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分頭行事

  早朝結束之後,文武百官已然退去,寧曉菱留下黃俊與王封安,幾人來到紫宸殿的偏廳。

  「黃俊,剛才幸虧有你,否則本宮還不知如何撐下去!」寧曉菱由衷感激,滿懷欣慰地看著黃俊,「對了,這封血書真是太上皇所寫?到底怎麼回事?」

  「屬下和太上皇還在蘄國地牢時,有天蘄毅前來告訴太上皇,說什麼上天終於做出報應,讓太上皇無人送終,說皇上和顕王爺都出了意外。蘄毅離開後,太上皇沉默了良久,最後說出他的想法和擔憂,以防萬一,便寫下這封血書!」

  原來如此!東方敖應該是聽了父親蘄毅的話,才鬱結成疾吧。

  思及此,愧疚感重新襲上寧曉菱的心頭。

  「雖然蘄毅向太上皇炫耀話娘娘會跟蘄昕成親,但太上皇始終相信娘娘您最後關頭不會嫁給蘄昕,還說娘娘的心永遠只屬於皇上!」黃俊繼續稟告。

  寧曉菱心中悲悵開始轉為苦澀。料不到,看得最清楚的人是東方敖!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

  「對了,娘娘,您怎麼會有皇上的手諭詔書?紙上的內容確實皇上所擬?」這次,輪到黃俊疑問。

  寧曉菱搖了搖頭,「是我模擬皇上筆跡所寫!我早想到楊尚書等人不會輕易讓我監國,要他們心甘情願,必須有所證明,於是我昨日取出皇上曾經擬過的聖旨,模擬筆跡寫出這封『詔書』。」

  寧曉菱在現代任職裁判官期間,受理的一宗案件涉及筆跡驗證,當時為了破案,她還特意去研究筆跡模仿,想不到對現在起到幫助。

  本來,她還擔心楊尚書等人識破,孰料他們看也不看,或許,他們壓根就沒想過會有人膽敢偽造聖旨吧。

  「可惜他們冥頑不靈,歧視女性,儘管我有假聖旨也奈何不了他們,幸虧還有這封血書!」寧曉菱再次向黃俊投以感激一瞥,「黃俊,真的非常感謝你!」

  「娘娘言重了,屬下應該的!」黃俊謙卑一笑。

  「代為監國一事總算告一段落。現在我有任務派給你們!」

  「娘娘請說!」黃俊和王封安不約而同地應。

  「太醫們對太上皇的病愛莫能助,我想看看民間有無秘方,黃俊你負責出宮暗訪。至於王封安,你與皇上的東南西北四傑和其他精兵,散發到全國各地去尋找,記住,務必暗中行動,不能讓人發覺。」

  王封安聽後,想起一件事,連忙詢問,「啟稟娘娘,那蘄國呢?萬一皇上還在蘄國,我們要不要派隊人馬去蘄國繼續尋查?」

  「蘄國那邊有我父皇負責,他們熟悉地形,找起來更容易。父皇答應一有消息立刻告訴我!」

  「嗯。那好!屬下這就出發。」王封安點頭領旨。

  黃俊則說出另一擔憂,「娘娘,我們都離開,豈不是剩下您一人孤軍奮戰?」

  「這個無需擔心,剛才你們也看到了,大部分朝臣都是真心服我。目前國泰民安,楊尚書他們想反抗也無門。而且還有司南國師幫我呢。憑我們兩人的智慧,中西合璧,應付那些牛鬼蛇神綽綽有餘。」為了讓他們放心,寧曉菱開起了玩笑。

  黃俊和王封安靦腆一笑,終也放下心來,「那娘娘一切保重!有何急事請用信鴿轉告屬下,屬下會第一時間趕回!」

  「好!謝謝!」

  黃俊和王封安刻不容緩,開始了各自的任務。

  寧曉菱在太監宮女的陪伴下離開紫宸殿,回到寢宮。剛跨進殿便見若干名打扮華麗的嬪妃恭候多時。

  原來,寧曉菱一回來就給楊德芙下馬威一事早就傳遍後宮。如今又代為監國,地位更加顯著。

  後宮妃嬪開始誠惶誠恐,揣測議論,一些懂得見風使舵的嬪妃已迫不及待前來巴結和討好。

  「皇后姐姐,您回來了!」眾人螞蟻般地湧向寧曉菱。

  「還是叫本宮皇后娘娘吧!」寧曉菱想也不想,首先道出這句話。她們叫她姐姐,像是時刻提醒她在與別的女人分享丈夫!

  有位妃嬪很快領悟過來,諂媚地道,「皇后娘娘剛下朝一定累了,來,快來坐下。」

  「皇后娘娘請用茶!」另一嬪妃也趕緊獻上熱茶。

  寧曉菱本就覺累,便也不做扭捏,順著她們的意思坐下,大大方方地接過茶水,喝了幾口。

  「皇后娘娘深明大義,母儀天下,不辭勞苦為皇上分憂國事,令臣妾萬分佩服和崇仰。娘娘若需幫忙請儘管開口,臣妾必定全力以赴,在所不辭。」那口齒伶俐的嬪妃又道。

  「皇后娘娘為皇上做事,臣妾等人就為娘娘做事,以皇后娘娘為榜樣!」其他妃子也紛紛表面立場和心意。

  面對她們的爭先恐後,寧曉菱只是淡笑,不以評論。她們的身份註定了她不可能跟她們達成共鳴!

  任她們諂媚恭維了一陣子,寧曉菱找藉口送走她們,然後自己也走向御書房。

  剛坐下不久,東方曦凌突然闖進,直奔她的身邊。

  寧曉菱注意力從案卷中抽離,抱起他,替他抹去額上的細微汗珠。

  「母后,凌兒不要您當皇帝!」東方曦凌抱怨出聲。

  寧曉菱愣了愣,隨即道,「母后並非皇帝,母后替父皇處理一些國事而已!」

  「那凌兒也不要母后替父皇處理國事,母后已經兩天沒陪凌兒玩了,寶兒她也抗議了!」東方曦凌嘟起小嘴,手指在寧曉菱美麗的容顏上摸來摸去。

  「父皇不在,母后要幫他看好國家,照顧好黎民百姓!」寧曉菱抓住他柔嫩的手指頭,放進嘴裡輕輕一咬。

  「不是還有很多大臣嗎?他們享用朝廷俸祿,就有責任分擔國事!」東方曦凌反抓住寧曉菱的手指,也放進口中輕咬。

  「他們當然會為國家效勞。但母后是父皇的妻子,父皇不在,母后要肩負起父皇的擔子。我們是皇朝的領導人,不能不負責任,凌兒明白嗎?」寧曉菱順便教他一些道理和責任。

  「那父皇何時才能回來?凌兒想父皇了!」

  何時回來?寧曉菱怔了怔,她,又何嘗不是時刻想著他!

  「母后……」

  「凌兒放心,父皇很快回來,他捎了信,說不用很久就辦完事,還說買了許多小玩意給你和寶兒呢!」

  「真的?」東方曦凌一聽這好消息,之前的不悅立時消失,開始雀躍起來。

  「當然!」

  「哇,太棒了!多謝母后,多謝父皇!」東方曦凌抱住寧曉菱的脖子,開始在她臉龐落下連綿不絕的細吻。

  寧曉菱也不停親吻他,心中激盪澎湃,對東方辰的思念又如潮水,讓她久久無法平復。

  接下來的日子,寧曉菱開始正式投入忙碌的工作。

  親身經歷過之後,她才發覺做皇帝不是一般的辛苦,每當她被繁雜瑣事擾亂得身心疲憊時,不禁猜測東方辰當時是否也會這樣,於是對他又多了一份心疼和愛意。

  幸虧當前屬於太平盛世,平時煩的也就那點瑣事,故寧曉菱還不至於犯愁,也不用擔心自己應付不了而受到楊尚書等人的質疑。

  東方敖的病仍沒起色,寧曉菱每天都抽空親自推他出來曬太陽,明知他聽不到,她還是很耐心地與他說話。太醫在不斷鑽研,黃俊也繼續尋訪天下名醫,她堅信,終有一日,東方敖定會康復。

  另一廂,尋找東方辰的工作也從不間斷,儘管毫無結果,寧曉菱始終不放棄,她認為,既然上天賜給他們宿命姻緣,那麼她和他在這一世必定也會苦盡甘來,白頭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