手裡捏著手機,白淨的小臉看到陸景初不自覺的更紅了幾分。
他的聲音很有磁性,顯得很穩重,給人一種安全感,感覺很踏實。
「你剛才……」
「我擔心,所以忘記了。」陸景初臉上波瀾不驚,始終淡淡,墨眸盯著眼前這張生龍活虎的小臉,菲薄的唇不自覺的抿了抿。
他在笑!?
他還笑!!
「等以後你換衣服的時候我就專門去開門!」我咬牙壓低聲音說道。
「好啊。」陸景初不怒,笑容更深了。
這男人本來就生的極好看,之前一直冷冰冰的,忽然笑起來更加帥了。
真是,看的我心跳都加快了些。
「我不僅要看,我還要偷拍!」
「我的身體只給你一個人看,其餘的誰敢看,戳瞎她的眼。」
噗……
這一臉嚴肅的口吻。
「我借了吹風機,給你吹頭髮。」
我的頭髮很長,之前一直紮成簡答的馬尾,放下來時,快及腰了。
陸景初見我老實了,便也站直身子,看著我乖巧背影,嘴角微勾。
我的發質很好,發量很多,吹乾的話,得要大半個小時。
我坐在沙發上,將風量開的最快溫度也最高。
陸景初走到我身邊,將我手裡的吹風機拿過來。
「吹風機要離遠一點,風速不要太快,溫度不要太高,對頭髮不好。」
陸景初說著,將風速溫度都調成適度,然後手指輕輕的撥弄著我濕噠噠的頭髮。
「你頭髮怎麼留這麼長,不覺得累脖子嗎?」
「因為賣錢啊。」
我乖巧的坐在沙發上,雖然很驚訝陸景初給我吹頭髮,既然大BOSS願意,我還是老實接受的好。
眉若星河,唇紅齒白。一張紅紅的小臉,帶著幾分可愛,乖巧的坐在那裡,就像一個乖寶寶一樣。
「……」
「賣錢?」陸景初愛惜的撥弄著我的頭髮,這個回答,讓他心裡一陣錐痛。
「我的頭髮可以賣到八百塊呢。」我並沒有半分悲情的渲染,而是如實相告。
語氣里還有幾分小驕傲。
似乎再說,你看我頭髮是真的好吧,可以賣這麼多錢呢。
陸景初那傾倒眾生的俊顏上,臉色冷淡,好像冰凍凝結了一層冰霜,視線落在手裡的墨發上,神色凝重。
「虧了,你的頭髮,無價。」陸景初輕輕的晃動這吹風機,對著我小腦袋,慢慢的吹著。
「說笑呢,這世間所有的一切其實早就暗地裡標好了價格,無價之寶是對於在乎的人來說而已。」
我甜笑的小臉上,淡淡的咧開一抹燦爛的笑 。
語氣帶著看透世間的透徹感。
「對我來說,無價。」陸景初很認真回道。
我聽著那悅耳動聽的宣誓語氣。
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對他來說無價?
「為什麼。」幾秒之後,我還是沒忍住問了出聲。
「因為我在乎。」
陸景初很耐心,很溫柔,像是對待珍寶一樣,輕輕的撥弄著我的濕發。眉宇間滿是認真的深情。
「頭髮太長了,頸椎會受不了,修一修吧。」
「剛才還說無價,現在要我修一下。」我噘嘴,小臉鼓成一本包子一樣。
這副模樣,怎麼感覺有種被爸爸疼惜的感覺呢?
「要什麼,隨便提。如果你要我,也可以,我也很貴,符合你的無價。」
「噗……」我坐直的身子,瞬間笑趴。
陸景初鬆手,那絲綢般的墨發從手掌心滑過,再看我笑的彎下去腰的樣子。
「是不是肚子疼了?」陸景初緊張的蹲下身來,見我身體不舒服,他格外緊張,格外在乎。
「沒事,沒事,你是一對王炸,我要不起。」我立馬憋住笑。
陸景初伸手在我額頭彈了一下。
他明明說的很認真,我總是這副假不正經的樣子。
不知道是真不懂,還是裝傻。
沒關係,來日方長。
循循善誘這個道理他還是了解的。
「坐好,把頭髮快點吹乾。」陸景初板正我的腦袋,不許我亂動。
我正襟危坐,兩人沉默著,只有吹風機發出嗡嗡嗡的聲音,盛夏的晚上,除了蟲鳴聲,最好聽的便是這溫暖呵護的聲音了吧。
「頭髮差不多都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