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放長線釣大魚

  「我們每次歡愛,你必定戴那個東西,你說喜歡過兩人世界,就算結婚也會等到35歲再要小孩。可現在,你才30歲,兒子卻已半歲。短短一年多時間,想不到變化真大!」董嘉雯自顧痛訴,眸間呈出陣陣哀傷,「澈,你以前對我說的那些話,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或者,全部是假的?」

  慢慢地董嘉雯開始轉過臉去,看向窗外的江水,「和你認識後,我第一年的生日願望是和你相愛,後來,實現了;第二年的生日願望是與你一起去M國,也實現了;第三年的生日願望是和你攀登拉什莫爾山,同樣實現;第四,第五年的也都實現了,而第六年,我希望在拿下奧斯卡影后的那一刻,你親自為我戴上象徵天長地久的求婚鑽戒,可惜……」

  董嘉雯苦澀一笑,語氣無限悵然和悲涼,視線回到寒澈的臉上:「知道我今年的生日願望是什麼嗎,依然是披上美麗的嫁衣,與你手牽手,在親朋好友的見證和祝福下結成連理。」

  董嘉雯神情切切,訴說衷腸,寒澈卻一直不給反應,只是一個勁地喝酒,喝完一杯,接著又倒一杯。

  董嘉雯也靜默下來,一口氣幹完杯中的烈酒,起身進入舞池,妖嬈的身子隨著激昂炫酷的音樂扭動起來。

  寒澈不知所思的目光,緊緊追隨著董嘉雯跳動狂野的身影,腦海閃出一幕又一幕的過往,每一個畫面,皆與她有關。

  不可否認,和她一起的六年,他很開心,很舒坦,沒有煩惱和狂躁,無拘無束,隨心所欲,然而這些感覺,是這一年來從沒出現過的……

  隨著胃裡酒精的不斷增加,寒澈思維漸趨混沌,眼前的一切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模糊,不久,他身子一斜,頭一歪,靠著沙發昏睡了過去,掌中酒杯緊攛,餘下的一點紅色液體,由於杯子傾斜而緩緩流向地面……

  時間飛逝,踏正凌晨零點,董嘉雯開始吹蠟燭,許願,除了呼呼大睡的寒澈,其他朋友都在助興起鬨,唱生日歌,吃蛋糕,高談闊論,差不多兩點鐘才散場。

  「阿澈怎麼辦,誰負責送他回去?或者打電話叫他家司機過來?」看著毫無知覺的寒澈,張少琪道。

  「不用,我會和他一起。」董嘉雯淡淡地應,見張少琪和李俊都露出驚訝之色,她於是用自嘲的語氣接著道,「你們放心吧,我雖然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但也非那種趁人之危的色女!」

  「還不是!你們瞎擔心什麼,就算真的發生那種事,也是嘉雯犧牲。」ELLA附和,還惡狠狠地瞪了自己的男友張少琪一眼。

  張少琪等人陸續離去,董嘉雯吩咐自己的司機送她和寒澈抵達某間五星級酒店。

  那裡的接待員均認得董嘉雯和寒澈,故態度非常殷勤,幫董嘉雯攙扶寒澈進入總統套房。

  隨著服務員離去,房間安靜下來,董嘉雯坐在床前,目不轉睛地盯著眼下的男人,完美的俊容,完美的體魄……每一處都是她深深迷戀的,她恨不得立刻將他剝個精光,再次體會回味那種久違的、只需一想便足以讓她欲仙欲死的雲雨。

  不過最後她極力壓住了自己的欲,什麼也沒做,因為她要照計劃行事,她明白今晚暫時的忍耐將會換來一輩子的快活!!

  於是,她在他身邊躺下,靜靜看著他,直到進入夢鄉……

  白天的到來驅走了寂靜的黑夜。

  寒澈劍眉微蹙,惺忪睡眼環視著四周環境,當他看到躺在自己身邊、衣衫不整的董嘉雯時,整個人呆住了。

  這時董嘉雯也緩緩醒來,嬌容美麗,嗓音帶著輕微的慵懶,「你醒了,有沒有任何不適?還殘留著宿醉的感覺嗎?」

  寒澈下意識地審視彼此的衣服,數秒,遲疑地問出:「我們昨晚……有沒有……」

  董嘉雯先是一愣,隨即撲哧一笑:「昨晚怎樣?你放心,我董嘉雯或許沒什麼值得驕傲,但有個優點就是不會強人所難,不會霸王硬上弓!我也有女子的矜持。」

  捕捉到她眼中的悲涼和哀怨,寒澈心底下意識地泛起一絲愧色,抱歉道:「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還有,昨晚給你添麻煩了。」

  「阿澈,我們之間幾時變得這麼生疏了?有必要這麼客氣嗎?」董嘉雯一聲悲嘆。

  寒澈薄唇微扯,欲言又止,而後起身下床,走向浴室。

  聽著裡面傳來的嘩嘩水聲,董嘉雯整顆心也頗不安定,腦子不停地打轉,直到寒澈出來她才從沉思中清醒。

  「我先走了。」寒澈直接走向門口,想到什麼似的止步,回頭對她說了一句生日快樂,才離開酒店。

  望著他消失的方向,董嘉雯臉上的笑意收起,眸中精芒湧現,沒有絲毫失落和挫敗,因為,她知道自己這是——放上線釣大魚!

  看到徹夜不歸的寒澈總算出現,如果是平時,凌亦薇會立即上前噓寒問暖。

  可這次她什麼也沒說,因為她已在今天早餐期間聽到邱雪蓮「無意」說出董嘉雯昨天生日,寒澈陪董嘉雯一宿的消息。

  寒澈也還是不理她,吃過東西後便倒床大睡。

  之後的日子,他開始夜夜出去,通常很晚才回,有時甚至整夜不歸。

  凌亦薇清楚他出去是見誰,這樣的打擊比以往都傷她的心。但她沒發作,只是獨自忍著痛苦,照顧好兒子。

  日子越來越難熬,她的心也開始變得迷茫,以前,無論受過多少委屈多少傷痛,她都沒想過離開他。

  但現在,她不知不覺萌發了這種想法。

  有時她會捫心自問,這樣的等待值得嗎?每當看到可愛稚嫩的兒子,她心底的無盡苦楚和悲酸便都轉成一個答案:值得!

  是啊,為了兒子,自己縱使痛不欲生,也要堅持下去。

  這天,她帶兒子在花園曬太陽,忽看到一個多時不見的人影,一個讓她忍不住落淚的熟悉人影。

  短短一個月不見,她竟如此憔悴和消瘦,望著眼前梨花帶雨、讓他不管去到哪都會牽腸掛肚的可人兒,寒君浩眼中霎時湧上一片暗色,修長白皙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爬上她蒼白的面容,替她拭去一滴滴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