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馬上有幾名守衛衝進來,接著又是一大批。
嚴秋棠準備就緒,手指快速撥弦,只聞聲聲哀叫,侍衛全部倒地!
寧曉菱一邊往外奔走,一邊大喊,把所有侍衛通通引進,好讓嚴秋棠的魔音制服。
「皇上應該很快知道東方顕被劫,御林軍必定搜查整個皇宮,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們先跟我回寢宮。」出了地牢大門,寧曉菱說出建議。
嚴秋棠猶豫一下,看看懷中還在昏睡的東方顕,只好點頭同意。
刻不容緩的,三人迅速坐上馬車,寧曉菱取出事先準備的太監服裝,讓秋棠給東方顕套上。大約一炷香功夫之後,總算安全回到辰佑宮,進入寢房。
由於奔波,東方顕的傷口開始爆裂,血流不止。嚴秋棠手忙腳亂,隨意抓起旁邊的毛巾捂住東方顕的傷口。
寧曉菱也趕緊從柜子里取出各種藥,問嚴秋棠,「你知道哪些可以止血?」
嚴秋棠辨別一番,抓起其中兩瓶,倒了一顆藥丸餵給東方顕,然後又在他傷口敷上藥粉。
血終於止住。此時外面卻傳來東方辰的叫門聲。
嚴秋棠大驚,快速站起,把手放到腰間,準備拔出軟劍。
寧曉菱按住她,搖了搖頭,一邊朝門外應了一句「我在換衣服」,一邊示意嚴秋棠扶東方顕躲到屏風裡面。
確保沒有任何破綻之後,寧曉菱除去外衣掛在一旁,走去開門。
「菱兒,你沒事吧?」東方辰一進門,立刻扶住寧曉菱兩邊肩膀,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一遍,確定她無損缺之後,高高懸起的心總算稍微安落,隨即責問,「你怎麼跑去地牢了?」
「我想去看看他怎樣,順便勸他降服。」寧曉菱早有準備,不慌不忙地回答。
「這些事讓朕來就好,你何必勞心。幸虧你沒武功,否則……」想起自己差點見不到她,東方辰心有餘悸。
「我沒事,只是……那些侍衛……」寧曉菱擺出一副難過的模樣。
東方辰摟住她,「只要你沒事就好,其他人無相干,而且那些侍衛只是輕傷。」
「對了,抓到東方顕和嚴秋棠了嗎?」寧曉菱突然問。
「還沒!」他剛才一聽她竟然私自去地牢,還碰上嚴秋棠劫獄,嚇得什麼也不顧,第一時間奔回這裡。
「那你這個時候應該有工作安排。」寧曉菱故作體貼,將他往門外推,「快去吧,我沒事。」
東方辰注視了她一會兒,在她光潔的額頭落下幾吻,又是叮囑幾番後才離去,還順便吩咐守衛加強警備,保護寧曉菱。
直到熟悉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並且消失,寧曉菱重新關好門,下了閂,然後回到屏風裡面,發現東方顕已然醒來。
「你沒事吧?」寧曉菱關切地問。
東方顕默視一會,才做聲,「為什麼救我?」
寧曉菱愣了愣,回答,「我欠你的!」
「僅僅是因為欠我?」
「我不想皇上將來後悔。」
「他利用你,你卻處處為他!」東方顕冷哼,語氣透出一股沒人察覺的酸氣。
寧曉菱淡然一笑,爾後轉開話題,「你們先在這呆著,等侍衛搜查完畢,我立刻送你們離開。」說完,徑直步出屏風,回到床上。
嚴秋棠趁著這段時間,開始為東方顕輸入真氣,替他療傷。
時間一點點的消逝,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外面再度響起敲門聲,是月華。
寧曉菱打開房門讓她進來,迫不及待地問,「外面情況如何?」
「侍衛尋遍皇宮各處但都毫無結果,一刻鐘之前,皇上已下令他們出宮追查。」
寧曉菱聽完,走到屏風後,「趁著現在皇宮守衛最鬆懈,你們趕緊出宮!」
嚴秋棠頜首,扶起東方顕,在月華與寧曉菱的掩護帶領下,乘車離開辰佑宮,直到皇宮西面一處。
「謝謝你!」嚴秋棠頭一次對寧曉菱道謝。
「無須客氣!」寧曉菱說完,看向一直沉默寡言的東方顕,數秒才道,「你們快走吧!」
嚴秋棠再次答謝,帶東方顕飛躍而起,很快消失於空中。
「小姐,您為什麼要這樣做?」月華終於問出困擾多時的問題。
為什麼這樣做?寧曉菱怔然,許久才恢復過來,一邊踏上馬車一邊吩咐,「我們回去吧!」
月華還是滿腹疑雲,卻只好跟著上車。
寧曉菱回到寢房不久,東方辰再次歸來,高大的身影徑直走到床前。
「怎樣,抓到東方顕了嗎?」寧曉菱靠床背而坐。
東方辰搖頭,憶起暗衛的稟告,不由提問,「你剛才去了皇宮西面?」
「我見睡不著,於是駕車到處走走,順便看看什麼情況。」寧曉菱又是很快講出事先想好的藉口。
「你怎麼不跟朕說一聲!東方顕他們隨時出現,萬一他們再次劫持你可怎麼辦!」東方辰忍不住低斥。
「不會的,他們就算還在皇宮,也一定躲起來,絕對不敢再露面。」寧曉菱不以為然。
東方辰默然,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然後轉身,在房裡度步,凌厲的目光四處張望,驚見衣櫃角落處一片血紅。
「這是什麼?」一條沾滿血跡的毛巾出現在寧曉菱面前。
寧曉菱一看,大驚失色。天,她只記得清理屏風後面,卻遺漏了這塊東西!
東方辰見狀,想起下午的種種,赫然明白過來,勃然大怒,「是你?你放走他?!」
「我——」
「為什麼?」
寧曉菱見事情無法隱瞞,乾脆坦白承認,「我是為了你好,為了大局著想!」
「為朕好?為大局著想?」東方辰冷哼,「你懂什麼!憑什麼自作主張,憑什麼干涉朕的事情?」
「我是你的妻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寧曉菱硬著頭皮,準備跟他解釋,「其實,東方顕他……」
奈何,怒火攻心的東方辰根本不聽她解釋,已經暴跳如雷地吼出,「朕是你的夫君,朕是你的天,你所做的一切都要聽從朕的安排,而非自作主張,自以為是!」
第一次見他發這麼大的脾氣,寧曉菱被嚇得哆嗦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