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楊德芙得知真正的兇手

  偌大的寢房內鴉雀無聲。除了在給寧曉菱把脈的黃太醫與焦急等待結果的東方辰，再無其他閒雜人。

  一會，黃太醫將寧曉菱的手輕輕放下，站起身，滿臉遺憾地對東方辰稟告道，「皇上，貴妃娘娘的龍種，已經沒了！」

  儘管已猜出結果如此，東方辰還是難免鑽心刺骨的痛。

  「皇上，節哀順變！請別太過傷心，您與娘娘年紀還輕，很快會再有龍子的！」黃太醫安慰著。

  東方辰抿唇，忽然想起什麼，連忙問，「那藏紅花粉沒問題吧？菱貴妃的身體有無其他事，朕是指這次的流產對以後的生育沒影響吧？不會出現像上次芙妃那種情況吧？」

  對於東方辰一連竄的問題，黃太醫甚感納悶，卻也如實回答，「皇上請放心，芙妃娘娘上次是因為夾雜了寒宮毒草，而貴妃娘娘這次只是服用了普通的藏紅花粉，只是導致龍種失去，並無其他副作用。貴妃娘娘本身體質好，再加上微臣開藥調理，會很快康復的。」

  東方辰聽後，高高懸起的心總算開始放下。落胎藥是柳從容給的，他真害怕，真害怕那柳從蓉會在藥裡面做手腳。幸虧上天保佑！

  「皇上若沒其他事，微臣先行退下，微臣去準備藥湯，好讓娘娘醒來服用。」黃太醫提出請示。

  「娘娘何時醒來？」

  「回皇上，估計再過兩個時辰會醒。」

  「嗯，你去忙吧！」東方辰應了一句，朝前幾步在床畔坐下，抓起寧曉菱的皓腕，輕輕揉搓著。

  黃太醫出去不久，月華走了進來，給東方辰遞上一杯茶，「皇上，先喝口茶吧，您一定渴了！」

  聞著那股清甜的茶香味，長時間滴水未進的東方辰這才意識到口乾，於是鬆開寧曉菱的手，從月華那接過茶，仰頭一飲而盡。

  驀然，月華跪下，面帶哀求，「皇上請別怪罪小姐，小姐之所以那樣做是有苦衷的！」

  東方辰愣然，隨即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你跟朕出來！」

  出到偏殿，月華再度跪在東方辰面前，低垂著頭，滿眼淚水。

  「告訴朕，到底是怎麼回事！」東方辰端坐著，瞪視月華，沉聲地問。

  月華哭哭啼啼，大約花了一盞茶功夫總算講出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然後辯解，「奴婢剛開始也覺得小姐的決定有點不妥，曾想過告知皇上，可是小姐有言在先，奴婢心想已經出賣小姐一次，故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再犯。所以……」

  「所以你就任她胡來，還配合她扼殺朕的龍胎？」東方辰一時氣憤，提腳狠狠地朝月華踢去。真是可惡，如果這奴才能提前告訴他，根本不會發生這些事！

  立刻倒地的月華，她忍住疼痛，重新爬起，繼續跪著求情，「奴婢知情不報，奴婢罪該萬死，只望皇上饒過小姐。小姐對肚裡的龍種也有濃濃的不舍之情，她是經過多番掙扎才做此決定，小姐絕非殘忍之人，之所以忍痛割愛，一定是有苦衷。」

  苦衷？到底什麼苦衷導致棄骨肉不顧？東方辰哀傷黯然。

  這時，許公公進來稟告，「皇上，柳妃娘娘已經帶到！」

  東方辰一聽，迅速肅正面容，吩咐，「讓她進來！」同時令退月華。

  許公公帶柳從蓉進來之後也受命離開，整個偏殿只剩東方辰和柳從蓉。

  東方辰俊顏陰霾，黑眸蓄怒，死死瞪著柳從蓉。

  柳從蓉毫無懼怕，維持一貫的淡然，靜靜地站著，眼睛不知定在哪個點上。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無視朕的命令，將朕的話當耳邊風？」終於，東方辰叱喝了出來。

  「臣妾愚昧，不知皇上此話何意！」柳從蓉仍是一副溫和的模樣，不卑不亢。

  「上次，你暗中下毒害芙妃失去龍種且喪失生育能力；這次，你私下煽動且協助菱兒落胎。看來，你真恨不得讓朕斷子絕孫？！」最後那句話，幾乎是從東方辰牙縫裡蹦出，他兩手已因憤怒而緊攥成拳。

  柳從蓉倏然一震，不過慌亂的心很快平復下來，不以為然地道，「臣妾視菱貴妃為朋友，幫朋友解決她不想要的東西，又有何錯？」她尚未知曉寧曉菱最終決心喝藥的真實原因。

  「什麼叫做不想要的東西？那是朕的龍胎！」儘管那天晚上的事情還沒弄清，東方辰潛意識裡已相信了寧曉菱。

  柳從蓉不語，只是笑，笑容里有股嘲弄和痛快的意味。

  東方辰見狀，更是火冒三丈，大發雷霆，「你給朕看著，朕這次對你絕不輕饒。」

  柳從蓉一點害怕之色也沒，鎮定的聲音還透著一絲挑畔和譏諷，「你會嗎？你不怕寧曉菱傷心？你給寧曉菱的獨寵讓她在後宮成為公敵，只有我是真心待她，只有我不會加害她，你忍心讓她一個朋友也沒有？皇上!」皇上二字，柳從容故意拖長語氣，分明想氣死東方辰。

  果然，東方辰氣得渾身發抖，連嗓音也顫了，他暴跳如雷地朝外吼了一聲，「來人！」

  幾名侍衛連忙走進。

  「給朕把這該死的女人……這該死的女人……」東方辰氣急敗壞，最後關頭還是沒把話說出，轉為令退侍衛，「沒事了，下去吧！」

  侍衛們錯愕，懷著疑惑退出殿外。

  「皇上英明！」柳從蓉輕輕拍掌，臉上掛著得意之色。

  「哼，別以為朕就此罷休，朕現在不處置你，是不想菱兒痛上加痛，等她身體完全康復之後，朕一定給你制裁！」

  「是嗎？看來臣妾要做好心裡準備嘍。」柳從蓉話雖如此，可她那態度，分明在顯示東方辰不敢對她怎樣。

  東方辰青筋猛凸，怒氣騰騰地往外走，剛到門口時，嘎然止步，回頭再做警告，「你最好給朕安分一點，若對寧曉菱做出任何傷害，朕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臣妾說過，對於朋友，臣妾絕不加害，只會幫助！」

  東方辰一聲冷哼，抬腳跨過高高的門檻，揚長而去！

  看著空蕩蕩的門口，柳從蓉幸災樂禍地自言自語，「東方辰，想不到你也有今日，老天有眼，派個女人來收拾你，收拾你這個野心勃勃、驕傲自大、一向視女人為玩物的魔鬼！你活該！哈哈哈！」

  尖銳的笑聲縈繞在廣闊的殿內，有點陰森、有點駭人、還有一點點悽然。好一會她才止住笑，心花怒放地步出殿外。

  柳從蓉的身影剛消失，其中一扇敞開的窗戶猛然映出楊德芙的身影，艷麗的容顏已經扭曲，顯得格外猙獰。

  本來，她打算偷偷留下看好戲，想不到無意中聽見這個消息！原來，加害她的兇手不是寧曉菱！而是……而是那個寒酸孤傲的柳從蓉。這口氣，她無論如何也咽不下！

  懷著滿腔的怒火，楊德芙迅速衝出辰佑宮，很快回到自己的芙蓉宮。

  一直在殿裡等候的嚴秋棠，對楊德芙的氣急敗壞甚感納悶，不由驚問，「表姐發生什麼事了？莫非我們猜錯了？」

  楊德芙看著她，壓低怒氣，「我們沒猜錯，一切如我們所願！那女人的龍種消失了。」

  「既然如此，那您因何這樣？」