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又是瞬間的寂靜,直到蘄昕的腳步聲響起,寧曉菱才轉過臉來,目送他逐漸走遠,跨過門檻,拉上房門。
她跟著下床,落了門閂,再次回頭時,東方辰正好出來。
「你,你怎麼不等我叫你再出來,萬一讓人看……」到字還沒說出口,寧曉菱便被東方辰吻住。
「唔——」
東方辰一手扣住她的頭,一手摟緊她的腰身,加深熱吻,還帶著懲罰意味。
良久良久,他才放開她,俊顏一片深沉,眼神陰鷙。
寧曉菱又羞又惱,瞪了瞪他,自顧走到床前。
東方辰疾步跟上,急促問出,「你是蘄國的公主?」
寧曉菱身體一僵,不吭聲。
「剛才那個男人是蘄國太子蘄昕,他想娶你?」東方辰又問。
「你不都聽到了嗎!」寧曉菱沒好氣地應了一句。
「你因何不拒絕他?還答應說考慮?」東方辰嗓音保持陰沉。若非大局為重,他方才就恨不得衝出來,打死那臭小子。
他這是什麼話?!聽他這自大霸道的口氣,寧曉菱心底竄起一絲不悅,賭氣地道,「那麼好、那麼優秀的男人,我能拒絕嗎?」
「他好?他優秀?」東方辰簡直氣煞,「你什麼眼光!」
「你在質疑我的眼光?那就是說,我之前選上你,根本就是瞎了眼?的確,你這個詭計多端、好色霸道、自私自大的男人,我是鬼迷心竅才與你一起!」寧曉菱被激怒了。
東方辰先是一頓,繼而怒氣騰騰地宣告,「反正你是朕的女人,是朕的皇后,你不能嫁給別人。」
「早在離開皇宮那一刻起,我就與你沒有關係!在你懷疑我腹中胎兒的時候,我便跟你毫無瓜葛!」
「你……好了,以前不管發生過什麼,都是朕的錯!寶寶是朕的骨肉。太醫說了,因為你中毒,才導致胎兒孕期有異。」
「太醫若是不說,你就不會相信我!」
「不,我相信你,早在太醫匯報之前,我已經相信了你。你不信的話,可以問凌兒!」
「幹嗎扯上凌兒!對了,凌兒呢,他還好吧?」想到兒子,寧曉菱氣焰減了不少。
「他……他很好,他在……宮中,整天念著你回去呢!」
「怎麼不把他一起帶來?」
「朕這次是為父皇的事而來,豈能帶他同往!對了,父皇的事一處理完,你就跟朕回去!」
「我不回!」
「你不回?莫非你想留在這嫁給那個蘄昕?」
「關你什麼事!」寧曉菱決定不理他,於是開始上床。
「好,就算不關朕的事,凌兒呢?你忍心扔下他不管?我想月華也跟你提過,凌兒他有多想念你!」東方辰也在床畔坐下。
寧曉菱頓時默然。她當然知道兒子思念自己,她又何嘗不是時刻記掛著兒子!
「菱菱,當朕求求你,你有什麼不開心,你想怎麼處置懲罰朕,朕都聽你的,只要你乖乖地跟朕回去,好嗎?」東方辰語氣重新軟了下來。
處置?懲罰?曾經滄海難為水!不管怎樣懲罰,都無法抹掉曾經發生的事情,最主要是,東方辰本性難改!
「菱菱,你到底怎樣才能原諒朕,你說話,說出來……」
「你走吧!」寧曉菱打斷他。
「菱菱——」
「你不是要查探太上皇被關在哪嗎?再折騰下去,天快亮了!」寧曉菱淡淡地提醒。其實,她可以告訴他東方敖的囚室,只是現在,她的心很亂,她想一個人靜靜,不想繼續面對他。
她心灰意冷的樣子,幾乎讓東方辰心膽俱裂,想來想去,最終說道,「朕會再來找你!還有,不論如何,朕不許你答應蘄昕的婚事!」
說完,東方辰起身,破窗飛去。
離開寧曉菱的住處,他飛檐走壁,敏捷快速地穿梭於整個皇宮,最後在皇宮最南面的一處停下。
門口有許多侍衛把守,他們表面看似漫不經心,其實謹慎戒備。
東方辰想,這裡應該就是囚禁東方敖的地方。
以免打草驚蛇,他只在暗處逗留一陣,而後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皇宮,回到下榻的客棧,與王封安探討一番才回到隔壁的房間,天色已經蒙蒙亮。
「父皇,您回來了!」
東方辰剛進門,一團軟綿綿的小東西撲進他的懷中。
東方辰微怔,隨即抱起他,一邊走向大床一邊道,「凌兒,這麼早就醒了?」
「嗯!」其實,他躺在床上整夜沒睡,一直焦急等待父皇的安全歸來,「父皇,找到皇爺爺了嗎?」
「父皇已查到皇爺爺被囚在哪,只是那兒戒備深嚴,父皇要從長計議,想辦法把皇爺爺救出來。」東方辰注視著兒子,憶起某件事,接著往下說,「凌兒,你知道父皇今天看到誰了嗎?」
「皇爺爺?」
東方辰搖了搖頭,「是你母后!」
「什麼?」東方曦凌立刻彈跳起來,「父皇,您說真的嗎?您不是在騙我吧?」
「是真的,父皇不但看到母后,還看到你妹妹!」其實,這次來蘄國,一方面是暗自查明東方敖被俘的真相,另一方面是東方曦凌經常對他說寧曉菱有可能在蘄國,於是他順便把曦凌帶上。
剛才之所以騙寧曉菱,是無意間得知寧曉菱竟然是蘄國公主,還聽到蘄昕對寧曉菱求婚,太多事情等待他去探究明白,而他又怕寧曉菱答允蘄昕的婚事,於是,他臨時想到另一個計劃。
寧曉菱是他的,生生世世只能跟他一起,他絕不允許其他男人指染她!
「父皇,母后在哪呢?您快帶我去見母后!帶我去見妹妹!」東方曦凌從驚喜中回神,迫不及待地嚷。
東方辰凝視著他,一會才道,「凌兒,你是不是一直希望母后與父皇和好,然後我們一家四口快快樂樂地在一起?」
「當然,這是凌兒的夢想!」
「那麼,你要聽父皇的話,務必要聽父皇的安排,否則……母后不要父皇了!」東方辰說著,擺出一副黯然傷神的樣子。既是真情流露,也是博取同情。
「父皇您別傷心,父皇要凌兒怎麼做?凌兒一定照辦!」東方曦凌小手撫上東方辰的俊容。
東方辰內心一陣欣然與感動,然後在東方曦凌耳邊低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