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突如其來的嬰兒的哭啼聲在這寂靜的夜裡格外的震動人心。
寧曉菱一聽,立刻翻身坐起。
東方辰及時截止她。
「是寶寶,寶寶醒了!」寧曉菱焦急、心疼不已,發現東方辰面色沉鬱得嚇人,於是勸慰他道,「我明晚再補償你……你不是要迎娶我嗎?在我們的新婚之夜,我會給你意料不到的驚喜!」
新婚之夜?意料不到的驚喜?東方辰愣住。
寧曉菱趁機穿上內衣褻褲,外加一件薄薄的睡衫,火速下床奔到門口,伸手一拉房門,發現兒子哭得鼻涕口水都混在一起了。
「對不起小姐,打擾到您了。」月華滿面愧色,還有些許怯意。東方曦凌半夜乍醒,奶娘們無法哄住他,不得已把她叫過去,誰知她也同樣束手無措,大夥慎重考慮了良久,才決定走這步。
寧曉菱一邊接過兒子,一邊安慰她,「沒事,我明白!」看來,她得慢慢疏遠兒子,不能再讓他這麼黏自己。
發現東方曦凌停止哭泣,月華大舒一口氣,詢問寧曉菱,「小姐,要奴婢幫些什麼嗎?」
「小皇子今晚就在這睡了,你也快去歇息吧。」寧曉菱交代完畢,關好房門,抱著兒子回到床上,發現東方辰仍然裸身露體地呆坐著。
她兩腮一熱,低聲提醒他,「皇上,趕緊穿衣吧,以免著涼。」
東方辰緩緩抬頭,欲求不滿地望著她,視線轉到已在寧曉菱胸前酣然吃奶的兒子,俊顏更是陰沉無比。
寧曉菱見狀,不由發笑,「你呀,都啥年紀了,還跟兒子吃醋?」
東方辰心情還是很不爽,再瞟了一眼兒子,炙熱的目光對上寧曉菱,認真地講,「記住你方才的承諾。」
「嗯?」寧曉菱一時憶不起來。
「新婚之夜,意想不到的驚喜!」東方辰脫口而出。
「啊?」寧曉菱瞪大眼睛。意想不到驚喜?為了讓他放開她,她剛剛只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
「菱兒!」
意識到他語氣中的不悅與不滿,又看看懷裡一派安然的兒子,寧曉菱心想就暫時敷衍他,於是點了點頭,「那……好吧!」
「朕是認真的!」東方辰神情異常嚴肅。
「呃,行!」寧曉菱低應著,不禁暗暗埋怨自己自找苦吃!但是一會兒後,她臉上的懊惱神情瞬即隱去,唇瓣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新婚之夜的驚喜,有著落了!
東方辰總算放心,渾身慾火也逐漸消退,穿好褻褲,像往常那樣光著上身,徑直躺下。
「皇上,不如讓芙妃與那嚴秋棠在中秋夜宴表演一下?」寧曉菱忽然提議。
「為何?」東方辰困惑。
「呃,」該找什麼理由呢?寧曉菱靈光一閃,輕快地答,「芙妃與嚴秋棠技藝過人,琴聲好比天籟之音,她們擁有這等才華,不該被埋沒,而且有她們的助興,宴會必定更加精彩,氣氛會更高昂。」
東方辰並無立刻接話,內心狐疑不減,他明白寧曉菱大方得體,可他不信她會大量到如此地步,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對他的愛不夠深,想到這,他心中不由一慌。
「既然要成為你的皇后,我就得母儀天下,胸懷大量,笑對你那些妃子。」寧曉菱解釋著,稍微停頓後繼續道,「或者,你願意解散後宮?」
東方辰瞋目結舌,不知如何回答。
「倘若我真要你解散後宮,你一定會講,菱兒,留住她們只是為了均衡朝堂勢力,讓朕更好打理江山,朕的心只屬於你,人也是!」寧曉菱笑吟吟的,自顧敘述。
表面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實則她的心底已經開始泛起苦澀與無奈。有哪個女人願意與人分享丈夫,儘管是名分上也不行!
然而,他是皇帝,目前就算他的愛足以讓他解散整個後宮,那將來呢?他會獨守著她一輩子嗎?不是她缺乏自信,而是很多事情根本不到自己控制。他是皇帝,只要喜歡,他隨時可以納入新妃。
「菱兒——」東方辰從來不知自己也會面臨啞口無言。
沉吟片刻的寧曉菱,一個深呼吸之後,展顏粲齒,整個人故作輕鬆,「好了,我理解你的難處,以後的事……慢慢再說吧。」寧曉菱話畢,視線回到懷中,兒子睡著了!
小心翼翼的,她將他放在床上,自己也跟著躺下,背對著東方辰。
東方辰心中萬般滋味,滿面沉思地望著她挺直的背脊,忽然伸手摟住她的蠻腰,整張臉緊緊貼在她的背部。
室內瞬息之間靜了下來,只有彼此間的呼吸聲在相互交錯,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寧曉菱轉過身來的時候,發現東方辰已然進入夢鄉。
漆黑明亮的眼珠一眨也不眨,絕美的容顏布滿思潮,寧曉菱心潮澎湃,定定凝視眼前的人——她兒子的父親,她深愛的丈夫。良久良久,睏倦的眼皮再也撐不住,緩緩地闔上……
翌日,東方辰迫不及待讓人草擬聖旨,在朝堂上宣布封寧曉菱為後。大部分朝臣給予支持與贊同,只有少數朝臣,因為家族有人是東方辰的嬪妃,心中難免不甘,但是也沒辦法。
目前後宮四妃當中,柳妃已死,楊德芙大勢已去,至於林映雪,儘管她父親不像東方辰之前編造的「賽冷斯身世」中那麼歹毒,卻也實力一般,故寧曉菱算是最有資格的皇后人選。
寧曉菱育有皇子,深得東方辰寵愛,又加上聰敏過人,在這個男尊社會有權參與國事,一切的一切,大家看在眼中,心知肚明。因而這次的封后比上次的封妃還順利。
中秋佳節,人月兩團圓,皇帝大婚,更是喜上加喜。
東方辰早就頒令下去,大赦天下,免稅兩年,舉國上下一片歡騰,百姓無不興奮歡喜,感謝他們偉大的皇后娘娘,讓他們享受到此種難得的好處。
本來,根據當朝習俗,皇帝娶妻同樣也要遵循納采、問名、納吉、納徵、告期、親迎等一系列繁縟禮節,可寧曉菱不是古代人,東方辰多次問她來歷,揚言希望邀請她家人來參加婚禮,但都被她蒙過去。東方辰明知寧曉菱在找藉口,卻也由她,還幫她編造種種理由以消除朝臣對她身份的疑惑。
也因為這樣,他們的婚禮程序只從結婚當日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